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扬尘而去,秦若姝站在原地死死攥着帕子。她终于回过味来——郡主那句"别开生面"是在讥讽她教养不如庶女,而后头那些"蝇虫"之说更是在明晃晃地羞辱她。胭脂都遮不住她涨红的面颊,偏偏四周还有来往的百姓,她只能强撑着端庄仪态,指甲却早已掐进了掌心。
"且让她们得意几个时辰..."秦若姝望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她抬手扶了扶鬓边摇摇欲坠的步摇,忽然觉得那金蝶翅膀刺眼得很。
马车内沉香袅袅,秦若婉垂眸盯着裙摆上繁复的缠枝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方才与秦若姝交锋时的伶牙俐齿此刻全都化作了沉默。
"招苍蝇!"伊灵儿突然拍案笑出声来,鎏金护甲碰在紫檀小几上发出清脆声响,"你瞧见没?秦若姝那支金蝶步摇都快被她自己扯下来了!"她笑得眼角泛起泪花,却在转头时撞见秦若婉勉强维持的浅笑。
锦缎车帘透进的碎光里,伊灵儿看清了对方轻咬的下唇。她忽然收了笑意,伸手按住秦若婉微凉的手背:"这般吞吞吐吐,可不像我认识的秦二小姐。"鎏金护甲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你可是还在为...秦凯雨的事介怀?"
秦若婉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声音轻得几乎要被车轮声碾碎:"灵儿,我并非有意欺瞒你..."
"嘘——"伊灵儿突然用团扇抵住她的唇,鎏金护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秦凯雨三个字,往后就烂在本郡主心里了。"她忽然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琉璃般的眸子直视着秦若婉:"如今我伊灵儿想交的,是眼前这个敢和嫡姐叫板的秦二小姐。你可愿意?"
秦若婉怔忡间,一滴泪珠猝不及防落在交叠的手背上。她慌忙要擦,却被伊灵儿抢先一步用绢帕按住。"傻子,"郡主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你这般洒脱的人,怎么偏在这种事上钻牛角尖?"
"我..."秦若婉刚要开口,伊灵儿突然凑到她耳畔,呵气如兰:"不过你可要管好你家二公子,若教本郡主再瞧见——"她故意拉长声调,指尖轻轻划过秦若婉的锁骨,"保不齐这颗心又要不安分了。"
"你!"秦若婉破涕为笑,绯红从耳尖一路蔓延到颈侧,"堂堂郡主,怎么这般没正经!"
伊灵儿已经歪回软枕上,优哉游哉地摇着团扇:"哎呀,这不是看某人快把帕子绞烂了嘛~"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方才的阴霾仿佛从未存在过。
观星湖畔人声鼎沸,叫卖糖人的铜锣声与卖花娘的吴侬软语交织成一片。马车在距离湖岸百步处便被熙攘的人群拦住去路,车夫连连告罪。
"这才有意思!"伊灵儿提着裙摆轻盈跃下,鎏金步摇在阳光下划出耀眼的弧度。她像只初春的雀儿般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驻足看糖画师傅勾勒飞凤,一会儿又凑到卖绒花的摊前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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