“ 你是?”叶衣江看向这人。他发觉自己早已不再身处近心观中,而是莫名来到一个神秘的地方。“桐缺,桐缺。”叶衣江念叨着此人刚才所说的话,再联想到庭院中所种的梧桐树,和陶无名告诉自己的桐树有关前任观主的遗愿,渐渐有了思绪。
叶衣江思忖了半晌,猜到此人的出现和前任观主必有极大关联。他顿时心头一惊,自己可不想和死人扯上什么联系。
此人自顾仰天看向那弯明月,口中喃喃不休,说着什么剑圣,第四境,道不可通之类的话语。“我的桐缺,究竟差在了什么地方?我的道,为何不能突破桎梏?”
叶衣江细细听来,推断此人应该便是这所谓的前任观主留下的意志了。
紧接着,前任观主盘腿而坐,看不清神情。叶衣江眼前一晃,眼前只剩下了月亮。月色皎洁而沉默。他试图转动身体,却无以为继。他感到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衣江剧烈地挣扎起来,控制着双臂拼命挥舞。他感觉到双臂在动,眼前却还是那片月光。
正在他心烦意乱之时,他感到双手插入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周遭景象迅速退了开去,雨声又响彻耳畔,叶衣江的双手陷入了一株梧桐树的树皮。
轰隆的大雨中,他清楚地听见了铁链崩断的声响。
水滴顺着桐树的树干滑落,沁入泥土。叶衣江望着地面水洼中倒映的残月,猛然惊觉到月亮碎在水中的涟漪纹路恰似自己与姐姐手腕上的伤口痕迹!
“你果然在这儿。”一道声音坚定地穿过雨幕,传入叶衣江耳中。
叶衣江回转身去,一看,竟是一个全身被衣袍笼罩着的黑衣人。撑着一把油纸伞,玄色衣摆在风雨中翩飞,借着隐约的月光,叶衣江看清伞面上绣着半凋谢的樱花。与陶无名带走姐姐那一晚,坠落在地的枯萎樱花模样如出一辙。
“姐姐!”叶衣江脱口而出。黑衣人缓缓抬起脸来,兜帽下的苍白脸庞,可不正是叶予么?她的嘴角残存着未洗去的血迹,无神的双眼定定注视着叶衣江。
但她摇了摇头。
叶衣江体内的剑心突然暴起,千百道疼痛感从心出发倾泻至周身,经脉中仿佛火烧般翻涌着的剧痛令他想起七岁生辰那晚突如其来的恐惧。他踉跄着后退倒地,发现黑衣人的腰间缠着许多条锁链,却无暇细数。
“你体内的那把剑,快把我刺穿了。”黑衣人说道。她走近,蹲下身子按住叶衣江心口,掌心摁在衣服上的一刹那,叶衣江惊觉对方的掌心与体内的剑气升腾起冰冷的震颤共鸣。
“现在并非剑气出鞘之时。”黑衣人静静说道。
叶衣江体内暴动的剑气片刻间便归于平淡。他痴痴地望着黑衣人的脸庞,他无比确认这就是姐姐的模样。姐姐何故不理会自己呢?不,她不是自己的姐姐,甚至没有隔开手腕滴血就压制了自己的疼痛?可是自己的剑气今日为何频频暴动,这又是叶衣江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黑衣人定了定神,看着叶衣江的眼睛,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在剑心没有成熟之前,剑不出鞘。”随即飘然离去。
源赖朝坐在帘幕之后,口中自语着:“阴鞘和阳鞘,最终到底谁会被吃掉?”
戢听花从卧室一侧掀开一块石板,灯火照耀下,看得清楚里面竟是一条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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