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圣女相约

“...温清晏？”蔺清昼小声试探，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生怕惊醒了什么。

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蔺清晏悄悄将手搭在他的腰间。

晨雾未散时，金盏已经精神抖擞地站在窗棂上梳着羽毛。

它歪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绿豆大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扑棱着翅膀往厨房飞去。

床榻上，温清晏是被热醒的。

他迷迷糊糊感觉怀里像揣了个火炉，睁眼就看见蔺清昼通红的脸，连眼尾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

“蔺清昼！”

温清晏瞬间清醒，伸手探向对方额头，滚烫得吓人。

他一把扣住蔺清昼的腕脉，指腹下的脉搏又急又乱，像是被惊动的蜂群，在皮下横冲直撞。

“地道的尸毒...”温清晏迅速取出银针，檀木针盒发出清脆的声响，手法娴熟地刺入几处大穴。

银针在晨光中闪着冷光，精准地刺入穴位，每一针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蔺清昼在昏迷中不安地扭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温清晏俯身去听，湿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带着灼人的温度：“温清晏...别走...”

温清晏指尖一颤，他定了定神，起身去煎药。

药炉咕嘟作响时，金盏叼着块糖糕飞回来，看见温清晏通红的耳尖，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羞羞羞！”金盏把糖糕咽下去，歪着头打量他，

“闭嘴。”温清晏把熬好的药汁滤进碗里，黑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苦涩的气息，在晨光中冒着热气。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等温清晏端着药碗回房，蔺清昼已经把自己裹成了蚕蛹，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听见动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蒙着一层水雾，眼神涣散得找不到焦点：

“晏哥哥...”

温清晏深吸一口气，坐到床边轻拍蔺清昼的脸，掌心触到滚烫的肌肤：“喝药。”

“苦...”蔺清昼别过脸，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打湿了几缕碎发，黏在泛红的脸颊上，看起来格外脆弱。

温清晏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舀了勺蜂蜜抹在蔺清昼唇上，金黄的蜜糖在苍白的唇上显得格外诱人：“张嘴。”

蔺清昼乖乖含住蜂蜜，却在温清晏喂药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温清晏，当年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温清晏僵在原地。

拿着勺子给蔺清昼喂药，药汁顺着碗沿撒落了一些滴落在锦被上，晕开深色痕迹，像是多年前那个雨夜留下的记忆，永远无法抹去。

晨光穿透雾气照进房间，给两人镀上朦胧金边。

温清晏看着蔺清昼昏睡中仍紧蹙的眉头，轻声道：“蔺清昼，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呢...”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窗外，金盏突然警觉地竖起羽毛。

它看见客栈院墙上蹲着几只乌鸦，那些鸟的眼睛，泛着不正常的颜色，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般，齐刷刷地盯着温清晏的窗口。

蔺清昼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他伸手摸了摸床榻，被窝里冰凉一片，但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盯着床帐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刚推开门，就听见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

蔺清昼倚在栏杆上往下看，只见太医院的十几个太医正忙得团团转，而温清晏站在最中间，正低头给一个病人把脉。他神色专注，修长的手指搭在病人腕上，眉头微蹙，像是在思索什么。

蔺清昼忍不住笑了。

“主子，您这笑容……”末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幽幽的，“有点不值钱的样子。”

蔺清昼头也不回，懒洋洋道：“末壹，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末壹默默闭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南疆圣女的信。”

蔺清昼挑眉，接过信拆开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找我？”

末壹点头：“人已经在城西的破屋等着了。”

蔺清昼把信折好塞回袖中，目光又落回楼下的温清晏身上。他正低头写药方，侧脸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你留在这儿，保护他。”蔺清昼吩咐道。

末壹点头：“是。”

蔺清昼转身要走，末壹突然又开口：“主子，您要不要戴个面罩？”

蔺清昼回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末壹脸上那个黑漆漆的面罩：“本座才不戴，丑兮兮的。”

末壹面无表情：“这是温大夫特制的，防瘟疫。”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递给他。

国师大人今天又装病了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