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无相舟又将她拽至一旁,语带恳切,声若低哑:“仪儿…你真不愿与我同榻?我眠相极安”
姜令仪闻此言,喉间险些呛住,然她历经风浪无数,只从容抚其肩,正色道:“无相舟,还请行止端方”
言罢举步离去,拾阶而上,归至房前,命小二备热水,欲沐解疲。
萧云笙入室未见其影,以为她已外出,掩门后方闻屏风后水声潺潺,驻足凝听,缓步近前,隙间窥见伊人背对她,青丝垂落肩头,水汽氤氲间,背影更显纤弱。一袭素影浸于木桶,似弱柳临风,教人顿生怜意。
"云笙姑娘,是你回来了吗?"姜令仪柔声自纱屏后轻启,恰似春水拂过青苔。
萧云笙喉间微滞,低应:"正是"
"那便劳烦云笙姑娘替我取那亵衣来,方才竟忘置房内"姜令仪语带三分羞赧,如新蕊初绽时怯风。
"哦…好"萧云笙莲步轻移,素手纤抬捧起衣衫,复至屏畔轻置案几:"姜姑娘,衣已放置此处"
正此时,闻得水声渐止,纱屏后窸窣微响。
姜令仪裹着素纱缓步而出,鬓发犹湿,肤若凝脂染霞,眸含雾霭流转,萧云笙慌忙垂睫避目,却觉颊上绯色渐染,如桃花映雪。
"云笙姑娘,为何面颊绯红?"姜令仪近身笑语,似柳絮撩人心弦。
萧云笙心如鹿撞,强自镇声道:"许是烛火太暖"手中轻摇纨扇,却难掩耳尖灼烫。
姜令仪眸中戏谑流转,未戳破那蹩足托词,只拈衣浅笑:"多谢"
萧云笙颔首退至榻前,背身而坐,目不能视,却觉身后衣帛窸窣之声如撩心弦,暗自心悸难平。
姜令仪唇角轻扬,理好衣襟方自内室款步而出,眉间微蹙,轻声问道:“云笙姑娘,何不沐浴一番以解疲乏?”
萧云笙声若寒泉,复含三分躲闪:“我身无恙,不劳此扰”
姜令仪凝其神色,眸中笑意流转,未再多言,只缓步至榻畔落座,素手轻拭犹带水珠的青丝,一时无言,唯余烛火摇曳之影。
忽闻萧云笙抬首,睫羽微颤,语带笃定:“你分明故意”
姜令仪檀口微张,怔然片刻,复展笑颜:“故何为之?衣物确为我疏忽未取,且同为女子,何须介怀?”
萧云笙虽觉其言恳切,然聪慧如她,仍觉蹊跷,斜睨对方半刻,见其面染柔笑,似秋月笼纱,终只得闷声道:“罢了,且歇息罢,明晨尚需早起”
姜令仪含笑熄烛,室内顿陷墨色,萧云笙卧于榻上,心绪纷扰,姜令仪沐浴后之妍态——那弱柳扶风之背影,如藤蔓缠心,难以释怀。
翌日晨光透窗而入,二人次第醒来。
姜令仪见萧云笙双目微肿,樱唇含笑:“云笙姑娘,昨夜梦萦何事?”
萧云笙避其目光,清咳掩窘:“无妨”
姜令仪未再追问,二人盥洗毕,拾阶而下。
众人已候于堂中,无相舟率先迎上,眸含关切问姜令仪:“仪儿,夜寐可安?”语毕斜觑萧云笙,寒意隐现。
姜令仪颔首浅笑:“尚算安稳”
无相舟抚掌淡言:“萧姑娘似与周公相谈甚晚啊”言罢唇角微挑,似讽似疑。
萧云笙眉云微蹙,心头隐有郁结,却未形于色,只淡然应道:“许是昨夜思绪纷扰,难以宁心”
无相舟闻之,唇角微挑,冷笑如霜刃隐于鞘,终未多言,转而执姜令仪素手,缓步坐于桌前,轻剥蛋壳,递于她手。
段浮生亦舀起粥羹,温言相递:“此乃你素喜的山药肉丝粥”
姜令仪含笑接过,萧云笙默然用膳,萧鹤归频顾其色,似欲问询,见其神色冷寂,终咽下喉间之语,暗自忧心却无从开口。
姜令仪提议道:“今日诸位分作三队,各司其职,或可事半功倍,浮生与萧氏姐弟同行,无相舟携小满为伴,我与青袈公子共往,诸位以为如何?”语落未久,她已拍案定论:“既无异议,便依此行事”声如金石,不容置喙。
无相舟与段浮生虽有微词,却亦颔首应允,众人遂分三路:一队寻访失踪者亲眷,一队遍访镇中百姓,而姜令仪与青袈则往衙署查探。
晨光熹微,雾气未散,三队各踏青石巷陌,启这一场迷雾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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