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蜂空间内的空气凝固。十八具克隆体后颈的导管网络嗡鸣着亮起，蓝光顺着粘稠液体爬满整个弧形墙壁。沈夜的全息影像在控制台中央闪烁，她的病号服下摆被某种无形的风掀起，露出脚踝处已经干涸的血迹。

"咬破——"她的声音被电子干扰切碎成杂音，却固执地重复着那个齿间时，导管网络突然射出三十七道光线，直刺我的太阳穴。

剧痛炸开的铜腥味溢满口腔。第一滴血落在控制台符文上，那些刻痕像饿极的蜈蚣突然蠕动起来。叶青的冷冻剂管横插过来时，第二滴血正要从下巴坠落。

"这才是原始编号！"他撕开作战服领口，锁骨下方灼烧过的疤痕渗出蓝光。冷冻剂管壁结出冰晶，精准接住那滴将落未落的血珠。培养槽里的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转向，它们锁骨疤痕的符文排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

蜂巢墙壁分泌出黑色粘液，像被惊动的蛛群涌向中央控制台。沈夜的影像在消散前突然流下两行血泪，液体在控制台表面蚀刻出"心脏"二字。左胸毫无征兆地痛，视网膜上开一段陌生记忆——

无影灯刺得人流泪。沈夜染血的手术口罩，手套破了个洞，露出指尖冻疮的疤痕。她手里捧着某颗，导管另一端连接着我的胸腔。监护仪警报声中，她突然抬头，隔着记忆的毛玻璃与现在的我对视"林默！"叶青的吼声撞碎记忆画面。他手里的冷冻剂管已经装满四分之三管壁上满荆棘状的冰晶。三个反向控制的克隆体正挡在我们之间，它们后颈的导管像被斩断的蛇尾般抽搐黑色粘液在我们脚边形成透明薄膜，以五厘米的速度向上生长。最近的克隆体突然张嘴，电子合成音从十八具里同时响起记忆阈值突破，开始执行最终。"

叶青的匕首擦着我耳廓飞过，钉在正在说话的咽喉。那具身体立刻像接触不良的投影般闪烁起来，但其他克隆体的声音继续从四面八方涌来："检测到原始编号异常，启动清除程序。"

控制台上的"心脏"二字突然融化，变成血珠滚入符文凹槽。整个蜂巢空间剧烈震动，顶部的培养槽接二连三裂。淡蓝色培养液在空中凝结成冰针，暴雨般射向控制台。

叶青扑过来的动作像是慢镜头。他左手握着盛满血液的剂，右手却扯开我领，指甲深深进锁骨疤痕。"沈夜这个疯子..."他声音里的电子杂音越来越重，"她把密钥分成了份..."

冰针逼近后颈的刹那，我疤痕里的血突然逆着重力向上漂浮，在空中组成残缺的符文阵列。最先接触蓝光的冰针瞬间汽化，但更多的冰晶正从爆裂的培养槽里生成。叶青的冷冻剂管突然发出过载的嗡鸣，管内血液像活物般撞击着冰层。

"跑！"他猛地将我推向正在闭合的墙壁裂缝，却转身扑向控制台。克隆们的导管网络突然全部转向，蓝光汇聚成束射向他的后背。在光线接触作战服的瞬间，我看到他锁骨疤痕的符文正在疯狂重组——与培养槽里那些克隆体的变化完全同步。

裂缝是错综复杂的金属管道，管壁上结着冰霜。踉跄冲进去的瞬间，传来控制台爆炸的轰鸣一段的金属片擦着脸颊飞过，在颧骨上划出细长的伤口。

血珠飘向管道深处时，突然听见沈夜。不是记忆残影，不是电子合成音，而是带着呼吸耳语：

"顺着血走...我在房间等你..."

管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身体不受控地向下滑时，左手腕内侧的旧伤疤开始发烫——那里是最初醒来时就存在的奇怪印记，形状像半片被撕碎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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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只有这一张

咱们下一章再见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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