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澪钻戒刮出的金痕在叶衿颧骨上灼烧,那句“淫妇的儿子更浪荡……”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早已摇摇欲坠的神经。他赤l的s体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干涸的镜面果胶、刺鼻的贵腐酒和浓烈的血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污浊气息,将他彻底淹没。谢昀那句未尽的“当……”像毒蛇的信子,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嘶嘶作响,后腰被划开的伤口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在抽痛,“私生子”的烙印仿佛在燃烧。
谢昀看着施澪离开后关上的门,脸上挂着餍足又残忍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昂贵的西装,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他蹲下身,冰冷的机械手指再次抚上叶衿布满泪痕和糖霜的脸颊,指尖划过他失神的眼睛和红肿的唇瓣。
“小衿,”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虚伪的温柔,却比任何辱骂更令人胆寒,“滋味如何?季应白那个毛头小子,能让你这么舒服吗?他懂怎么……”话音未落。
“砰——!!!”
未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口,他想解释他跟季应白什么也不是,季应白,他的弟弟甚至厌恶他到巴不得他现在就去死。或许吧……话没说出口,意识便模糊,沉沉闭了眼,企图让自己短暂忘却这一刻的屈辱。
厚重的实木房门不是被推开,而是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直接从合页处踹得向内爆裂!木屑纷飞,烟尘弥漫,一个裹挟着滔天怒火的身影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踏着门板的残骸冲了进来。
是季应白。
他原本一丝不苟的铂金色短发凌乱不堪,额角有新鲜的擦伤,血珠沿着冷峻的侧脸滑落,那双标志性的异色瞳此刻燃烧着纯粹的、毁灭性的疯狂。琥珀色的左眼像是熔化的岩浆,灰蓝色的右眼则凝结着西伯利亚最深的寒冰。他身上的丝绒西装外套早已不知去向,只余下撕裂的衬衫,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手臂上虬结的肌肉,以及那些狰狞的荆棘刺青——此刻它们仿佛活了过来,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在皮肤下搏动。
他的视线如同淬火的刀锋,瞬间锁定了地板上那具伤痕累累、了无生气的躯体。冰蓝色的发丝被污秽黏连,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指痕、掐h、被奶油和果胶涂抹的痕迹,还有那道后腰上不断渗出鲜血的可怖伤口……**************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下一秒,季应白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低吼。那声音饱含着极致的痛苦、被彻底践踏的暴怒,以及一种要将眼前一切撕碎的疯狂!
“谢昀——!!!”
他像一枚出膛的炮弹,裹挟着血腥的风暴,直扑向那个尚未来得及完全站起身的谢家三少。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让空气都发出了被撕裂的尖啸。
谢昀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化为惊骇。他下意识地举起机械义肢格挡,同时厉声喝道:“拦住他!!”门外的保镖闻声冲入。
但季应白的速度超越了人类反应的极限。他完全无视了冲进来的保镖,眼中只有谢昀。镶钻的皮带扣被他反手抽出,坚硬冰冷的边缘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谢昀格挡的机械义肢上!
“铛——!!!”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
巨大的力量让谢昀整条机械臂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整个人被砸得踉跄后退。季应白没有丝毫停顿,欺身而上,动作狠辣精准得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杀戮机器。他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谢昀那只作恶的机械义肢手腕,右手握拳,指关节上沾着他自己额角的血,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捣向谢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噗嗤!”
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温热的鲜血瞬间从谢昀扭曲的鼻腔中喷涌而出。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但这仅仅是开始。
季应白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焚尽一切的暴戾。他松开机械臂,在谢昀因剧痛弯腰的瞬间,猛地揪住他那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用尽全身力气向下狠狠一掼!
“咚!!!”谢昀的额头重重砸在坚硬冰冷、还残留着镜面果胶和奶油的大理石地砖上。沉闷的撞击声听得人心惊胆战,鲜血立刻在他额下蔓延开来。
保镖们终于冲到了近前,试图拉开季应白。但季应白仿佛化身成了不知疼痛的狂兽。镶钻的皮带扣在他手中化作致命的武器,带着破风声狠狠抽在一个保镖的太阳穴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另一个保镖的拳头砸在他的肋下,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借着这股力量猛地旋身,一记凶狠的肘击狠狠撞在对方的喉结上!
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令人牙酸。
季应白浑身浴血,有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凶兽,在狭小的空间内掀起腥风血雨,只为扫清通往叶衿身边的一切障碍。他不在乎自己挨了多少下,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只求最快地撕开一条血路!
