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调查假铜币+遇杀手（二次整改）

江霓月悠悠转醒，意识回笼的瞬间，刺骨的寒意便顺着脊椎爬上后颈。她蜷缩在床榻角落，指尖死死揪住锦被，浑身止不住地发颤。腕间淤青在晨光下泛着可怖的青紫色，每动一下，撕裂般的疼痛便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

床幔外传来衣料摩擦声，春芽捧着铜盆的手剧烈颤抖，清水在盆中晃出细碎涟漪：“娘娘……”话未说完便被眼前景象惊得捂住嘴——床单上暗红血渍蜿蜒如蛇，江霓月苍白如纸的脸上还留着昨夜被掐出的指痕。

江霓月：别看…

江霓月别过脸，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她尝试挪动身体，却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春芽慌忙丢下铜盆扶住她，触到她冰凉的肌肤时，眼泪“啪嗒”落在主子肩头：“娘娘，您忍忍，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江霓月：不用

而另一边，退朝后，顾麟澈神色冷峻地回到养心殿。案头堆积的奏章还未翻开，贴身太监周福海便弓着身子疾步上前，浑浊的眼珠满是恭谨：“启禀皇上，恭亲王求见，此刻正在殿外候着。

顾麟澈摩挲着滴血折扇的指节一顿。周福海是伺候过先帝的老人，在宫中熬了三十余载，素日里最是沉稳可靠。他抬眸看向殿外被暮色拉长的影子，沉声道：

顾麟澈：宣

太监一句：宣，随着“吱呀”一声，玄色蟒纹衣摆扫过门槛。恭亲王顾明昱摘下镶玉朝冠，行礼时额间冷汗顺着纹路滚落：“皇兄，户部近日查出蹊跷——江南数州流通的铜钱竟有半数是赝品！铜质粗劣，分量不足，百姓怨声载道，商贾交易停滞......”

顾麟澈猛地将折扇拍在案上，震得奏章簌簌作响：

顾麟澈：当真以为朕的眼睛是瞎的？（桃花眼泛起猩红）假币流通数月，户部尚书为何至今才奏报？

顾明昱伏地的脊背绷成一张弯弓：“回皇兄，此事牵连甚广，恐有朝中大臣暗中牟利。臣弟斗胆谏言，唯有陛下亲自微服私访，方能一探虚实。既可见证民情，又能杀贪官一个措手不及。”

殿内陷入死寂。周福海默默添上一盏茶，茶汤映出帝王阴晴不定的脸。顾麟澈忽然轻笑出声，指尖绕着扇坠上的红玛瑙：

顾麟澈：有趣。朕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动国本。反正一安排好就立马动身！

顾麟澈：（目光转向案头的蟠龙印玺，沉吟片刻后道）明昱，朕离宫期间，暂由你与内阁首辅徐文远共同监国。凡军国大事，需加盖朕的监国印方可生效，若有差池......（声音陡然冷冽）你我虽为兄弟，朕也绝不姑息

顾明昱伏地叩首，声音沉稳：“臣弟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皇兄所托。”

顾麟澈：周福海，你也留守宫中，若有要事即刻八百里加急来报。

老太监佝偻着背叩首：“老奴定当尽心竭力！”

顾麟澈：（揉了揉眉心，唤道）传寒月、擎天

周福海大喊：陛下有令，传寒月，擎天，片刻间，殿门轻启。先进来的是个身着浅绿襦裙的少女，眉目清秀，一双杏眼透着机灵劲儿。寒月八岁入宫，因做事利落、心思通透被选作皇帝贴身宫女，不仅擅长女红，更能在顾麟澈批阅奏章时，按其习惯整理文书、研磨沏茶，对宫中诸事更是了如指掌，不过清冷孤傲，她福了福身，轻声道：“陛下唤奴婢何事？”

紧随其后的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面如刀削，眼神锐利如鹰。擎天腰悬长剑，浑身上下透着凛冽的肃杀之气。他自少年时便展露惊人的武学天赋，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多次在刺杀中护得顾麟澈周全。其性格沉稳内敛，话虽不多，但对皇帝的命令绝无二话，是顾麟澈最为信赖的贴身护卫。他抱拳行礼：“陛下。”

顾麟澈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道：

顾麟澈：明日随朕微服南下，寒月负责一应杂务，擎天护好周全。此事干系重大，不可有丝毫懈怠。

“奴婢遵命/属下遵命”云锦与擎天齐声应道，眼中皆是一片郑重。

第二日寅时三刻，宫墙未褪夜色。顾麟澈已换上藏青劲装，腰间滴血折扇泛着冷光。寒月捧着包袱候在旁侧，这个自小跟着他的宫女寒月将文书、金疮药等物件收得井井有条；书缘抱臂立于檐下，玄铁重剑斜倚肩头，面如刀削，鹰目扫视四周，连瓦片轻响都不放过。

顾麟澈（劲装）：都妥当了？

“回主子，出城令牌已备好，马车也在西角门等候。”寒月将包袱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腰间暗藏的银针——那是她入宫时学的防身术，关键时刻能制敌要害。

