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昏尚未散尽,兰独自来到教培塔一处隐蔽的会议室。房间里仅有两人:小T唐与纱布。小T唐略带紧张,不时扫向四周;纱布则一贯静默,仅在桌前安坐。
兰缓缓开口,目光如炬:“从现在开始,你们将组成一个秘密侦查小队,全权调查内部与外部的可疑线索。不要轻易暴露身份,低调、迅速、精准。”
小T唐愣了一瞬,她刚来这个世界还不到一月,没经历过多少战斗。“可……我没什么实战经验,我——”
兰看他一眼:“你有洞察力与机智。这次行动,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新鲜视角——你能看出常规侦查团队看不见的东西。”
小T唐深吸一口气,点头:“明白,我……一定尽力。”
纱布依旧沉默,只是抬头投来一个坚定的目光。那眼神,像是一句没有说出口的“我同意”。
兰短促地点头,“好,既然一致,我们就开始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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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小队沿塔道走出。夕阳在走廊顶端投下长长的影子,他们并排而行。
“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小T唐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纱布不说话,只看了小T唐一眼。小T唐缓慢开口:“我……我想去血色玫瑰那边。毕竟他们和教培塔关系复杂,对我们态度不明确,搞不好他们隐藏着什么线索。”
纱布微微点头,她没有说话,但那轻轻的动作,犹如最高赞同。
小T唐心中一暖,她努力挤出笑容:“那……我们就从那里开始?”
纱布这次不再沉默,她转过身,正视小T唐:“嗯,去那里。”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行动默契。
残月如钩,投下斑驳的银光,碎裂在深渊之门的残垣之间。
“小t唐,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纱布低声说,背靠着倒塌的石柱,手中白色绷带上隐隐渗出光芒,为小t唐止血。她的眉头紧锁,那些从“色欲大域”涌出的气息过于熟悉,那是束缚的气味,一种被奴役、被剥夺选择的深层恐惧。
她们本来试图潜入教培塔最底层调查“起源之环”,却被N锁堵个正着。
N锁负手而立,周身是一层不自然的寂静。他身后的虚空像被他反弹的意志所吞噬,不断地崩解又重构,像是自身也在咀嚼世界。
“结束了。”N锁俯视他们,“你们这群低位者的挣扎毫无意义。”
小t唐咬紧牙关,身体早已无法动弹,但目光依旧倔强。她刚要开口,却被纱布一把按住。
“别说话,有人来了。”纱布眼神微变。
——一道熟悉却陌生的声音,从空荡荡的天穹中坠落,如同古钟在风暴中鸣响。
“放了他们。”
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叙述事实。伞夫的身影,在崩塌的雾霭中缓步而来,脚下的地面被他的呼吸之力层层压碎。
N锁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你……也来送死?还是说——”他眯起眼,“你还记得那一场败仗?若不是你靠了束缚之王的外力……你我之间,胜负根本无须争论。”
“我没忘。”伞夫轻轻抬起头,“但你也不该忘记,他的力量,曾在你面前……留下无法愈合的裂痕。”
空气微震,伞夫身后浮现出一道黯淡的轮廓——锁链盘绕成轮,散发出宛如古神低语般的共鸣。这并非完整的束缚之王,仅是他留下的一道意志残痕,却足以镇压一域。
N锁神色一变,眼中划过微不可查的忌惮。
伞夫不再多言。他踏前一步,地面碎裂出蛛网状裂纹。锁链从他手臂蜿蜒而出,仿佛有意识般缠向N锁,而N锁的反伤领域也瞬间张开,仿佛要将一切回馈撕裂。
空气骤然炸开。
他们的交锋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力量与意志的直接碰撞。一时间,光芒与虚影交织,连深渊之门上方的星辰都仿佛摇晃了一下。
几个呼吸之后,尘埃落定。
N锁站在原地不动,胸口的衣襟被撕裂,露出一道泛黑的裂痕——那是束缚之力留下的“锁印”,即便以他的反伤机制,也无法完全中和其本质。
“你赢不了。”伞夫淡淡地说。
N锁沉默许久,终究收回反伤领域,甩手一指:“带走他们。”
小t唐和纱布被推到伞夫身边,后者伸出手接住,转身就走,背影仿佛山岳,不容质疑。
“去‘色欲大域’?”N锁问,声音带着讥讽。
伞夫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话:
“是时候,唤醒被埋葬的部分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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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踏入色欲大域的边缘,仿佛整片世界都被玫红与灰雾交织着扭曲。
“色欲大域……听说是‘血色玫瑰’曾经的旧据点之一。”纱布沉声道。
“我们不是来旅游的。”伞夫冷声道,“真正的束缚源头……在那里。”
小t唐看着伞夫的背影,忽然问道:“你跟束缚之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伞夫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而遥远:
“曾是敌人,也曾是……我内心的一部分。”
夜色沉重,微光从穹顶投下,映照着冷峻阵营的每个人脸庞。伞夫正与兰等高位者围坐,讨论“狂气”力量的可能性与用途,氛围理性而正式。
突然,大门被猛地撞开——小T唐踏入,她衣衫散乱,眼中痛苦与怒火交织,迈步冲向伞夫:
“伞夫!那天你在营地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去跟哈基蜜他们讨论——狂气?纱布呢?她去哪儿了?!”
