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沌锻体诀

张小可的脊骨刺破皮肉时，天墟漩涡正将第十道雷劫酿成紫金劫液。

云璃昙的九尾在雷云中翻卷，每次尾尖扫过劫雷，便有星屑般的锻体灵髓坠落。少年盘坐在堕仙崖残骸上，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插着狐尾炼化的淬骨针，每根针尾都系着从仙盟战船扯下的锁灵链。

"忍着。"云璃昙的瞳孔映出他支离破碎的脊梁，"混沌锻体需引天劫入髓，比刮魂更痛..."

话音未落，第一滴劫液坠入天灵。

张小可的嘶吼震碎三里外的断崖。紫金雷浆顺着剑骨纹路游走，所过之处血肉汽化又重生。他清晰看见自己的心脏在雷光中融化，新生肌理却泛着金属冷光。当第九根肋骨被淬炼成混沌玉骨时，苍穹突然降下血雪。

"九幽魔宗！"云璃昙的狐火焚尽一片血花，"他们在用秽血污染雷劫！"

淬骨针剧烈震颤，锁灵链迸发刺目火花。张小可的混沌玉骨应激而鸣，竟将血雪炼成淬体燃料。他赤红双目望向北方，看见阴骨老魔端坐白骨莲台，手中捧着的正是凌虚子剑冢里的魂灯残焰。

"多谢至尊锻体灵材。"老魔的笑声夹杂骨裂声，"这份混沌玉髓，本座收下了！"

三千根噬魂刺破空而至，每根都缠绕着剑冢怨气。张小可刚想起身迎战，却被淬骨针钉回原位——锻体最关键时，他连手指都无法挪动分毫！

云璃昙的断尾卷起雷云："休想！"

九尾天狐法相与白骨莲台相撞，冲击波将百里云海撕成絮状。张小可目眦欲裂，第十一根肋骨在情绪激荡下淬炼完成，新生骨纹竟与天墟漩涡同步旋转。他忽然明悟，反将神识沉入剑骨，任由噬魂刺穿透肩胛。

"来得好！"少年在剧痛中狂笑，"正缺怨煞熬炼魂火！"

混沌玉骨迸发鲸吞之力，将噬魂刺蕴含的剑冢怨气尽数吞噬。阴骨老魔惊觉不妙时，锁灵链已顺着怨气溯源缠上莲台。张小可浑身浴血却气势如虹，竟借淬骨针为引，将整座白骨莲台拽入雷劫范围。

"疯子！"老魔的腐肉在劫雷中碳化，"你不要命..."

紫金雷浆浇透莲台的刹那，张小可完成了第十二根肋骨的淬炼。新生混沌玉骨组成完整阵图，天墟漩涡突然降下星辰洪流。阴骨老魔的惨嚎中，众人目睹了震撼三界的奇观——雷劫与星瀑交织成茧，将少年包裹成混沌胎卵。

云璃昙的狐尾扫灭最后一片血雪，眼底映出胎卵表面的古老箴言：【破茧日，至尊现】。她却突然捏碎传讯玉简，向三十三重天发出警告："所有狐族即刻归隐！"

...

七日后，胎卵绽开第一道裂缝。

张小可的指尖探出时，虚空浮现三千大道残影。他轻轻屈指，百里外正在集结的仙盟战船便化作青铜尘埃。混沌玉骨完美取代了原先的剑骨，每道纹路都蕴含着开天伟力。

"这就是混沌锻体决第九重？"他握拳时捏碎空间壁垒。

云璃昙的狐尾却缠住他手腕："看看心口。"

少年扯开残破衣襟，赫然发现心脏位置浮现青铜门刺青。门缝渗出黑血，隐约可见被锁链禁锢的巨兽轮廓。这正是天墟深处的禁忌存在，此刻竟与他产生血脉共鸣。

"锻体决大成的代价。"云璃昙点燃本命魂灯，"混沌之门每十年开启一次，若不能及时补充至尊气..."

"便沦为疯兽？"张小可突然轻笑，"正合我意。"

他抬手招来人皇碑残片，以混沌玉骨为锤，开始重铸本命兵器。每次捶打都引发天地异象，第九次落锤时，三界所有剑器同时朝向堕仙崖朝拜。

新生的混沌剑胎出世刹那，仙盟三十三重天降下血雨。闭关多年的瑶池圣女推演天机，卦盘却炸成齑粉："至尊...提前觉醒了！"

而风暴中心的张小可，正将剑胎刺入自己眉心。混沌玉骨与剑胎融合的剧痛中，他窥见了终极秘密——所谓天墟禁域，不过是初代至尊囚禁自我的牢笼。

"原来如此。"血泪划过新生的混沌道体，"这局棋，我接下了。"

千里外，青铜巨门传出欣慰的叹息。门缝中伸出的锁链穿透时空，将三枚染血的至尊棋落在张小可脚边。棋面分别刻着"天"、"人"、"幽冥"，而第四枚空缺的位置，赫然浮现云璃昙的九尾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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