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落在二人身侧。擎天摘下斗笠，玄铁剑斜挎在背，棱角分明的脸被夜色衬得愈发冷峻：“马匹草料已查验三遍，沿途暗桩也都换了信得过的人。”他特意选了条鲜有人知的小路，既能避开眼线，又能最快抵达假币流通重灾区。

三人贴着宫墙疾行，西角门的守卫见到擎天腰间的暗卫腰牌，眼皮都没抬便放行。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起几只夜枭，待守门人回过神，只看到三骑朝着南方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很快被晨雾吞没。

约莫两个时辰后，晨光初露，他们抵达了城郊最大的集市——长乐集。

长乐集地处忘墟国南北要道，此刻早已人声鼎沸。青瓦白墙的商铺鳞次栉比，屋檐下悬挂的酒旗、布幡随风招展。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炊饼的老汉敲着梆子，糖画摊前孩童们挤作一团，看老师傅手腕翻转，琥珀色的糖丝在石板上凝成栩栩如生的花鸟。

空气中飘着蒸笼的热气、香料铺的辛香，还有不远处肉铺传来的烟火气。几个挑着新鲜菜蔬的农夫与推着独轮车的货郎擦身而过，车上装满了忘墟国特有的蓝纹陶器，釉色在阳光下泛着神秘的幽光。街角处，身着粗布衣的江湖艺人正在耍枪弄棒，围观人群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有人往中间的铜盆里扔几枚铜钱，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马车上，碾过崎岖山道，车辕吱呀作响。顾麟澈掀起车帘，见远处层峦叠翠，山涧溪流如银练蜿蜒，半山腰几株桃树开得正好，粉白花瓣随风飘落在青石板道上。

寒月跪坐在车辕旁，鬓角沁出薄汗，轻声道：“爷，前方便是千城郡地界。此处山清水秀，倒像是个打尖的好去处。”她口中的“打尖”，正是古时对短暂休息、稍作停歇的说法，尤其指旅途中停下来吃点东西、歇歇脚。

顾麟澈踏着寒月铺好的脚踏落地，指尖抚过腰间滴血折扇：

顾麟澈（劲装）：既如此，便歇半个时辰。

他望着山道尽头隐约可见的城楼，瞳孔微缩——千城郡作为江南商路枢纽，若假币在此横行，恐怕整个忘墟国的银钱流通都要被蛀空。

擎天利落地掠回马车旁，靴底碾过满地落英，眉头却紧紧蹙起：“爷，咱们出来查，得想个身份，若是有人问起来咱们回答的不一样，不是惹人生疑？”他伸手摩挲着剑柄，目光扫过山道上三三两两的行商，“千城郡鱼龙混杂，难免遇上盘查。”

寒月闻言轻拍额头，从包袱里取出几封空白文书：“公子说得极是！不如就扮作北方来的绸缎商队？奴婢曾听管库房的公公说过，千城郡最大的云锦阁，正缺北境冰蚕丝。”她指尖捏起半块碎银在掌心敲了敲，“只是这假币一事……若要套取消息，恐怕得用真金白银。”

顾麟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墨竹在风中轻颤：

顾麟澈（劲装）：就依你所言。

顾麟澈（劲装）：（伸手接过寒月递来的文书，又接过毛笔，笔尖蘸墨如龙游走）从今日起，本公子便是京城‘瑞祥记’少东家，南下采办货物。（余光扫过擎天）你是护院教头，云锦做贴身丫鬟。至于盘缠……

他将写好的文书往寒月怀中一塞，露出腰间金灿灿的赤金扳指：

顾麟澈（劲装）：凭这个，足够在千城郡畅行无阻。

忽闻山道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捕快腰悬铁刀，急匆匆地朝着前方密林奔去，带队的总捕头还大声吆喝着：“都快点！别让线索断了！”

云锦下意识往顾麟澈身后缩了缩：“爷，这……”

顾麟澈（劲装）：擎天，去看看。

顾麟澈折扇轻点，目光紧盯着捕快消失的方向。

不过盏茶功夫，擎天已如鬼魅般掠回，玄色劲装沾着几片枯叶：“爷，前方林子里出了命案。死者是个外乡商人，胸口插着匕首，钱袋被洗劫一空。捕快们正在盘问附近猎户，说是半个时辰前听到惨叫。”

顾麟澈摩挲着扇骨，桃花眼闪过一丝兴味：

顾麟澈（劲装）：千城郡城门未开便出了人命……走，去瞧瞧。

他抬脚便往林子方向走去，云锦小跑着跟上，悄悄摸出袖中帕子准备随时遮掩血腥气，而擎天则无声地抽出半截长剑，警惕地扫视四周。

踏入密林，腐叶与血腥气扑面而来。数十个捕快正围着一具尸体，死者身着粗布短打，面色青紫，心口处的匕首还在汩汩渗血。顾麟澈隔着人群望去，忽觉死者腰间挂着的铜钱串有些眼熟——那些铜钱边缘毛糙，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分明与之前见过的假币如出一辙。

顾麟澈等人刚凑近，那满脸络腮胡的捕头猛地转身，手按刀柄跨出一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三人：“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不是看热闹的地方！若是破坏了证据，老子可饶不了你们！”

