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腿鸡蛋面

王东旭盯着碗里金黄的煎蛋和油润的香肠，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葱花香气，喉咙突然发紧。他接过碗时，触到哥哥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钢筋磨出的硬茧，此刻却在瓷碗边缘轻轻颤抖。

“哥，你坐。”王东旭声音发闷，用筷子将煎蛋分成两半，“一起吃。”王东升刚要开口拒绝，就见弟弟直接把半块鸡蛋塞进他嘴里，蛋黄的温热混着酱油的咸香在舌尖散开，竟比自己煎了无数次的蛋都要香浓。

“小时候你总把鸡蛋省给我。”王东旭低头搅着面条，热气模糊了眼眶，“现在该换我了。”王东升看着弟弟发梢新长出的绒发，想起手术室门口那漫长的三小时，喉结滚动着咽下蛋液，突然伸手揉乱对方的头发：“傻小子，哥看着你吃就行。”

窗外夜色渐深，出租屋的小餐桌上，两双筷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交错。碗底的面条还冒着热气，混着兄弟俩偶尔的咳嗽声，将这简陋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远处工地的灯光忽明忽暗，却照不亮此刻眼底的温热——有些心意，早就比食物更能暖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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