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月华如水,残存的复制体尸体零散躺落,宛如被风带来的哀歌。魔王的身影已完全隐匿,只有碎石与血珠,悄然诉说着那一战的代价。
伞夫举伞立于废墟中央,凝视残局;兰与高位者们走近,暗语交换着不安与思索。
“那具复制体,比之前的任何同级都要完整。”兰凑近伞夫耳边低语:“它的核心竟带有微弱意识回馈。”
伞夫轻叹:“那是……‘重书写的将来’留下的遗产。”
众人一静,明白这已不仅是复刻的军团,而是有人在暗中主动撬动命运。
高位者议风起云涌,众人同意分工整顿后宇宙阵线。就在此时,拉图斯走上前,声音不急不缓:
“我想……带走那具复制体回塔研究,至少要弄明白它为何产生意识。”
兰皱眉:“这会不会被误解?‘那人’是否察觉?”
拉图斯坚定一笑:“高位者的塔有隔绝机制,不至于泄露。与此同时,我会严格保密所有数据。”
众人点头,只有伞夫微抬眉,不做声。但远处阴影中,一人默站,他戴着面具,背对众人,目光平静而深邃。
实验室内只有夜灯幽幽地照亮编织着复制体残骸的桌面。拉图斯专注地分析那具最完整的复制体尸体,周围散落着各种试剂和分析报告。
背后的门被轻轻打开,一道影子无声滑入。他并未警觉,继续在显微镜前操作。
“你对这个宇宙的理解,还停留在‘控制’的层面。”忽然,一个沙哑却激昂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拉图斯抬头,看到对方戴着“重书写的将来”典型面具,声音充满教条:“你没看到,复制体并非工具,而是通往‘末日秩序’的新钥匙。一旦掌握,谁又能阻止它进化——甚至毁灭一切?”
拉图斯眉头微挑:“为何你会……引用‘重书’理念?你到底是谁?”
面具后那人走近一步,语气激烈:“我是重书的继承者,也是颠覆者!我想让这个世界,不再被历史的墨痕所束缚!”他的声音振荡在密闭空间中,带着疯狂的理想。
拉图斯目光冷静,身姿未动:“你的理想……听起来像是杀人借口。”
他转回身,继续拆解尸体部件,仿佛那番话与己无关。
覆面的声音笑了:“正因如此,只有炼狱级别的“革新”才能拔除你的“理性”。
随着一句话落下,那人猛地摘下面具——露出是“李箱”的本来面目。眼里闪着疯狂与冷酷的交织。
拉图斯瞬间惊愕:“你……你是——!”
李箱不答,他只伸手,一道无形锁链闪动,瞬间缠绕住拉图斯,使其无法动弹。随后,他掏出一枚镶刻神秘印记的短刃,步步逼近。
“你没资格存活在这个宇宙的秩序里。” 李箱用冷静但充满信念的口吻说。
拉图斯奋力挣扎,但锁链仿佛链接着宇宙意志,他反抗无效。他强撑着问:“为什么杀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箱停步,刀尖微颤,眼中露出一丝复杂:
“我想——让秩序重启。”
他猛地一挥,血光一瞬,拉图斯应声倒地,眼中最后依然带着疑惑与不甘。
李箱走至尸体旁,轻轻将短刃放回怀中,目光冷漠,却仿佛看到全世界被洗刷后的白纸。
他拾起“重书面具”,戴回脸上,转身离开,只留下实验室中缓缓转动的分析仪,和那具被毁坏了肉体的复制体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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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兰踏入实验室。她的脚步依旧沉稳,只是眉眼略显凝重——她发现:
•仪器自动停止运行;
•分析终端尚闪烁最后几行代码;
•拉图斯牢倒在一旁,脸色死白。
她蹲下查看,顺手调出时间戳:“昨夜入室时间:03:17。”
没有破坏,没有闯入痕迹,仅是“有人走进来后,又悄然离开”。
兰深吸一口气,用通讯器报告:“伞夫,金智勋,我发现……拉图斯,他被杀了。”
伞夫赶到现场,低声道:“保持冷静。封锁实验室,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我们要确认现场是否被‘重书’模式处理。”
他看向兰:“你在现场,先不说话,只记录线索,一切有序。”
兰点头,镇定地继续搜证;窗外,破晓的曙光穿过残留雾气,照亮实验室那具被毁坏的尸体,也照亮了来者将走入的更深阴谋。
镜焰学府的议事大厅恢复了基本秩序,长桌旁,灯光人造却不算明亮。水波玻璃墙外,晨霭未散,内部却已暗潮涌动。
兰稳坐首位,语气平静:“关于拉图斯被杀一案,我们需要彻底理清现场和时间线。”
她目光扫过众人,“从监控记录,到夜间出入,都要交待清楚。”
伞夫冷静,却隐含锋芒:“我在想……是否是血色玫瑰那边动了手?他们当时也损失严重,也许想……强化队伍?”
子路眉头轻挑:“这猜想有点近于阴谋论了吧?他们输得不轻,没少寻找医疗和修复支持,凭什么针对拉图斯?”
