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仪与青袈踏入镇中衙署,自报家门,道明来意。
衙差闻之,倒也未有推诿,只眉间愁锁,叹声连连:"二位有所不知,近日这凶案缠身,苦煞我等,凶手如影似雾,无从捉拿,偏又频有人踪消匿......"他摇头续言,"每遇案发,皆需挨户查问,然终不得其解。那些失踪之人,恰似夜雾蒸融,了无踪迹可寻"
姜令仪声若清泉,却透着坚毅:"此次前来,便是为助诸位勘破此案"
衙差颔首,拱手相谢:"若有二位襄助,或能拨云见月,若有用得着之处,但请直言"遂引二人至案牍之所,将一卷卷泛黄卷宗堆于案前。
姜令仪指尖轻抚卷宗,逐页细览,口中念与青袈听,字句皆入耳,不使半分细节漏去。
烛火摇曳间,二人于案卷中渐窥玄机。
虽诸案表象散如星沙,然姜令仪心细如发,察得数处暗合:失踪者皆于夜半时分消踪,且多居镇郊边缘;更奇者,每逢案发前夕,镇中犬吠竟寂然无声。
姜令仪柳眉微蹙,拈指轻点案卷,喃喃道:"犬吠忽止,此事委实蹊跷,寻常犬类警觉性极高,若有生人异动,必吠声示警,然诸案发生时,犬群竟皆缄默,莫不是遇了什么骇人之物?抑或有人刻意使之噤声?许是凶徒施以驯兽药粉,又或是...某种慑魂之气?"
青袈颔首,声如冷泉:"确有此理"
姜令仪以袖掩唇,凝眸注视对方,懒声道:"还需细查镇郊地势,寻那隐而未现之蛛丝,另访镇中养犬之家,问其可曾见异,不知无相舟一行在镇中可有何得?"语罢指尖无意识叩击案几,似有倦意笼睫。
青袈颔了颔,再无他言。
姜令仪轻叹,嗔道:"你怎的比三年前愈发寡言?”
自启程至今,青袈唯点头摇头而已,倒教人怀疑除双目不能视之外,连喉间也遭了毒哑。
青袈垂睫似观心,眸中似有涟漪微动,终未多言。
姜令仪无奈摇首,复垂首研卷,二人又耗时半刻,细审案牍——姜令仪展卷诵读,青袈闭目凝听,将字句隐晦处皆纳于胸壑。
青袈闻得那女子柔声清甜,如春溪潺潺淌过心扉,面上却仍笼着寒潭般的冷寂。
姜令仪合了案卷,纤指轻揉酸涩双目,起身袅袅舒展腰肢,樱唇轻启:“日色将暮,且归客栈,听听他们可探得何消息?”
青袈颔首相应,玉杖轻点青石,随她身侧而行,夕阳余晖为街巷披上金纱,仿佛连尘埃都染了柔光。
踏入客栈,见无相舟与楚离风已候于案前,眉间皆凝着霜色。
姜令仪落座,盏茶未及奉上便急问:“如何?可寻得蛛丝马迹?”
无相舟缓声道:“走访数家商铺,皆言夜半常有异声,似野兽低吼,天明则消,且水源周遭住户言,出事那几日,井水浑浊,却泛腥气”
楚离风续道:“更奇者,镇外林间现猎物残骸,撕咬之痕宛若巨獠所为”
姜令仪柳眉紧蹙,指尖叩案:“野兽?此镇周遭素无猛兽传闻……莫非凶手擅驭兽之术?”
无相舟沉吟:“或非驯兽,而是驭兽,若有人能驱兽造乱,再趁机行事,犬群噤声、失踪者无踪皆可解”
姜令仪眉梢微挑,素手轻捻,决然道:“明日前查水源,或存蛛丝马迹,另,镇郊林地亦需细探”
此刻,段浮生三人踏门而入,眉峰紧蹙似凝霜,衣襟微皱似染尘,分明是走访失踪者亲眷、查勘案发现场归来,眼底皆蓄着沉甸甸的倦色,似有千斤谜雾压肩。
段浮生甫落座,便启唇道:“走访数家失者亲眷,闻得异事一桩,有户人家言,其家犬在祸事发生前三日,忽现癫态——吠声凄厉如泣,爪痕撕碎庭前蒲草,双目赤红似见鬼魅,邻里皆言此犬素日温驯,此番异状恰似山魈过境前的预警”
姜令仪垂睫凝思,素手不自觉抚过腰间佩玉,玉声轻颤如她心绪:“犬兽通灵,预警恐非虚妄,明日宜分作两拨,一拨溯溪查水源,一拨巡镇郊深林,多问乡民,或可寻得更多蛛丝马迹”众人颔首应允,烛火摇曳间,影影绰绰似有暗流涌动。
翌日晨光未透,姜令仪携青袈、无相舟往北而行。
那水源地原是一泓清溪,碧水如镜映着苍山倒影,三人踏碎满地枯叶,循溪畔寻踪。
直至一处苔痕斑驳的幽谷,忽见泥地之上印着数道爪痕——深若沟壑,阔似蒲扇,绝非寻常野兽所能留,姜令仪蹲下身,指尖轻触湿泥,眸中疑云更浓,恍惚间似见巨影掠过林梢。
另一拨四人于镇郊查探时,亦撞见奇闻。
一白发老妪颤巍巍推开柴门,枯手攥着门闩道:“每至月晦之夜,老身总闻林深处有闷雷般的喘息,间或夹杂低吼,似……似地底囚兽挣破铁链之声”语罢,风穿堂过,卷起她鬓边银丝,恍若一缕缕未散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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