寒月立刻怯生生地躲到“少东家”身后，扯着顾麟澈的衣角小声道：“公子，咱们还是走吧，莫要惹麻烦……”

顾麟澈却不慌不忙摇开折扇，挡住半张脸，语气带着几分纨绔子弟的散漫：

顾麟澈（劲装）：这位官爷，我等乃京城瑞祥记的商队，路过此地见热闹，想着凑趣看看。您放心，我等绝不乱动一物。

说着，袖口不经意间露出半截金线绣边，腕间赤金扳指在阳光下晃出刺目光芒。

擎天往前半步，周身散发着凛冽气息，玄铁剑剑柄在掌心握得发白，冷声道：“我家公子只是好奇，并无冒犯之意。”

捕头上下打量着三人，见顾麟澈衣着华贵，随从气势不凡，神色稍稍缓和却仍带着戒备：“既如此，看两眼便速速离开！莫要坏了老子办案！”说罢，转头又对着手下衙役吆喝：“都仔细搜！凶手定没跑远！”

顾麟澈微微颔首，带着寒月与擎天转身离开。三人快马加鞭，等望见千城郡巍峨的城墙时，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也已被暮色吞没，城楼上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笼，宛如坠落人间的萤火。

踏入城门，街道两侧的商铺仍在营业，吆喝声、谈笑声混着食物香气扑面而来。顾麟澈折扇轻挥，指着街角那挂着“悦来客栈”金字招牌的建筑：

顾麟澈（劲装）：就这家

顾麟澈（劲装）：住店，要上房三间。

顾麟澈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丢过去，沉甸甸的分量让伙计眼睛一亮

顾麟澈（劲装）：再备些酒菜送到房中。

“好嘞！客观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伙计麻利地将银子揣入怀中，高声吆喝着领路。

古时将投宿客栈过夜称作“投店”或“歇宿” 。寒月跟着伙计去查看房间，擎天则站在顾麟澈身旁，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待一切安顿妥当，顾麟澈屏退左右，对着二人沉声道：

顾麟澈（劲装）：明日一早，云锦去城中各大钱庄打探铜钱行情，擎天跟着我去绸缎庄，先摸清这千城郡的底细。至于那假币……

他摩挲着腰间的滴血折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顾麟澈（劲装）：既然在命案现场出现，定与这城中势力脱不了干系。

窗外夜色渐深，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顾麟澈吹灭烛火，在黑暗中思索着明日的计划。而此时的千城郡，看似平静的夜色下，暗潮正在悄然涌动。

伙计送来了酒菜，顾麟澈并没有碰过

翌日卯时三刻，晨光刚刺破云层。顾麟澈三人在客栈门口整装备马，忽然一道黑影如夜枭般掠过青瓦，玄色劲装在檐角带起一阵罡风。

顾麟澈（劲装）：你们留守。

顾麟澈折扇轻挥，不等寒月和擎天劝阻，足尖点地已追了上去。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高低错落的屋顶，却见那黑影刻意放慢速度，专挑偏僻街巷绕行。

顾麟澈（劲装）：阁下引本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顾麟澈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墨竹无风自动。

巷内寂静得可怕，唯有几片枯叶在地上打着旋。顾麟澈刚踏入巷口，只觉一阵劲风袭来，一枚淬毒的飞镖裹挟着破空声直取他咽喉。他桃花眼危险地眯起，唇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身形如鬼魅般后撤，折扇轻巧一旋，“叮”地将飞镖弹开。飞镖擦着他耳际飞过，在墙上撞出火星。

顾麟澈（劲装）：有趣，（摩挲着扇骨上的血迹，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洋洋的兴致）敢在本公子面前玩阴的，倒是有些胆子。

墙头上、屋檐角黑影晃动，数十名黑衣杀手蒙着面，手中长刀泛着幽幽寒光将他围得水泄不通。顾麟澈却恍若未觉，指尖绕着滴血折扇，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

顾麟澈（劲装）：你猜，你的喉骨碎成多少块才最动听？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杀手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其余杀手见状蜂拥而上，刀光剑影瞬间笼罩顾麟澈。他却如游鱼般穿梭其中，折扇时而如毒蛇吐信，时而如惊鸿掠影，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优雅。鲜血飞溅在他玄色劲装上，他却笑得愈发肆意，那双桃花眼里杀意翻涌，举手投足间皆是令人窒息的诱惑。

激战正酣时，暗处忽又飞来几枚暗器。顾麟澈不仅不躲，反而迎着暗器冲去，折扇在空中划出绚丽的弧线，将暗器一一反弹回去。惨叫声中，几名杀手捂着眼睛倒下。他舔了舔溅在唇角的血珠，朝着暗处懒洋洋地挑眉：

顾麟澈（劲装）：就这点本事？本公子可是有些失望了。

当擎天赶来时，正看见自家陛下踩在杀手首领的背上，折扇抵住对方后心，语调轻佻

顾麟澈（劲装）：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若是能让本公子满意，或许能留你个全尸。

那模样，哪里是在生死搏杀，倒像是在戏耍笼中的雀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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