她握紧拳头,目光锐利如刀,一股决绝压迫全场。
兰与其他高位者迅速警觉,彼此交换惊愕的眼神。
兰上前一步,试图平息气氛,声音平和却带着疑问:
“伞夫,你那天确实与哈基蜜等人讨论‘狂气’力量吗?小T唐……这是为何追究?”
伞夫抬头,眉峰微蹙,显得愕然:
“我……那天确实参与了关于‘狂气’的研讨,它关乎整个阵营的未来。但我并不知道小T唐和纱布当时不在这里。我们只是就力量本身讨论,并未涉及任何对他们的不利行动。”
他顿了顿,眼神温和却诚恳:
“我完全没有动过纱布,她安全无虞。我以为她在负责边境观察任务,从没想你会追到这里。小T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小T唐的怒火仍未消退,声音冷冽:
“如果真是这样,那伞夫,现在的你到底是谁?”
她猛地掏出时间怀表,举向伞夫,气势仿佛随时准备将时间与空间反噬:
“说清楚!否则——”
话未说完,她手中的怀表瞬间亮起暗金光芒,像是能撕裂现实。
伞夫脸色微变,立刻后退一步,冷静镇定:
“小T唐——住手!先听我解释!”
•兰惊呼:“消魂者备好了护阵!”
•其他高位者跃身护周,气息警戒四起。
•伞夫抬手,伞面打开,释放一圈柔和金华,阻住小T唐的攻势。
时间暂停般的对峙回荡在议事厅中:小T唐握怀表的手微微颤抖,伞夫目光如水,却满含急切。
议事厅的门缓缓合上,喧嚣退去,只剩下兰与小T唐两人。兰沉默片刻,才开口:
“现在说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T唐低着头,声音一开始略显颤抖:
“那天,我和纱布……我们只是躲在血色玫瑰外面,远远观察伞夫他们……他在跟哈基蜜还有七角噬元神谈话。”
“我们没打扰,没靠近。但突然——N锁出现了。”
她攥紧了拳:
“他认出了我们,说要把我们‘关起来慢慢问’……我们快撑不住了,结果——伞夫出现了。”
兰眉头一挑,仍未出声。
“他赶走了N锁……我们本以为是安全的。他什么都没说,就让我们跟他走。”
“可方向根本不对。我问他去哪,他却开始说一些……完全听不懂的话。什么‘世界的缝隙’,‘主体替代’,‘她已经不在原时间线上’……”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纱布突然拉住我,跟我说‘快跑’。”
兰瞳孔微缩。
“我愣住了。下一秒——伞夫就动手了。他直接攻击纱布。那一刻,我用时间怀表试图暂停他,但……”
小T唐眼神有些茫然:
“……他没有被暂停。他只是站在那里,像是早已脱离那个时间点。眼睛,一直盯着我。”
她抬起头,看着兰:
“那不是普通的伞夫。他知道我们的每一步反应,就像……他已经演练过一样。”
兰沉默良久,语气低沉却平稳:
“……我们会找到纱布的,也会查清楚这一切。”
“我相信你所说的,也相信伞夫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若有异象,我们会确认。”
小T唐长出一口气,点头。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离开休息。目送小T唐离去后,兰的目光转向了议事厅深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伞夫,我们,谈谈吧。”
兰从小T唐那走出,面色平静,步履冷静却迅捷。议事厅内,高位者众人仍在,各自交谈着关于“狂气”的残余话题,伞夫静静站在一旁,似乎仍沉浸在对力量的分析中。
兰径直走向伞夫,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
“伞夫,我刚刚和小T唐谈了谈。她说……那天你带他们离开之后,纱布被你攻击了。”
周围的高位者纷纷停下谈话,目光投来,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伞夫没有立刻回应,他缓缓转头看向兰,眼中带着困惑:
“我从未攻击他们。那天我和……哈基蜜他们在血色玫瑰讨论‘狂气’。我甚至不知道小T唐和纱布在场。”
兰凝视着他的眼睛,神情冷峻:
“小T唐亲口告诉我,她亲眼看着你对纱布动手。而你……在时间怀表发动后依然能动——”
伞夫的眉头微蹙,低声重复:
“我能在时间静止中行动?”
他像是陷入了什么迟来的思索,轻声喃喃:
“……那不是我。”
四周再次陷入短暂沉默。
兰缓缓向前一步,语气如冰:
“你确定……那不是你?”
伞夫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手指缓缓收紧,目光低垂,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言说的裂缝。
他的声音微弱而冷冽:
“我需要确认一件事——那天之后的我,是不是被谁……替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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