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纱帘,在夏宁眼皮上投下细碎金斑。他睫毛颤了颤,发现胸口沉甸甸压着团温热的重量——俞禾木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发丝蹭得他锁骨发痒,掌心还虚虚攥着他睡衣前襟。
"喂。"夏宁曲起膝盖顶了顶身上的人,"你他妈要压死我?"
俞禾木迷迷糊糊把脸埋进被子里,呼吸间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再睡五分钟......"话音未落就被揪住后领拎起来,夏宁冷着脸把校服外套甩到他脸上:"今天早读是老陈盯班。"
洗漱台前两支牙刷挨得极近,俞禾木叼着吐司片往书包里塞习题集时,瞥见夏宁正对着镜子调整领带。深蓝条纹领带在他修长指间翻飞,最后结成的温莎结却歪向左侧。
俞禾木突然伸手扯松领带,在夏宁发作前利落地重新打好,指尖若有似无擦过他喉结:
"夏老师连系领带都要人教?"
艹,又被撩了。
楼下传来煎蛋的焦香,两人踩着梧桐落叶往学校走时,俞禾木突然拽住夏宁手腕向前奔去。
晨雾未散的巷口,穿碎花裙的早点摊老板娘举着锅铲冲他们笑:"小俞今天带同学啦?多加个蛋?"夏宁这才发现对方熟稔地报出"老样子",显然已是常客。
"怕你低血糖。"俞禾木把热腾腾的鸡蛋灌饼塞进他手里,金黄的蛋液正从酥脆饼皮边缘溢出来。
“路边摊卫生吗?”夏宁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饼。
……
“夏少爷……嗯……吃不死人。”
插出去,破坏了气氛 。
教学楼前的樱花被晨风吹落几瓣,恰巧沾在俞禾木发梢。
夏宁抬手要拂,却被身后涌来的同学撞得踉跄。
人群裹挟中,俞禾木突然贴近他耳畔:"你猜老陈会不会发现——"温热气息惊起一小片战栗,"我偷换了你的咖啡豆。"
夏宁抿了抿唇,把对方的头扭到了一边:“我们很熟吗?”
“怎么?翻脸不认人?”俞禾木插着兜,弯着腰,把自己的脸怼上了夏宁的脸,“还是要我说详细点?床友谊?”
“俞大少爷别忘了,昨晚是谁哭着要和我睡的。”夏宁说着,把俞禾木的脸扇到了一旁。
艹,有点可爱怎么办?
俞禾木望着夏宁的背影,勾了勾唇:没事,我喜欢。
两人刚坐到座位上,程唯就转了过来。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指尖在俞禾木和夏宁眼下那片明显的青黑上来回比划,活像发现了新大陆:“天呐!你俩这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他压低声音,带着兴奋的八卦腔调,“昨天晚上到底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偷牛还是挖宝?快说快说!”
空气凝固了一瞬。
夏宁只觉得脸上温度“噌”地往上冒,那句“床友谊”带来的羞恼还未完全散去,此刻更是火上浇油。
他飞快地垂下眼睫,死死盯着桌面上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仿佛那上面的函数图像突然变成了世界未解之谜,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书页边缘,指节微微泛白。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旁边的俞禾木倒是比他镇定得多。他先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甚至还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水光,然后才慢悠悠地撩起眼皮看向程唯,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眼神里带着点“你猜啊”的玩味,又有点“关你什么事”的漫不经心。
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伸出长腿,在课桌底下极其隐蔽、却又带着明确方向地,用膝盖轻轻撞了一下夏宁的膝盖外侧。
咚。
那一下轻微的撞击,隔着薄薄的校裤布料传来,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夏宁混乱的心湖。他身体猛地一僵,像被烫到似的想把腿挪开,却又被课桌空间限制,动弹不得,只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耳根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脖颈。
俞禾木看着夏宁的反应,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收回目光,随意地翻开自己的书,指尖在书页上点了点,仿佛刚才那个小动作和程唯的追问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程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面红耳赤装鸵鸟,一个老神在在装无辜,偏偏两人之间流动着一种无法插足、也解释不清的古怪氛围。他张了张嘴,最终挫败地“啧”了一声,嘀咕着“没劲”,悻悻然地转了回去。
得,撬不开这俩嘴硬的蚌壳。他只能抓抓头发,目光贼溜溜地在两人之间又扫了一圈,把满腹疑问暂时咽了回去,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的八卦之火可一点都没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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