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轮对手是个筑基初期的女弟子，擅长水系法术。我如法炮制，先示弱后反击，用石壁剑法中的"断流式"破了她法术，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取胜。

第三轮，我的对手认输了——他上一场受了重伤，不敢冒险与我这匹"黑马"对战。

就这样，我一路过关斩将，竟然杀入了八强！

"八强战，云昭对林霜儿！"

听到这个对阵安排，我嘴角微微上扬。终于等到了。

林霜儿一袭白衣，翩然落在擂台上，宛如仙子下凡。场边立刻响起一片喝彩声。作为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她早已筑基中期，实力远超我之前遇到的所有对手。

"云昭，没想到你真能走到这一步。"林霜儿红唇轻启，声音甜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过到此为止了。我会让你知道，杂役永远是杂役。"

我沉默地拿起木剑，摆出起手式。

比试开始。

林霜儿一出手就是杀招！她不用武器，双手掐诀，三道冰锥凭空凝结，闪电般向我射来。我挥剑格挡，冰锥碎裂，但寒气依然透过木剑传来，冻得我手臂发麻。

"第一招。"林霜儿轻笑，"看看你能接几招？"

她双手连挥，更多冰锥呼啸而来。我施展石壁剑法，在冰锥雨中穿梭闪避，但仍被几道冰锥擦过，衣衫破裂，鲜血渗出。

"就这点本事？"林霜儿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奇遇呢。"

我没有被她的言语干扰，全神贯注寻找反击机会。林霜儿的法术确实厉害，但每次施法前都有个细微的停顿——她在暗中服用丹药补充灵力！

看准她又一次摸向腰间的时机，我突然爆发全部速度，木剑如毒蛇般刺向她手腕。林霜儿仓促闪避，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你！"她勃然大怒，"找死！"

林霜儿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空气中的温度骤降，擂台上甚至结起了一层薄冰。这是她的杀招——"玄冰风暴"！

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我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看就要被冻成冰雕。危急关头，我体内《太虚衍天诀》突然自行运转，一股暖流从眉心涌出，瞬间驱散了侵入经脉的寒气。

就是现在！

我假装被冻僵，在林霜儿得意地走近准备最后一击时，突然暴起！木剑带着全部灵力直刺她胸口。林霜儿仓促间只来得及侧身避开要害，肩膀被刺中，顿时鲜血淋漓。

"啊！"她尖叫一声，竟然从袖中掏出一把真正的匕首向我刺来！

"住手！"裁判长老大喝，但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林霜儿手中的匕首击飞。玄霄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擂台上，面色阴沉。

"林霜儿，违反大比规则，使用凶器，取消资格！"玄霄子冷冷宣布，"云昭胜！"

场边一片哗然。林霜儿脸色惨白，被执法弟子带了下去。临走前，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喘着粗气站在台上，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林霜儿，你也有今天！

四强战在下午进行。我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处理了伤口，吞下小桃给的伤药，盘腿调息恢复灵力。

"表现不错。"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我睁开眼，看到莫老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枯瘦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莫老！"我惊喜地站起身。

"别高兴太早。"莫老压低声音，"林霜儿是玄霄子的侄女，你让她当众出丑，这事没完。"他塞给我一个小玉瓶，"含在舌下，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我还想说什么，莫老已经转身走远，背影佝偻如常，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四强战，我的对手是周子陵。

"云师妹，又见面了。"周子陵风度翩翩地行礼，"没想到你能走到这一步，真是令人惊喜。"

我冷淡地点头，没有接话。直觉告诉我，这个表面温和的师兄比林霜儿更危险。

比试开始，周子陵果然不像林霜儿那样急躁冒进。他的剑法沉稳老练，每一招都恰到好处，让我找不到丝毫破绽。十几招过后，我已经落了下风，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云师妹，认输吧。"周子陵微笑道，"我不想伤你。"

我没有回答，突然变招，使出石壁剑法中最诡异的一式"鬼影幢幢"。木剑化作数道虚影，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周子陵咽喉。

周子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急忙后退，但还是被划破了衣领。一抹厉色从他脸上闪过，剑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既然师妹不识好歹，就别怪师兄无情了！"

他的剑突然加速，一剑快过一剑，我勉强招架，虎口被震得发麻。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时，周子陵的剑招突然出现了一个微小的破绽——和当初楚凌风收剑时一样的右肩僵硬！

没有犹豫，我全力一剑刺向他右肩。眼看就要得手，周子陵却诡异一笑，那个"破绽"突然消失，他的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回转，直刺我心口！

上当了！这是他故意卖的破绽！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莫老给的玉瓶，立刻咬破含在舌下的药丸。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我的速度陡然提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反手一剑拍在周子陵手腕上。

"啪！"

周子陵的木剑落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云昭胜！"裁判长老高声宣布。

周子陵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恭喜云师妹。"他压低声音，"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精疲力竭地走下擂台，体内的药效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虚弱感。但无论如何，我杀入了决赛！

决赛安排在次日，对手是另一位内门弟子——筑基后期的陈锋。据说他是楚凌风的师弟，实力深不可测。

当晚，我正在临时安排的客房中调息，突然接到通知——宗主玄霄子要见我！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来到玄霄子的洞府。他正盘坐在玉床上，双目微阖，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光。

"弟子云昭，拜见宗主。"我恭敬行礼。

玄霄子睁开眼，目光如电："云昭，你今日表现，令人意外。"

"弟子侥幸。"

"侥幸？"玄霄子轻笑，"能从思过崖石壁领悟'断魂剑法'，能看穿周子陵的'流云剑诀'破绽，这可不是侥幸。"

我心头一紧——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必紧张。"玄霄子语气缓和，"本座欣赏有天赋的弟子。无论你之前身份如何，明日决赛后，本座破例收你为记名弟子，你可愿意？"

我震惊地抬头，对上玄霄子深不可测的目光。成为宗主记名弟子？这是多少内门弟子梦寐以求的机会！

但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玄霄子为何突然对我这个"杂役"如此青睐？

"弟子...荣幸之至。"我低头掩饰眼中的疑虑。

"很好。"玄霄子满意地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聚灵丹'，可助你明日恢复元气。去吧。"

我双手接过药瓶，恭敬退下。走出洞府后，我悄悄将药瓶藏进袖中，决定回去仔细检查后再决定是否服用。

玄霄子的突然青睐，比林霜儿的明刀明枪更让我警惕。

明日决赛，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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