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章明朗重重拍案,震得杯盘叮当响,"为了这缘分,再干一杯!"他摇摇晃晃地举起已经半空的酒壶。
"干...干杯!"伊灵儿举杯的手在空中划出歪歪斜斜的弧线。
欢伯轩的夜明珠将雅间照得恍如白昼,窗外更漏声早已淹没在二人的笑闹声中。待到三更鼓响,只见两人一个伏在案上,青丝散落如瀑;一个仰倒在椅,玉冠歪斜欲坠。
"郡主!"糯米带着家丁闯进来时,险些被满室酒气熏了个趔趄。她顾不得细看那个与郡主对饮的男子,急忙将软成一团的伊灵儿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郡主在她肩头蹭了蹭,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安王...抢亲..."
糯米手忙脚乱地给主子披上斗篷,临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烛影摇红间,那位公子腰间玉佩上的"章"字隐约可见。她心头一跳,赶紧招呼家丁抬着郡主上了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惊起了檐下一只夜栖的雀儿。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时,章明朗被一阵尖锐的头痛惊醒。他撑起身子,发现竟躺在自家锦帐之中,月白中衣上还沾着未散的酒气。
"嘶——"他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西境捷报,安王连克三城...婉儿即将凤冠霞帔...欢伯轩的烈酒...还有...
"永宁郡主!"他猛然坐起,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零碎的记忆里,自己似乎将满腔心事尽数倾吐,甚至...他瞳孔骤缩,想起自己竟在醉意朦胧间扬言要从安王手中抢人!
窗外雀儿啁啾,章明朗却如坠冰窟。他颤抖着斟了杯冷茶,瓷盏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颤音。若那刁蛮郡主记得只言片语,若她当作趣事说与闺中密友...安王那双染血的手套蓦地浮现在眼前。
"不行..."他攥紧拳头,茶汤在杯中晃出细碎波纹。必须尽快试探伊灵儿的口风——趁着朝露未晞,趁着...那些醉话还未酿成大祸。章明朗望向铜镜,镜中人眼底布满血丝,像极了困兽。
……
暮色染透茜纱窗时,伊灵儿才在锦被中悠悠转醒。她抬手轻叩太阳穴,宿醉的钝痛让她不禁"嘶"了一声。
"堂堂永宁郡主..."她望着帐顶垂落的流苏自嘲地勾起唇角,"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竟是为了个姑娘家!"
记忆如走马灯般回转——自己在书香茶韵一副痴情不悔的模样...伊灵儿突然拽过绣着并蒂莲的锦被蒙住头,在黑暗中蹬着腿:"丢死人了!那副模样要是传出去..."
忽然,一个清隽的身影闯入脑海。她猛地掀开被子,几缕散落的青丝黏在微汗的额角。
"章明朗..."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梢,伊灵儿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安王的未婚妻,都城统领府的公子..."她突然笑出声来,顺手抓起枕边的团扇轻摇,"表哥、表妹……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扇面上戏水的鸳鸯在暮光中泛着微妙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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