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暴中心的宁静

瓷的铅笔尖在答题卡上“嗒嗒”跳动，窗外秋雨淅淅沥沥地飘落，他的目光却定格在第三道数学题上。这是一道涉及量子力学的超纲题，他罕见地停住了笔，眉头微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按住了思考的节奏。

余光一扫，右前方的US正捏着橡皮把玩，左手却在桌下飞快敲击智能手表。瓷的眼镜片突然闪过一道微光，镜框内侧浮现出CN冷冽的字迹：【别动，交给我】。瓷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翻过草稿纸。

五秒后，草稿纸上自动浮现出一道清晰的解题过程，字体工整得近乎机械。瓷的指尖轻点桌面，耳畔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他低头誊写答案时，监考老师突然惊呼：“那位同学！你的手表……”

US举起双手，腕间空无一物：“老师，我只有橡皮和铅笔哦~”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后排的美利坚突然剧烈咳嗽，引得全场目光齐刷刷投过去。瓷趁机将草稿纸翻面，心脏砰砰直跳。考试结束铃响起时，他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英吉利站在家主书房内，鎏金怀表链在他指间绷成一条直线，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檀木桌上摊开的婚约书像一道深渊，烫金文字刺痛了他的眼睛——【联姻协议】。

“伊丽莎白·杜邦，巴黎综合理工硕士，精通五国语言。”父亲的声音低沉如大本钟的回响，“后年的订婚宴……”

“我拒绝。”英吉利的声音冷静而决绝。

茶杯与银匙相撞的脆响中，他摘下祖传的蓝宝石袖扣，轻轻放在婚约书上。“如果家族需要的是商业联姻，”他的眼神没有半分波动，“我自愿放弃继承权。”

暴雨拍打着哥特式彩窗，水珠沿着玻璃蜿蜒流淌。父亲的脸隐在阴影中，低沉的声音混着雷鸣传来：“为了那个画家小子？”

“为了我自己。”英吉利转身时，身后传来古董枪上膛的声音。

“你以为法兰西家会接受？”父亲冷笑，“刚收到消息，他们正在里昂举办相亲舞会。”

英吉利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他径直走向雨幕中的黑色轿车，雨水顺着定制西装滑落，管家默默递来伞，他挥手拒绝，任由冰凉的雨水浸透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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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摔开第五封加密邮件时，调色盘打翻在波斯地毯上，颜料洇出一片刺目的红。父亲发来的舞会请柬镶嵌着施华洛世奇水晶，宾客名单上的“柯克兰”姓氏像利刃一般刺进他的眼底。

“少爷，更衣时间到了。”管家抱着礼服站在门口，语气平静。

法兰西猛地抄起松节油泼向礼服：“告诉他们，我烧了所有正装！”

管家面不改色地按下火警按钮，自动灭火系统喷洒的水幕中，他深深鞠躬：“老爷吩咐，就算绑也要把您绑去。”

三小时后，法兰西在加长轿车里缓缓苏醒，腕间的镇静剂针孔隐隐发疼。车窗外倒映着里昂郊外的葡萄园，夕阳染红天际。他的手指摸索到袖口暗藏的油画刀，在真皮座椅上刻下SOS，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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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翻飞，纽约证交所的实时数据如银河般倾泻在仓库穹顶。US咬着棒棒糖，双腿悬空坐在量子计算机上：“小CN，你哥的SAT成绩出了。”

“满分。”CN眼皮都没抬，“重点是这个。”她调出加密邮件，“法兰西的定位信号消失在勃艮第区。”

美利坚突然从成堆的财务报表中抬头：“英吉利的飞机两小时前迫降戴高乐机场。”他扯开领带，眼底泛起商战时的狠厉，“US，我需要杜邦家族近三年的税务漏洞。”

“早就准备好啦~”US弹出粉色U盘，晃着脚丫，“不过要救你的绅士朋友，得先过我这关。老规矩，代码对决。”

CN突然合上笔记本：“我去接瓷。”

“喂！不看完好戏吗？”US喊道。

“留给你们。”CN的黑风衣扫过门框，“他考完试需要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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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撑着伞站在考场外，看着CN的迈巴赫碾过水洼停在面前。车内温暖干燥，与车外秋雨形成鲜明对比。

“父亲收到匿名信，”CN调出全息屏，“关于US的真实身份。”

照片上，US穿着白大褂站在麻省理工实验室，胸前工牌清晰可见【首席技术官】。瓷的指尖抚过屏幕：“你早就知道。”

“比你知道得早三年。”CN升起隔板，“现在需要你做个选择。”她推来两份文件，“左边是A大录取通知书，右边是US项目的永久保密协议。”

雨刷器规律作响，瓷忽然轻笑：“第三个选项呢？”

CN冰山般的表情裂开一丝缝隙：“比如？”

“比如，”瓷摘下眼镜擦拭，“让我看看你手机里偷拍的US睡颜照。”

迈巴赫猛地刹住，CN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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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吉利闯进杜邦庄园时，晨雾正漫过玫瑰园。他的西装褴褛，金发沾着草屑，手里却稳稳握着平板电脑。

“2019年第三季度，贵公司通过开曼群岛转移资产1.2亿欧元。”他将屏幕转向震惊的伊丽莎白，“这份资料值多少退婚诚意？”

法兰西家族的管家匆匆跑来：“英吉利先生！我们少爷在顶楼画室……”

画室门被撞开的瞬间，英吉利愣住了——满墙都是他的肖像速写，从图书馆的侧影到天文台的背影，甚至包括他此刻的狼狈模样。法兰西被反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画笔却还在笑，脚下散落着割断的绳索。

“太慢了……”法兰西吐掉画笔，晃着腕间的手铐，“钥匙在我衬衫口袋。”

英吉利解手铐的手在发抖：“为什么不逃？”

“等你啊。”法兰西凑近他染血的白衬衫，“再说……”他突然扯开英吉利的领口，牙齿轻轻咬在锁骨处，“得留点证据给那些老头子看看。”

晨光穿透彩绘玻璃时，杜邦家族宣布取消婚约的新闻冲上热搜。而某架私人飞机上，US正远程删除所有监控记录：“小CN，你哥的浪漫细胞是不是长到你身上了？”

CN看着平板上瓷发来的消息【保护好US】，默默关掉了父亲办公室的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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