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皇上硬要，大臣傻眼

太和殿的死寂，在昨日姜宁那番石破天惊的言论之后，更添了几分诡谲的凝滞。

　　今日的朝堂，气氛已然不同。

　　昨日还慷慨激昂，唾沫横飞的臣子们，此刻大多低垂着头，神色复杂难辨。

　　有不甘，有屈辱，更有在姜宁那番话后，隐隐产生的自我怀疑与动摇。

　　龙椅上的凌霄，俊美的面容冷肃如冰雕，深邃的凤眸中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平静地扫视着下方。

　　那目光所及之处，臣子们的身躯便不自觉地矮了三分。

　　就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太监总管德胜尖细的嗓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沉寂。

　　“圣旨到——”

　　德胜手捧明黄圣旨，缓步走上丹墀。

　　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众臣的心尖上。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卷明黄之上。

　　那里，承载着一个宫女的逆天改命，也承载着大凌王朝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

　　德胜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乾坤德合，内治为基。宫人姜氏，柔嘉淑顺，德才兼备，深得朕心。昨日于朝堂之上，其言也昭，其心也诚，其志也坚，足以表率宫闱，堪为国母。”

　　圣旨的内容，出乎意料的简短，却又字字千钧！

　　没有提及太后。

　　没有丝毫转圜。

　　只有帝王不容置疑的决断。

　　“兹册封姜氏为皇后，正位中宫，母仪天下！”

　　“钦此——”

　　最后两个字落下，如巨石砸入深潭。

　　整个太和殿，彻底凝固了。

　　大臣们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们预想过皇上的强硬，却没料到会如此直接，如此不留余地！

　　昨日姜宁那番话，虽让他们震惊，甚至让一部分人产生了些微的动摇。

　　但“宫女为后”，依旧是他们心中难以逾越的鸿沟。

　　丞相李岩猛地抬起头，老眼中满是血丝，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然而，当他对上凌霄那双冰冷无波的凤眸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平静之下，是足以毁灭一切的疯狂与决绝。

　　那不是在宣告。

　　那是在通知。

　　一个既定的，不容更改的事实。

　　“皇……皇上……”

　　有官员颤抖着，想要出列。

　　凌霄的目光淡淡扫过。

　　那官员双腿一软，竟直接瘫跪在地，再也发不出半个音节。

　　“朕意已决。”

　　凌霄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昨日姜宁所言，诸卿也都听见了。”

　　“朕相信，她担得起这皇后之位。”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令人胆寒的冷意。

　　“朕也希望，诸位爱卿，能各司其职，辅佐好朕与皇后，共创大凌盛世。”

　　“而不是，再为这些已成定局之事，浪费口舌。”

　　这话，看似平和，实则警告意味十足。

　　李岩老迈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

　　他张了张嘴，最终，所有未出口的劝谏，都化作了一声绝望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这位年轻的帝王，是真的疯了。

　　为了那个女人，他不惜与天下为敌，不惜颠覆祖宗规制。

　　而那个女人……

　　李岩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日姜宁站在殿中，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的模样。

　　那份胆识，那份气魄，那份直击人心的言语……

　　确实，不像一个普通的宫女。

　　可……那又如何？

　　出身，终究是出身！

　　大凌的颜面，祖宗的基业……

　　李岩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将他吞噬。

　　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皇上硬要如此。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除了眼睁睁看着，还能如何？

　　除了傻眼，还能如何？

　　“退朝。”

　　凌霄冰冷的声音，为这场早已没有悬念的朝会，画上了句号。

　　他拂袖起身，龙袍翻飞，头也不回地离去。

　　留下满殿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大臣。

　　德胜尖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退朝——”

　　大臣们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一个个僵硬地，缓慢地，向殿外挪动。

　　太和殿外，阳光刺眼。

　　可照在他们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只有彻骨的寒凉，和对未来的无尽迷茫。

　　丞相李岩走出殿门，望着湛蓝的天空，只觉得一片灰暗。

　　他踉跄一步，险些栽倒。

　　身旁的几个老臣连忙扶住他。

　　“丞相，您……保重身体啊！”

　　“是啊丞相，事已至此……”

　　李岩摆了摆手，惨然一笑，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妖女……妖女惑国啊……”

　　“我大凌……危矣……”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周围的官员闻言，皆是面色惨淡，默然不语。

　　他们知道，丞相说的是气话，也是实话。

　　一个宫女即将成为皇后。

　　这在大凌王朝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荒唐事。

　　皇上，是真的硬要如此。

　　而他们，也只能傻眼了。

　　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呢？

　　无人知晓。

　　但所有人都明白，大凌的天，要变了。

　　因一个女人，而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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