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阁内,阮惜文坐在轮椅上,脸色平静。身旁的陈嬷嬷正将一盏温好的药汁递到她手边,青瓷碗沿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她眼底翻涌的暗潮。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细碎声响,与远处更夫梆子声混作一团,在寂静院落里荡出诡异的回响。
陈嬷嬷:“夫人,周姨娘的事……”
嬷嬷话音未落,便被一声冷笑截断。阮惜文指尖摩挲着碗壁上缠枝莲纹,忽然将药碗重重搁在檀木小几上,震得残余药汁溅出星星点点:
阮惜文:“不过是报应罢了。”
她偏头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月光穿透窗棂在脸上投下蛛网般的纹路,
阮惜文:“当年她怂恿庄仕洋,害我落得如今这副模样,倒忘了我阮家女儿,哪有任人宰割的道理?”
陈嬷嬷欲言又止,从袖中掏出封信笺:
陈嬷嬷:“方才有人递了这东西,说是事关老爷与……”
平日里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上锁的蒹葭阁,今日却却软文惜却命陈嬷嬷卸了锁,冷雨裹挟着枯叶扑面而来。阮惜文猛地按住轮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蒹葭阁门前立着的,正是浑身湿透却笑得肆意的庄寒燕。
庄寒燕:“母亲。”
庄寒燕:“您终于肯见女儿了,女儿很想你。”
少女甩掉油纸伞,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痕迹。她三步并作两步扑到轮椅前,沾着泥污的手掌紧紧攥住阮惜文的衣角。
庄寒燕:“女儿今日替您讨回了第一笔债。”
她仰起脸时,额角擦伤混着雨水蜿蜒而下,眼底却烧着两簇炽热的火焰,
庄寒燕:“周姨娘没说出当年主谋,不过没关系……”
阮惜文伸手抚过女儿脸上的伤痕,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她忽然转头看向嬷嬷:
阮惜文:“你先退下。”
待脚步声消失在雨幕里,才从袖中抽出那封信笺,借着烛光展开。
阮惜文:“你今日闹这么一出,无非是想看看我这残疾人的模样,如今你也看到了,你满足了?”
轮椅碾过青砖发出细微声响,她枯瘦的手指抚过女儿发顶,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阮惜文:“从明日起,你不许再插手府中之事。”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庄寒燕骤然绷紧的下颌。她直起身子,与母亲对视的目光锐利如刀:
庄寒燕:“陷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庄寒燕看着母亲憔悴的模样,眼底里闪过一丝怜悯。
庄寒燕:“如果今日我不来见你,你是否一辈子都待在蒹葭阁里,不肯让我见一面。”
庄寒燕:“您明明知道,当年害您的人还藏在暗处!”
话音未落,阮惜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丝染红了帕子,在素白绸缎上绽成妖冶的花。
庄寒燕:“母亲这是生病了?
阮惜文对着庄寒燕怒道:
阮惜文:“滚”
庄寒燕:“母我只想侍奉在您身边……”
还没等庄寒燕说完陈嬷嬷将庄寒燕干出了蒹葭阁,并落了锁。
阮惜文:“有些真相,不见天日才好……”
阮惜文:“我只想你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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