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铜镜上投下诡谲的光晕,楚安诺攥着袖中匕首的指尖已泛白。雕花木门轻响的刹那,她如困兽般旋身逼近,锋利刀刃精准抵住孤独知君喉间动脉。
“说!当年护送名单为何有你?我长姐究竟怎么死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夜风卷进纱帐。
孤独知君垂眸凝视着泛着冷光的刀刃,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遇刺身亡,陛下昭书上写得清楚。”
“住口!”匕首深深陷进皮肉,血珠顺着刀刃滚落,“她根本是自尽!那个失约的侍卫是谁?你们私下密会那么多次,你会不知道?”
“公主既已知道答案,何必逼问。”孤独知君忽然伸手握住刀锋,殷红血线顺着掌心纹路蜿蜒而下,“杀了我,就能让长公主活过来?”
楚安诺瞳孔骤缩,看着对方将匕首狠狠掷向地面,金属撞击声惊碎满室寂静。孤独知君转身离去的背影带着决绝,青歌撞开门扉时,正看见她瘫坐在地,泪水滴在满地寒光上。
书房内,温野望着孤独知君颈间的血痕骇然色变:“将军这是......”
“楚安诺。”孤独知君任由伺九凉包扎伤口,目光落在案头未拆封的密函上,“她长姐的事。”
刘书客恍然:“难怪今日她匆匆离府......”话音未落,空气骤然凝固。
“她说有了我的孩子。”孤独知君打断他,喉结滚动着咽下血腥气。伺九凉手中的绷带停在半空:“可厨房的避胎药......”
“人心比药更难测。”烛芯突然爆开,火星溅在他染血的袖口,孤独知君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想起楚安诺眼底破碎的恨意,“派人盯着她。”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孤独知君书房的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楚安诺站在门口,红肿的眼眶与苍白的脸色让伺九凉、刘书客和温野同时愣住,三人慌忙行礼:"夫人。"
孤独知君将缠着白布的手掌按在地图上,脖颈处的刀痕在晨光中泛着狰狞的红。他抬眼望向楚安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来做什么?"随后挥手示意下属退下。
"我要问清楚。"楚安诺攥紧裙摆,"那个与姐姐私会的侍卫是谁?你究竟知道多少?"
书房陷入死寂,唯有孤独知君翻动地图的沙沙声。良久,他终于开口:"长公主的确是自尽的,至于那个侍卫......我一无所知。"
"最好如此。"楚安诺攥着袖口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若让我查出真相,你我都不会好过。我已请太医诊脉,腹中胎儿千真万确,我从不用骨肉做筹码。"
次日黄昏,地牢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张皓文瘫倒在刑架上,身上的血痕与淤青触目惊心。伺九凉挥了挥手中的皮鞭,对身旁的温野冷笑道:"明知将军忌讳,还敢多管闲事。"
脚步声由远及近,孤独知君在阴影中现身,身后跟着刘书客。张皓文艰难地睁开眼,气若游丝:"将军......公主她......"
"我本不想见你。"孤独知君蹲下身,指尖擦过张皓文脸上的血渍,"可惜你太不懂得分寸。"
"我只是奉命行事......"
"九凉,解决了。"孤独知君起身掸了掸衣摆,"一个死人,才不会多嘴。"
刘书客快步跟上,压低声音问:"他的家人......"
"斩草除根。"孤独知君的声音在阴冷的地牢里回荡,"记住,任何威胁到计划的存在,都不该留。"
地牢铁门重重关闭的瞬间,张皓文绝望的呜咽被皮鞭破空声淹没。夜色渐浓,远处将军府的灯火依旧明亮,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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