金智勋叹了口气:“确实没必要。那晚拉图斯最后一点力量都在为战后持续探求复制控制——血色玫瑰根本没这个理由。你这样说,是不是把氛围拉回到恶意揣测?”
议场内瞬间静了数秒。
落尘开口:“我们不是不怀疑任何人,只是……我觉得我们先不要针对任何阵营。我们该怀疑的是谁在控制‘重书’,更关心这个实验室里发生了什么。”
兰点头,眼神似有余温:“不过,有一点异常——最近‘重书写的将来’似乎彻底消失了,前几次会议他都不参加,这次也没来。”
伞夫马上皱眉:“那说明他在隐藏。杀人的速度,不会给他留下从容撤退的时间。若是他做的,说明他已有对应手段和部署。”
金智勋冷笑:“那我们还能怎么办?若他确实故意退出高位者体系,杀人不留证据,那我们只能先控制住局势——防备他接下来是否还要继续下毒手。”
子路目光阴沉:“所以,我们是不是该成立调查组?——由你带着兰、我三人,开始查现场遗留、分析残留‘望’或其他力量后效?”
伞夫点头:“好,对。但我仍要强调一件事:如果真是红玫那边动的手,我们立刻公开——这不是袒护,也不是过度防御,而是对各阵营负责的态度。”
落尘忽然插话:“我这就去安排远处站点‘监视’,密切留意复制体核心处是否有新一轮启动迹象。若是被动手干预,我要看到是从哪支队伍下的手。”
议场再次静默,众人默默收回思路。
此时,却无人注意到,会议室外的暗影里,一双眼睛透过光缝,勾勒出带着面具的人影——口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五、暗涌余波
高位者会议室逐渐清场,几乎每个成员都带着各自的疑虑和思考离开。最后只剩下伞夫和金智勋两人,气氛微妙、冰冷而压抑。
金智勋看着伞夫,声音低沉却有力:“根据我这些年的理解和你、我都曾目睹的迹象,拉图斯……极有可能是被‘重书’杀害的。”他话里的“他”明确指向了那个戴面具的人。
伞夫沉默不语。过了几秒,他才抬头,目光深邃如渊:“你认为是他,你有权这么想。但我不理解,也不相信……”他顿了顿,声音微微冰冷,“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我们该排查你们血色玫瑰阵营的内部了。”
话一出,质疑的枪口立刻指向金智勋。两人的气氛瞬间紧绷,冷战如隐形锋刃。
金智勋脸色微变,缓缓起身,声音虽然平稳,却带着明显的不快:“好,你要排查,就去查。但你也要警惕,你们高位者系统内部的‘灰区’也没那么干净。”
随即,他转身离去,背影定格在门口,像一面警告,也似一道隔阂。
伞夫站在原地,灯光投影出他的高大背影——如伞如盾,却也显得愈发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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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夫离去后,会议室外的楼道回荡着锁门的“咔嚓”声。兰从一旁的转角走出,目光冷静。
她掏出一个小型通讯器,低声道:“小T唐,纱布。立刻在学院各楼层和后勤区布控,重点探查那具复制体尸体来源,以及有没有新的‘面具影子’活动痕迹。”
两人应声后迅速离去。
兰闭上门,抬头望着刚刚那个讯息板上仍闪烁的名字“拉图斯”,眉间多了几分坚定与不为人知的焦虑。
夜色深沉,教培塔下的秘密据点里,谢丝塔安静站在观察屏前,目光在高位者内乱的画面中游走。随着伞夫和金智勋短暂对峙,她嘴角微扬,冷笑一声:
“看他们乱作一团,也算不错的剧场。”
她并不介入,只在暗处观察。忽见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影走入——正是李箱。
谢丝塔探了探头,说道:“你来得正是时候。他们这些年一直坚信‘重书写的将来’是真实的,但现在——”
李箱静静走到观察屏前,转身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清冷而坚定的面容:“他们该知道,他们仰赖的‘重书’,其实是假的。”
谢丝塔微愣:“……他们会知道吗?”
李箱轻笑,语气中满是戏谑:“就算知道,又能怎样?我早已留了一手,不会让他们乱得太离谱。”
谢丝塔抿嘴莞尔:“果然,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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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另一侧的荒废工场中,牢玛正独自一人面对能量风暴。他身披褪色的铠甲,却毫无生气。自从被击伤、被炼化为半机械身躯后,他一步步失去自我。
现在,他聚集了毒瘤般的“狂气”——那是一种异常不稳定的能量体,带给他极致力量,也足以吞噬他的灵魂。
夜幕降临,他闭眼低吟,狂气如潮般涌入体内。金属部件咔咔作响,仿佛凤凰涅槃。
能量风暴后的瞬间,所有嘶鸣停止。他猛然睁开双眼,目光中不再是机械冰冷,而是燃烧的狂热与复苏。
他伸臂一推,废墟墙体瞬间粉碎崩落。他深吸气,声音如锋刃:“我……回来了。”
金属被撕裂脱落,肉躯恢复完整,铠甲化为灰尘。牢玛以新姿态站立,恢复到巅峰,甚至更胜从前。
他收紧拳头,压抑不住力量涌动:“我再也不是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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