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温清晏按住蔺清昼乱晃的手腕,指尖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再乱动我就把你扎成刺猬。”
蔺清昼斜倚着温清晏肩膀上。
蔺清昼委屈巴巴地撇嘴,却悄悄用另一只手勾住对方的衣角,“本座这不是疼嘛...”
温清晏翻了个白眼:“装!继续装!刚才踹刺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喊疼?”
然后专注地盯着毒素蔓延的轨迹。温清晏取出三枚泛着青光的细针。
“等等!”蔺清昼一个激灵,“又扎吗?”
“嗯。”温清晏面无表情地蘸了蘸药酒,“会有点疼。”
蔺清昼立刻往榻里缩:“我突然觉得还能再撑...”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已经精准刺入穴位。国师大人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弹了起来。
“嗷!!温清晏你谋杀...唔...”
温清晏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块蜜饯:“闭嘴。”
蔺清昼泪眼汪汪地叼着蜜饯,活像只被欺负的大狗。但很快他就发现,随着银针颤动,那些张牙舞爪的红纹居然真的开始退缩。
“咦?”他惊奇地戳了戳自己伤口,“温大夫真厉害...”
温清晏拍开他的爪子:“别碰。这只是暂时压制,到雨城在给你配解药。”
次日清晨,当马车驶入雨城地界时,连聒噪的金盏都安静了下来。
“不对劲...”温清晏掀开车帘,眉头紧锁,“太安静了。”
本该热闹的城门口空无一人,青石板路上积着厚厚的落叶。几间茶肆的幌子还在风中摇晃,桌上的茶盏却积了层灰。
蔺清昼懒洋洋地靠在他肩上:“我怎么闻到一股...”
“尸藓。”温清晏打断他,“生长在腐尸上的毒藓,碰到会起红疹。”
金盏立刻钻进笼子:“救命啊!”
车队缓缓驶向城主府,沿途竟连一声犬吠都听不见。经过医馆时,温清晏突然喊停:“有人。”
一个佝偻身影正从医馆后门溜出来,怀里抱着鼓鼓囊囊的包袱。见到车队,那人吓得包袱落地,哗啦啦滚出十几包药材。
“偷药的?”蔺清昼挑眉。
温清晏捡起一包药,“这些都是解毒的药材。”
那人突然跪地磕头:“大人饶命!城里人都病了,城主不让请大夫,小的只能...”
“城主在哪?”温清晏打断他。
朱红色的城主府大门紧闭,门环上缠着浸过黑狗血的麻绳。侍卫刚上前叩门,里面就传来慌张的喊声:
“不见客!城主染病不见客!”
蔺清昼与温清晏对视一眼。
国师大人挑了挑眉,指尖悄悄勾了勾温清晏的袖角,压低声音道:“这管家说话中气十足啊!”
温清晏拍开他的手,转头对侍卫道:“先回客栈。”
金盏蹲在温清晏肩上,歪着脑袋打量城主府高墙:“绿毛...”
“别碰!”温清晏一把按住蠢蠢欲动的鹦鹉。
回到客栈,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随行的三位老太医正围着桌子争论不休,白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分明是瘴气入体!”
“胡说!明明是湿毒郁结!”
“你们两个老眼昏花,这症状分明是...”
“诸位。”蔺清昼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打断他们,“不如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老太医们这才发现国师回来了,连忙行礼。温清晏趁机把药箱放在桌上,取出几包配好的药粉:“这是避瘟散,各位先服下。”
蔺清昼挥了挥手:“先休整一下,再去查探瘟疫情况。”说完悄悄对温清晏眨眨眼,“温大夫,我头疼...”
金盏翻了个白眼。
入夜后,温清晏在客房煎药。药炉咕嘟咕嘟冒着泡,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他盯着跳动的火苗,思绪却飘到白天那个管家身上,那人指甲缝里沾着可疑的红色粉末。
末壹进来看着温大夫出神的样子,提醒道:“温大夫,药要熬干了。”
温清晏猛地回神,发现药汁已经收得只剩一半。他急忙熄火,将漆黑的药汁滤进瓷碗。这解药味道刺鼻,连金盏都嫌弃地飞到了房梁上。
“蔺清昼,喝药了。”温清晏端着药碗推开房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床榻上的被子鼓成一团,掀开一看,里面塞着两个枕头,还披着国师的外袍。
“......”
金盏落在窗台上,用喙指了指窗外:“出去了!出去了!”
温清晏叹了口气,放下药碗:“你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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