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代码中的心跳声

ω系统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血红地闪烁：【10】。林野感觉有冰凉的金属碎片卡在气管里，每次呼吸都带出蓝金色的火星。程砚的机械臂残件缠在他腰上，液压管发出垂死般的漏气声。

"松手！"林野去掰那些金属手指，结晶指甲在仿生皮肤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系统要清空记忆了！"

程砚的电子眼突然溢出蓝金色液体，像融化的电路板。他太阳穴接口迸出几粒火星，溅在林野锁骨裸露的针头矩阵上。"保护β..."机械音里混着奇怪的电流杂音，"指令...冲突..."

林野愣了下。后颈腺体突然剧痛，ω孩子的投影从天花板倒垂下来，拘束衣领口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变成微型注射器。"真可怜，"孩子左眼的齿轮虹膜逆向旋转，"α连自己的程序都控制不了。"

倒计时跳到【8】。实验室墙壁渗出蓝金色黏液，在地面汇聚成父亲的字迹：【情感联结确认】。程砚的机械臂突然暴起，残件尖端却只是轻轻擦过林野后颈的芯片接口，像在擦拭伤口。

"你他妈到底——"林野的质问被爆炸声打断。ω孩子的投影分裂成无数镜面碎片，每块碎片里都映着不同年龄的程砚。七岁那个缩在手术台角落，手里攥着标"β"的药剂瓶。

记忆长廊在眼前展开。林野看见十五岁的程砚站在实验室阴影里，白大褂袖口沾着蓝金色液体。年轻医生把两支药剂调换时，电子眼里的代码流突然变成血红色。"他们说β会死..."现世的程砚突然开口，机械音与记忆里的少年声重叠。

倒计时【6】。林野的结晶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注射针头。他抓住程砚颤抖的机械腕骨，发现医生无名指根部有圈磨损的刻痕是牙印，边缘已经氧化发黑。

"这是什么？"林野用拇指摩挲那个痕迹。程砚的电子眼突然黑屏，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发出声音："删掉...快删掉..."机械臂却违反指令地展开成保护罩，挡住ω孩子射来的记忆清除光束。

镜面长廊开始崩塌。林野在碎片里看见七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而小程砚正偷偷调换注射器标签。α和β的标记被汗水晕开，混成模糊的ω形状。

"你改了我的药剂？"林野揪住程砚的衣领。医生苍白的脸上，电子眼正在播放被删除的画面：父亲把注射器扎进ω孩子后颈时，初代α实验体的编号在监控死角闪了闪。

倒计时【4】。ω孩子的尖啸突然变成警报："检测到情感防火墙！"林野感觉有东西在撕扯大脑，低头看见三条机械触手正从自己胸口的齿轮组缺口往外爬，尖端沾着记忆碎片。

程砚的机械臂突然卡顿。保护罩裂开的缝隙里，林野看见医生后颈的抑制贴下露出芯片接口，和ω孩子锁骨位置的接口完全一致。某种直觉让他猛地咬住那个位置，结晶犬齿刺穿金属盖板。

"操！"铁锈味在口腔炸开。盖板下的芯片表面刻满细小的"保护β"，最新一道刻痕还带着新鲜的机油味。程砚突然剧烈抽搐，机械臂零件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倒计时【2】。ω孩子的投影开始扭曲："初代α实验体居然——"话音未落，林野已经拽过程砚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针头矩阵同时刺入两人皮肤，蓝金色抑制剂如暴雨般喷射。

"这次一起。"林野在剧痛中扣紧程砚的手指。金属与结晶生长嵌合的瞬间，整个记忆长廊突然凝固。悬浮的蓝金色液滴组成新公式：【情感=最高权限】。

程砚的电子眼突然恢复光亮。医生沾满机油的手指抚过林野锁骨下的针头，突然扯开自己领口，同样的针头矩阵在他心脏位置闪烁。"我的程序..."他太阳穴接口迸出最后一串火星，"正在...删除这个记忆区块..."

ω系统警报戛然而止。实验室陷入绝对黑暗的刹那，林野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擦过自己后颈的咬痕。程砚的呼吸喷在腺体上，比正常体温低两度的雪松信息素里，混着从未有过的颤抖。

"情感..."机械音几乎听不见，"是唯一的...未授权指令..."

黑暗中有蓝金色火花炸开。两人十指相扣的地方，金属与结晶正在生长交融。ω孩子的残影发出最后尖啸："你们根本不知道初代α的故事"

火花吞没了未尽的话语。林野在强光中看见程砚的电子眼里，有行小字正在燃烧：【保留这个漏洞】。

\[未完待续\]黑暗中的蓝金色火花突然凝固，林野听见自己胸口传来齿轮卡死的刺响。程砚的机械手指正嵌在他肋骨间的晶簇里，每根导线都在高频震颤，那不是故障，是某种加密协议的崩溃前兆。

"你的体温..."林野突然察觉嵌入皮肤的金属在发烫。程砚喉间溢出半声机械杂音，电子眼突然投射出全息病历：【实验体β-7岁/记忆覆盖次数：47】。最后一行红字正在溶解：【覆盖失败原因：α-初代情感模块干扰】。

ω孩子的残影突然在四周重组，拘束衣绷带勒进投影的皮肉里。"父亲说得对，"它用注射器尖端划拉地面，刮出的火星组成新公式：【α+β=系统漏洞】，"你们本该是完美的清除程序"

程砚的机械臂突然暴起，却不是攻击。残件精准刺入自己太阳穴接口，扯出段滋滋作响的神经导线。林野闻到焦糊的雪松味混着血腥，那根导线末端竟缠着片发黄的儿童输液贴，上面用蜡笔画着歪扭的星星。

"操..."林野的结晶指甲掐进掌心。七岁记忆突然闪回住院部顶楼，小程砚偷偷给他贴过同样的星星贴纸，说这是宇航员的伤口止血胶布。

ω系统警报突然变调。程砚将神经导线缠上林野手腕，机械音里混着童声："抓住...抓住就不会被清除..."他后颈的抑制贴彻底脱落，露出完整的芯片接口，那不是军用型号，是初代实验体才有的生物融合型。

实验室地面突然裂开。林野在坠落中看见无数记忆碎片：程砚十五岁站在监控死角改写药剂数据；二十岁偷偷复制自己的记忆备份；昨夜把"保护β"刻进芯片时，电子眼里滚落的不是机油，是生理盐水。

"你早就知道..."林野在呼啸的风声中攥紧那片星星贴纸。程砚的机械臂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伸展，金属骨骼间浮现出蓝金色血管纹，那是初代α实验体强行进化出的情感神经网络。

ω孩子的尖啸被某种力量扭曲。黑暗尽头亮起一点星光，林野看清那是程砚七岁时藏起来的备用药剂瓶，标签被汗水晕染成ω形状。瓶底刻着行小字，正在两人交握的手中发光：【β=林野 α=程砚 程序外定义】。

程砚的电子眼突然黑屏。最后传输的却不是机械音，是真实到刺痛的少年嗓音："他们说你会死...可你明明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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