终于,最后一个挡在身前的保镖被他用膝盖顶碎了胸骨,惨叫着倒下。季应白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步都踏在血泊和狼藉之中,踉跄却无比坚定地扑向地板上那个无声无息的人影。
“叶衿……叶衿!”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在即将碰到那布满伤痕的冰冷皮肤时猛地顿住,仿佛怕自己的触碰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他看到了叶衿空洞的眼神。那双总是含着温柔怯懦、偶尔会因为他无意识的举动而亮起微光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枯竭的深井,没有焦距,没有情绪,甚至没有痛苦,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虚无和死寂。他像一尊被彻底打碎后又被随意丢弃的琉璃人偶。
季应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滔天的怒火瞬间被一种灭顶的恐惧和悔恨取代,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他猛地脱下自己仅存的、沾满血污的衬衫,颤抖着、极其轻柔地盖在叶衿赤裸冰冷的身体上,试图隔绝那些不堪入目的污秽和屈辱。
“别怕……我来了……哥……我来了……”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笨拙地试图将人抱起来。指尖触碰到叶衿后腰那道狰狞翻卷的伤口时,温热的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掌心,也彻底点燃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刚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谢昀。
谢昀满脸是血,鼻梁塌陷,额头青紫一片,眼神惊惧怨毒。他捂着鼻子,含糊不清地嘶吼:“季应白!你疯了!季家完了!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
季应白像一头锁定猎物的豹子,瞬间暴起!他放弃了抱起叶衿,以惊人的速度再次扑向谢昀。这一次,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撕咬!
在谢昀惊恐放大的瞳孔中,季应白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带着一股血腥的腥风,狠狠地、用尽全力咬在了谢昀的左耳上!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响彻整个客房,甚至盖过了楼下隐约传来的骚动和施澪的尖叫。
季应白死死咬住,犬齿深深嵌入皮肉软骨,他猛地甩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撕扯!
“嗤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皮肉撕裂声响起。
一块血淋淋的、连着软骨的耳朵组织,竟硬生生被他撕咬了下来!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谢昀头侧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脸和昂贵的西装。谢昀捂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发出非人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季应白呸的一声吐出嘴里那块令人作呕的皮肉,满嘴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如同地狱恶鬼。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谢昀,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出来的:
“这,是利息。”
“告诉谢家,”
“叶衿的债,我季应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块血淋淋的耳朵,然后死死钉在谢昀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一字一句,如同宣告死刑:
“百!倍!讨!还!”
他不再看地上濒死的谢昀一眼,转身,步伐沉重却坚定地走回叶衿身边。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伤口,用那件染血的衬衫将他紧紧包裹,打横抱了起来。叶衿的身体冰冷僵硬,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没有任何反应,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季应白抱着他,如同抱着失而复得却又破碎不堪的稀世珍宝,一步步踏出这间充满罪恶和血腥的房间。门外走廊上,闻讯赶来的季家保镖和佣人惊恐地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碎裂的门板,倒地的保镖,哀嚎打滚、少了一只耳朵的谢三少,以及抱着一个裹在血衣中、眼神空洞的人形,浑身浴血、宛如杀神降世的季应白。
无人敢上前阻拦。
施澪站在楼梯口,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季应白抱着叶衿一步步走下楼梯。她涂着蔻丹的手指紧紧抓住楼梯扶手,指节泛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季应白经过她身边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那无视比任何辱骂都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意和恐惧。
季应白抱着叶衿,径直穿过死寂的大厅,走向季宅那扇象征着权力与禁锢的沉重大门。他的背影挺直,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决绝,仿佛要踏碎这吃人的牢笼。
就在他即将踏出大门的那一刻。
“季应白!!” 一声暴怒的咆哮从二楼书房方向传来。季伊阑站在楼梯顶端,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被忤逆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不再是季家的人!季家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和你怀里那个贱种,都给我滚!”
季应白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收紧了抱着叶衿的手臂,仿佛要将怀中这具冰冷的身躯融入自己的骨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早已凉透的心。他微微侧过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二楼那个所谓的“父亲”,嘴角勾起一抹极致嘲讽、也极致冰冷的弧度。
那眼神清晰地传达着一个信息:季家?这肮脏腐烂的泥潭,他季应白,不屑一顾!
他抱着叶衿,毅然决然地踏出了季家老宅那扇金碧辉煌却令人窒息的大门,将所有的谩骂、威胁、血腥与罪恶,统统抛在了身后。门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仿佛天穹也在为这场滔天罪恶而震怒。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两人。季应白将叶衿的头护在自己胸前,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遮挡风雨。他大步走向停在雨幕中、引擎轰鸣的跑车——那是他回国后用自己的钱买的,与季家无关。
他将叶衿小心翼翼地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叶衿依旧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车窗,仿佛灵魂已经逃离了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
季应白坐进驾驶座,雨水混着血水从他发梢滴落。他最后看了一眼雨幕中那座如同巨兽般盘踞的季家老宅,眼中再无半分留恋,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刻骨的恨意。
他猛地踩下油门,跑车如同离弦之箭,撕裂雨幕,冲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车厢内,只有引擎的咆哮和窗外滂沱的雨声。季应白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叶衿冰冷僵硬的手。那只曾经能做出最精致甜品的手,此刻无力地垂着,指尖冰冷。
“叶衿……”季应白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异常沙哑低沉,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祈求,“说话……看看我……”
回应他的,只有叶衿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和那双空洞得令人心碎的、失去了所有星辰的眼眸。
他仿佛坠入了永夜,拒绝醒来。
季应白的心沉到了谷底,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他知道,从今夜起,他与季家彻底决裂,与谢家结下血仇。前路是万丈深渊还是刀山火海,他不得而知。
但他唯一确定的是,怀里的这个人,他的哥哥,他扭曲世界里唯一的光(尽管他从未承认),他弄丢了九年,又亲手将他推入地狱的人……他必须救回来。
不惜一切代价。
车灯划破雨夜,载着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驶向未知的、血与火的未来。
猎场博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