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留在国师府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国师府的药房，温清晏正低头研磨药材，指尖沾着细碎的黄连粉。

昨夜蔺清昼被他的银针扎得满府乱窜，最后不得不捂着肚子认输，乖乖喝了碗苦药。

温清晏本以为能清净几日，谁知天刚亮，赵管家就急匆匆跑来，说国师大人又“病发”了。

“温大夫！大人疼得直打滚，您快去看看吧！”

温清晏面无表情地放下药碾，从架子上取下一包黄连，又顺手抓了把苦参。

“什么症状？”

“呃……说是‘心脉紊乱，气血逆行’……”

温清晏冷笑一声，大步朝蔺清昼的寝殿走去。

寝殿内，蔺清昼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捏着一颗蜜饯，慢悠悠地往嘴里送。

见温清晏推门而入，他立刻捂住胸口，眉头紧蹙，声音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温大夫……本座……怕是熬不过今日了……”

温清晏径直走到榻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脉象平稳有力，甚至比常人还要健康三分。

“国师大人。”他冷声道，“您的心脉紊乱，是不是因为蜜饯吃多了？”

蔺清昼眨了眨眼，指尖一松，蜜饯“啪嗒”掉在地上。

“哎呀，手滑。”

温清晏懒得拆穿他，直接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

蔺清昼立刻往后缩了缩：“等等！本座这次是真的不舒服！”

“哦？”温清晏挑眉，“那您说说，哪里不舒服？”

“本座……”蔺清昼眼珠一转，突然捂住腹部，“胃脘胀痛，定是昨夜那碗苦药伤了脾胃！”

温清晏面无表情地点头：“确实，黄连伤胃。”

蔺清昼眼睛一亮：“所以——”

“所以，今日的药里，我多加了一味苦参。”

蔺清昼：“……”

就在温清晏准备扎针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国师大人！陛下派李公公来探病了！”赵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蔺清昼瞬间从榻上弹起来，一把拽过被子盖在身上，脸色苍白如纸：“快！快请李公公进来！”

温清晏皱眉，刚要说话，蔺清昼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道：“温大夫，帮个忙。”

“凭什么？”

“你若配合，本座告诉你陈院使藏春宫图的具体位置。”

温清晏：“……”

他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收起了银针，站到一旁。

李公公笑眯眯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盒御赐的补药。

“国师大人，陛下听闻您又病了，特意让老奴来看看。”

蔺清昼虚弱地咳嗽两声：“劳陛下挂念……本座昨夜观星，损耗过大……”

李公公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温清晏身上：“这位就是新来的温大夫吧？陛下说，若国师病得厉害，就让温大夫留在府里，专心诊治。”

温清晏眼皮一跳。

蔺清昼立刻接话：“陛下圣明！本座这病……确实需要温大夫长期调理……”

李公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寒暄几句，便告退了。

等人一走，蔺清昼立刻掀开被子，得意地看向温清晏：“如何？本座演技不错吧？”

温清晏冷冷道：“陛下为何特意让我留下？”

蔺清昼拿起一颗蜜饯，慢悠悠道：“谁知道呢？或许是觉得……你扎针的样子，特别好看？”

温清晏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蔺清昼在后面喊：“温大夫，别忘了晚上的药！”

温清晏头也不回：“放心，我多加了三钱黄连。”

蔺清昼：“……”

傍晚，温清晏正在药房煎药，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抬头一看，一只通体金纹的玄灵龟正扒在窗台上，绿豆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药罐。

温清晏皱眉：“你想喝？”

玄灵龟点了点头。

温清晏沉默一瞬，用勺子舀了一点药汁，倒在窗台上。

玄灵龟凑过去闻了闻，突然浑身一僵，四脚朝天翻了过去。

温清晏：“……”

他伸手戳了戳龟壳，玄灵龟一动不动，像是昏死过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蔺清昼的声音远远传来：“温大夫！看见本座的灵龟了吗？！”

温清晏低头看了看翻肚皮的玄灵龟，又看了看药罐里黑漆漆的苦药，默默把窗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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