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说罢，君临珏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冽的风。行至院门时，余光不经意间掠过站在暗处的郭倩雪，却连一丝停顿都无，径直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君临珏远去的背影，君临瑾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翻涌着滔天怒意。

太嚣张，太跋扈！

可恨的是，即便他心知肚明这场刺杀必是君临珏所为，却苦于没有确凿证据。那些刺客就像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未曾留下。

"砰"的一声，君临瑾的拳头重重砸在廊柱上，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这口恶气，他君临瑾记下了。

……

翌日清晨，君临珏大闹金銮殿的余波尚未平息，又一桩惊天秘闻在宫闱间炸开——有人亲眼目睹一名男子衣衫凌乱地从雅琳公主寝殿仓皇逃出。皇帝震怒之下，命禁军将整个皇城翻了个底朝天，却连那人的影子都没寻着。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安王府。毕竟，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来去自如的，除了安王麾下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还能有谁？更蹊跷的是，这等有损皇家颜面的丑事，本该被捂得密不透风，如今却闹得满城风雨，连市井小贩都在交头接耳。

"这分明是安王在报复雅琳公主！"茶楼里，说书人拍案低语，"就为了那个秦若婉！"

"听说那秦姑娘生得倾国倾城......"

"呸！再美也是红颜祸水！"

一时间，秦若婉成了众矢之的。朝臣们摇头叹息，百姓们指指点点，都说这女子当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竟能蛊惑安王不惜毁掉亲妹妹的清誉。可怜那秦若婉，明明深居简出，却平白担了这天大的罪名，真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午后暖阳透过雕花窗棂，在软榻上洒下斑驳光影。秦若婉斜倚着锦缎靠枕，纤指轻捻书页，忽闻窗棂微响——君临珏已如往常般翻窗而入，衣袂带起一阵凛冽寒风。

她从容合上手中书卷，抬眸望向这个不请自来的贵客："坊间传闻，你当真派人毁了雅琳公主的清白？"

君临珏径自落座，执起青瓷茶壶斟了盏茶，茶汤在杯中泛起琥珀色涟漪。"不过做场戏罢了。"他轻啜一口，喉结微动。

秦若婉款步上前，将空茶盏推至他面前。君临珏会意，执壶为她斟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已是熟稔至极的默契。

"可她的名声终究是毁了。"茶香氤氲间，秦若婉轻叹。

"咎由自取。"君临珏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页泛黄信笺递去。

门外廊下，郭茹雪正低头擦拭栏杆，忽闻内室传来杯盏轻碰之声。她下意识侧首望向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手中帕子。

"姑娘，"小莺悄无声息地靠近，声音压得极低，"在这院子里讨生活，须得牢记——"她竖起四根手指，"不该听的充耳不闻，不该看的视而不见，不该说的三缄其口，不该问的绝口不提。"

郭茹雪喉头微动，正要答话，屋内突然传来秦若婉清冷的唤声："郭茹雪，进来。"她浑身一颤，帕子险些落地，却不敢耽搁分毫，连忙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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