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邪性。我站在徐老宅门前,手里那张请被雨水打湿边缘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我下意识用拇指蹭了蹭,指腹立刻沾上一层黏腻的猩红。
等您多时了。"穿灰布长衫的仆人突然出现在门廊下,灯笼的光照在他脸上,像糊了层蜡。他脖颈处有块硬币大小的青斑,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
我他穿过门廊,头顶悬着的红绸缎已经褪成酱色,和招魂幡缠在一起,被穿堂风吹得轻轻晃动。青石板地面反着光,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鞋挤压积水的咯吱声。
宴会厅比想象中热闹。留机放着走调的《夜来香七八个宾客举着酒杯暄。可他们手腕上全都有同样的青斑——和引路仆人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林老板!"徐世昌从人群里迎上来,西装领口别着朵白。他递来的高脚杯边缘浮着层灰白沉淀,"尝尝这个,我女儿最爱的口味。"
我接过酒杯没急着喝。烛光摇曳间,看见杯底沉淀物聚两个小字:婉清。
水晶吊灯突然爆闪穿旗袍的侍女撞到我身上,酒杯摔碎在地。她弯腰去捡时,袖口落露出手腕——密密麻麻的黑线着皮肤,像被重新拼接布偶。
"不长眼的东西!"徐世昌突然暴起,揪住头发往按她挣扎时我清楚看见,那些缝线间隙正黄褐色液体。
他抄起酒瓶直接往侍女嘴里灌。混着骨灰的酒液从她嘴角溢出,在白色旗袍前襟晕开大朵灰花。宾客们安静如,仿佛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助兴节目。
借口去洗手间,我溜进了西厢走廊。温度骤降,白霜顺着墙根蔓延。尽头口冰棺,隔着雾气能里面躺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她右手无名缺了半截指甲,断口处还勾着丝皮。
暴雨突然下来。我转身要跑,却"咔嗒"一声——冰棺里的新娘转了转头。她眼皮颤动几下,猛地睁开!
彩窗玻璃在雷声中炸裂。我跌跌撞撞往回跑,宴会厅已经空了。徐世昌站在遗照前,嘴角咧到耳根:"别急着走啊,酒还没喝完。"他身后黑白照片里,穿嫁衣的新娘眼珠正我转。
不知变成了焚化炉的铸铁闸门。透过观察窗,能看见里面躺着个穿白旗袍——是刚才侍女。膛亮起的瞬间,我看清她手腕缝线全部崩开,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
闸门开始缓缓闭合。徐昌的声音着机械运转声飘过来:"喝了那杯酒,你就能永远陪着婉清了..."
\[未完待续\]我猛地撞上供桌,香炉倾倒的瞬间,徐世昌的脸在香灰飞扬中裂成碎片——是真的裂开,皮肤像干涸的墙皮簌簌剥落,露出里面青肌肉纹理。喉咙里发出漏气般的笑声,伸手去抓飘散在空中的骨灰。
你闻到了吗?他抽动着裂开的鼻翼,"这是上等的槐木香,烧足四十九天的死人骨头才能炼出来......"话音未落遗照突然爆出蛛网状的裂纹,新娘的红盖头无风自动,露出半张爬满蛆虫的脸。
化炉的机械声越来越响,热浪裹着腐臭味从闸门缝隙喷涌而出。我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砸向彩窗,玻璃碎裂声里混进一声猫似的呜咽——冰棺新娘不知何时站在窗外,断指甲在窗框上出五道痕。她嘴唇开合着,看口型分明在说酒里有我的指甲。"
徐世昌突然暴起发难,西装下摆甩出十几裹尸布,像活蛇般缠住脚踝。布条上密密麻麻缝着人皮标签,最靠近脚那块赫然写着我的名字,墨迹新鲜得还在往下滴落。
"别白费力气了。"他拽紧裹布时,整张脸皮终于完全脱落,黏糊糊地挂在下巴上摇晃,"从你接过请柬那刻起,皮肤就开始......"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打断他的话。宴会厅东墙轰然倒塌,露出后面被改造成焚尸间的厨房。穿白旗袍的侍女正从焚化炉爬出来,焦黑的皮肤像烤脆的糯米纸般片片剥。她骷髅化的手掌里攥着半截断指,断口处还粘着和我西装同色的暗红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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