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舞会前的宁静

十一月的第一场雪落在初中部教学楼前。瓷站在US的教室外，透过玻璃窗看向那个已经空了三天的座位——桌面上还留着US用马克笔画的小火箭，旁边潦草地写着【To the stars】。

"给。"

班主任递来一个信封，烫金火漆印上是US和CN共同设计的星辰LOGO。瓷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张照片：US穿着NASA连体服站在发射基地，背景里有个模糊的黑发身影正在操作控制台。照片背面写道：

「别找我，去找你的星星。——US & CN」

瓷将照片收进钱包时，身后传来雪地被踩踏的咯吱声。美利坚裹着厚围巾，鼻尖冻得通红："校长批准US的退学申请了。"

"嗯。"

"她留了份'礼物'在篮球馆。"美利坚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要去看看吗？"

瓷望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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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篮球馆侧门，瓷的呼吸一滞——整个穹顶被改造成了星空投影，熟悉的星辰排列方式与CN小时候教他认的一模一样。场地中央摆着一台三角钢琴，琴盖上放着US标志性的粉色便利贴：

「毕业舞会曲目，好好练习！PS：别告诉英吉利我们拆了他家的古董钟做零件~」

美利坚掀开琴盖，试着按了几个音："你妹妹和US...到底在计划什么？"

瓷没有回答。他走向场边储物柜，输入CN的生日，柜门应声而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本笔记本，每一本封面都标着日期——是CN从小学开始记录的，关于瓷的所有喜好。

最新那本翻开第一页：

「哥的毕业舞会checklist

1. 燕尾服（已定制，藏在他衣柜暗格）

2. 舞伴胸花（白玫瑰，美利坚会准备）

3. 阻止父亲干涉（进行中）」

美利坚凑过来看，金发蹭到瓷的耳尖："哇哦，你妹妹连我要买什么都算到了？"

瓷啪地合上笔记本："她算错了一点。"

"什么？"

"我不会跳舞。"

美利坚愣了两秒，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球馆里回荡。他一把拉住瓷的手腕："巧了，我也不会！所以从今天开始——"

他按下遥控器，星空投影切换成舞厅灯光，钢琴自动弹奏起《Por Una Cabeza》。

"特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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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能在篮球场上轻松完成空中转体360度扣篮的美利坚，跳起华尔兹却像个刚驯服四肢的机器人。

"嘶——"瓷第三次被踩到脚，忍痛抽气，"你是故意的吗？"

美利坚举着手机教程手忙脚乱："这破视频说'男士右手扶女士腰部'，可你是男的啊！"

"所以？"

"所以我该扶哪？"美利坚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腰还是肩还是..."

瓷直接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这里。"

两人同时僵住。美利坚的掌心烫得吓人，透过布料传来清晰的心跳震动。钢琴曲恰好进入高潮段落，瓷移开视线："跟着拍子，一、二、三..."

他们跌跌撞撞地旋转，美利坚的篮球鞋在地板上磨出吱呀声响。当瓷第三次被他带着撞上储物柜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打篮球的协调性呢？"

"那不一样！"美利坚委屈地撇嘴，"篮球又不会让我心跳超速。"

钢琴声戛然而止，雪光透过天窗落在两人之间。美利坚突然正经起来："瓷，如果...我是说如果，毕业舞会那天我搞砸了..."

"你会吗？"

"不会。"美利坚望进他的眼睛，"因为我练习的次数会比SAT还多。"

瓷低头整理被扯乱的衬衫袖口，藏起微微上扬的嘴角："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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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职工休息室内，英吉利正在签收一个空运来的包裹。法兰西好奇地戳了戳檀木盒上的火漆印："你偷偷订了什么？"

"茶具。"英吉利面不改色地合上盒子。

"骗人~"法兰西抢过发货单，"'维多利亚时期古董舞会面具一对'？"他眨眨眼，"英吉利，你该不会要..."

英吉利迅速捂住他的嘴："闭嘴，法兰西。"

法兰西舔了下他的掌心，趁对方触电般缩手时大笑："害羞了？当时在天文台说情话的勇气呢？"

"那不一样。"英吉利整理领结，"毕业舞会有很多..."

"很多你那些古板家族的人来看？"法兰西突然凑近，"所以你想戴面具，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他的指尖划过英吉利的领带，"吻我？"

英吉利手中的茶杯差点打翻。他深吸一口气，从内袋掏出一枚蓝宝石领针别在法兰西胸前："这是我们家传给长媳的。"

法兰西的笑容凝固了："等、等等...这算求婚？"

"算预约。"英吉利推了推眼镜，"毕业舞会后，有些话我需要正式说。"

窗外，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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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瓷独自站在学校天台。手机屏幕亮起，未知号码发来一段视频：瑞士某实验室里，US正对着一排试管做鬼脸，身后电子屏滚动着【星辰计划2.0】的字样。

视频最后三秒，镜头扫过角落——CN的黑发在玻璃反光中一闪而过。

瓷将视频保存到加密文件夹，转身时发现美利坚不知何时靠在门口，手里捧着两罐热可可。

"校长说舞会可以带校外人士。"美利坚递过可可，"我在想US和CN..."

"她们不会来。"瓷接过罐子，"但会看着。"

热气在寒夜里蒸腾，美利坚突然问："那天在码头...如果非要选血清，你会选哪个？"

瓷望向远处初中部楼顶的星辰涂鸦——那是US退学前最后的"杰作"。

"我选D。"

"啊？可箱子里只有ABC..."

"D是..."瓷的镜片蒙着白雾，"创造新选项。"

美利坚怔了怔，突然笑着碰了碰他的可可罐："敬D选项。"

雪又开始下了，但两人谁都没动。在这短暂的宁静里，毕业舞会的灯光似乎已经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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