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尾声的水晶灯仍在旋转,将光斑碎成流动的金箔。姜弥握着空酒瓶晃了晃,琥珀色酒液早顺着杯壁滑入喉咙,只余下甜腻的果香在舌尖萦绕。她看着姜斯淮与助理低声交代事宜的侧影,喉结在挺括的衬衫领间若隐若现,忽然就想尝尝那片肌肤的温度。
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杯壁,她故意往冰桶里多添了几块冰,听着脆响撞出轻颤的回音。当姜斯淮转身时,她恰好仰头饮尽杯中残酒,喉结滚动的弧度被水晶灯镀上暖光,发尾的碎钻耳坠晃过一道流光,不偏不倚擦过他扣得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口。
"姜总,"她拖长语调开口,高跟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划出细响,"司机...好像在楼下等很久了。"话音未落,脚踝忽然一软,丝绸裙摆如蝶翼般扬起,整个人径直撞进他怀里。鼻尖蹭过他胸前的暗纹面料,雪松与皂角的清冽气息裹着体温涌来,她顺势攥住他西装下摆,指尖隔着布料碾过紧绷的腰线。
"小心。"姜斯淮的手臂及时圈住她的腰,掌心触到肌肤的瞬间,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她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像是大提琴被意外拨动的弦。埋进他肩窝时,她故意用发梢扫过他耳垂,听见他呼吸骤然一滞,才含糊着撒娇:"哥哥...头好晕。"
唇瓣擦过他颈侧的脉搏,那里正跳得飞快。她悄悄勾了勾唇角,眼尾余光瞥见他泛红的耳廓——和记忆里某个偷吻的深夜一样,连泛白的指节都透着无措。车窗外的霓虹掠过眼睑,她蜷在他怀里装睡,指尖却偷偷解开他西装内侧的暗扣。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他猛地一颤,却只是将她揽得更紧,掌心隔着衣料摩挲她后颈的碎发。
…
卧室的梳妆镜映出交叠的身影。姜斯淮的指尖捏着卸妆棉,在她眼尾的眼线处迟疑片刻。她忽然睁开眼,睫毛扫过他的指腹,倒映在他瞳孔里的自己正弯起嘴角。"哥哥是不是喜欢我?"她抬手勾住他脖颈,故意让吊带滑落肩头,锁骨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他的视线迅速移开,喉结滚动着去拿卸妆水,却碰倒了瓶身。玻璃碰撞的脆响里,她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和他袖口若隐若现的银色袖扣——那是她上周故意"遗落"在他书房的,刻着她名字首字母的那枚。
"好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将毛巾叠得方方正正放在床头柜。转身时袖口扫过她脸颊,她忽然伸手攥住他的手腕,指尖划过他腕骨的凹陷。"哥哥心跳好快。"她仰起脸,鼻尖几乎蹭到他下巴,"比上次在露台...还要快。"
他僵在原地,后颈的红蔓延到耳垂。她看见他攥紧的拳松开又合上,最终只是轻轻拨开她的手:"早点休息。"见他的反应她就知道了答案和她心里想的一样--他也喜欢她。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她摸到枕头下冰凉的金属——是他今晚戴的那枚袖扣,边缘还留着他体温的弧度。
床榻陷下去的痕迹还未散尽,她翻身趴在床上,对着月光把袖扣贴在胸口。那里的心跳和刚才他怀里的震动重合,像两把走调的大提琴终于在同一个音符上共鸣。窗外的树影摇晃,她咬着被角笑出声,指尖摩挲着袖扣上"JS"的刻痕,忽然觉得今晚的酒,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醉人。
…
姜斯淮脚步罕见的慌乱,逃似的离开了姜弥的房间。走廊里的水晶灯在他身后投下摇晃的影子,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往常沉稳的步伐此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踉跄。他攥紧的手指深深陷进掌心,那股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的滚烫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每一寸神经。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厚重的胡桃木门板被他反手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空气里还残留着雪松古龙水的冷冽气息,此刻却被他身上蒸腾的热意搅得紊乱。他扯松领带,喉结在紧绷的衬衫领口下滚动,镜中的男人眼底燃着异样的火光,连耳根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浴室的花洒被拧到最冷,刺骨的水流从头顶浇下,瞬间浸透了身上的白衬衫。冰凉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砸在黑色花纹的地砖上迸开细碎的水花,可那股灼烧般的燥热却丝毫未减。他抵着冰凉的瓷砖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前反复回放着半小时前的场景——
姜弥斜倚在床上上,蓝白鱼尾裙的肩带滑落肩头,露出的肌肤在暖黄的落地灯下像上好的羊脂玉,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美眸此刻蒙着层薄雾,眼尾泛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当她仰起脸,带着酒后的微醺轻声问出“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时,鬓角的碎发随着动作轻颤,脖颈间跳动的脉搏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神经。
水流哗哗作响,姜斯淮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他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回应,从法律到伦理都像无形的枷锁。可当姜弥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时,他精心维系的克制险些崩塌。他甚至能清晰回忆起她身上甜腻的酒香混着沐浴露的蔷薇调,那味道像毒,此刻正顺着记忆侵入四肢百骸。
他关了水,扯过浴巾胡乱擦干身体,镜中的倒影依旧带着未褪的潮红。躺到床上时,昂贵的埃及棉床单也熨帖不了他发烫的身体。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吊链在视野里模糊成光斑,姜弥那句问话像魔咒般在脑海里盘旋。她喝醉时泛红的脸颊、微张的唇瓣,甚至连说话时舌尖轻触上齿的细微动作,都被无限放大。
他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试图用熟悉的薰衣草香氛压下紊乱的呼吸。可越是抗拒,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他想起第一次在父亲的订婚宴上见到姜弥,她穿着白裙站在楼梯上,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她身上,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想起她后来穿着吊带裙在泳池边玩水时,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亮得发光,发尾还滴着水珠;想起她每次喊“哥哥”时,尾音总是微微上扬,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这些碎片般的记忆此刻被强行拼凑,在他脑海里放映出无声的电影。他知道自己对姜弥的感情从来不是单纯的兄妹,那是混杂着占有欲的漩涡,而今晚那句醉话,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彻底搅乱了他伪装的平静。
…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姜斯淮睁着眼睛望着黑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灼热的痛感。他数着床头钟摆的声响,从一点到三点,再到窗外泛起鱼肚白。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棂时,他眼底的红血丝已清晰可见,而脑海里那个桃红着脸的身影,依旧挥之不去。
这场始于继兄妹关系的隐秘情愫,终究在那个酒后的夜晚,撕开了第一道无法缝合的裂口。而他知道,从今夜起,有些东西已经彻底失控了。
如果她心里也有自己的话,为了她,他可以放弃现在的一切,只求可以和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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