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记忆深处中的血色螺旋

"克隆体..."霍沉舟的电子音断断续续，"需要你的DNA样本...才能触发..."

阮软猛地抽回手，暗红脉络在空气中甩出一道血痕。她撞在记忆库的主控台上，后腰被什么东西硌得生疼。摸出来才发现是个微型播放器，按下按钮后传出林雨晴的录音：

"沉舟，别忘了你的机械脊椎是谁设计的...我只要按下这个键..."接着是霍沉舟痛苦的闷哼声。

播放器背面的全息投影自动开启，显示着脊椎植入物的设计图——右下角标注着林雨晴的签名，而签名笔触的走势，赫然是斐波那契螺旋的变体。

"连你的痛苦都是她设计的玩具。"阮软攥碎播放器，玻璃渣刺进掌心时，整个记忆库突然倾斜。那些蜂巢状的记忆单元接连爆炸，溅出的液体在半空凝结成婴儿房的立体投影。

霍沉舟的机械脊椎突然发出警报声。他试图抓住阮软，却在碰到她婚纱的瞬间被高压电流弹开。荧绿色的液体从他脊椎裂缝里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最后一段记忆——

五年前的医院走廊，霍沉舟抱着昏迷的阮软冲进手术室，而林雨晴举着控制器冷笑："植入完成她就会永远恨你...这才是最完美的报复..."

婴儿房的投影突然放大。阮软看见摇篮里放着个机械心脏模型，上面的显示屏正跳动着与霍沉舟胸甲内置屏幕完全相同的信息：「当碎玻璃扎进心脏，破镜才能重圆」。

记忆库开始全面崩塌。阮软在坠落中看见霍沉舟的机械外壳全部脱落，露出下面真实皮肤上纵横交错的疤痕。他的嘴唇开合着，但声音被数据洪流淹没。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婴儿房墙壁上那幅画——两个小人手拉手站在斐波那契螺旋中央，笔触分明是她十八岁时的风格。

阮软的瞳孔里倒映着崩塌的记忆库，婴儿房的全息投影在液态金属中扭曲变形。她突然注意到摇篮里的机械心脏模型正在分解——那些精密零件重组时发出的咔嗒声，和她婚纱上电路板解体的频率完全一致。

"DNA验证通过。"记忆库的AI突然用林雨晴的声音说话。天花板裂开数十条缝隙，垂落下的神经导管像活物般缠住阮软的手腕。她挣扎时，一节导管突然刺入她的静脉，荧绿色液体倒流进血管的瞬间，新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

五年前的医院走廊，但视角变成了林雨晴的。监控画面里，真正的阮软正被推进手术室，而"林雨晴"站在走廊拐角，手指在虚空中划出斐波那契螺旋的轨迹。更可怕的是，这个"林雨晴"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阮软母亲失踪前的那枚红宝石戒指。

霍沉舟的机械脊椎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他撕开胸前的仿生皮肤，露出内置屏幕上疯狂跳动的代码——那些0和1组成的数字流里，不断闪现着婴儿房设计图的碎片。

"代码里有东西！"阮软挣断神经导管扑向主控台。她沾满荧绿色液体的手指刚碰到键盘，整个记忆库突然陷入绝对黑暗。三秒钟后，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们同时看见墙壁上浮现出用血迹写成的方程式：

X=阮软十八岁获奖设计展日期\

Y=霍沉舟机械脊椎植入手术日期\

Z=林雨晴实验室爆炸日期

当X+Y=Z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渊。阮软坠落时抓住霍沉舟的机械臂，金属外壳剥落的瞬间，她摸到藏在里面的老式存储器——那上面刻着她小时候和母亲约定的秘密符号。

"你早就知道..."阮软的指甲陷入他的仿生皮肤，"我母亲的研究..."

霍沉舟的电子眼突然熄灭。在完全黑屏前的最后一秒，阮软看见他嘴唇蠕动着说出三个字。记忆库的崩塌声太响，但她通过指腹感受到的声带振动，分明是：

"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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