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房里,张嬷嬷气喘吁吁地禀报完所见所闻,见主子盯着窗外月色不语,忍不住低声道:“夫人,少爷如今眼里只有那村姑,连您的话都不听了……”话音未落,沈夫人猛地将茶盏砸在桌上:“住口!当我不知道?”
她想起方才账本上的地契,沈慕言竟将最赚钱的绸缎庄都过到了林晚晚名下。“去,”沈夫人从妆奁深处摸出个檀木匣子,“把祖上传下来的《沈家内训》取来,明日一早,让那丫头来正厅抄经。”张嬷嬷接过匣子,见锁扣上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心知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专门管束新妇。
次日清晨,林晚晚捧着《沈家内训》站在正厅,见上面用小楷写满“女子无才便是德”“夫为妻纲”等训诫,指尖微微发凉。沈夫人斜倚在榻上,呷着茶慢悠悠道:“每日抄十遍,抄完了送来我看。若是敢偷工减料……”她顿了顿,“沈家的少奶奶,可不是只会绣花的草包。”
抄到第三遍时,林晚晚手腕已酸得抬不起来。春桃在一旁偷偷抹泪:“少奶奶,这内训里好多话都不讲道理……”“嘘。”林晚晚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妾室进门,正妻需亲自奉茶”那行字上,忽然想起昨日沈慕言提过,京城的祖父正为他物色侧室。
傍晚沈慕言回房,见她伏在案上睡着了,手边是抄得密密麻麻的内训,墨渍染脏了指尖。他轻轻将人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却在触到她红肿的手腕时心口一疼。第二日清晨,他直接去了正厅,将一叠抄好的内训放在沈夫人面前:“母亲,晚晚身子不适,以后她的功课,我替她抄。”
沈夫人看着儿子笔下遒劲的小楷,气得浑身发抖:“沈慕言!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连祖宗规矩都不要了?”“祖宗规矩是教人行善,不是用来刁难妻子。”沈慕言语气平静,“若祖父问起,我自会担待。”
他转身离开时,沈夫人忽然喊住他:“你以为护着她就能长久?过几日京城来人,有你好瞧的!”沈慕言脚步未停,背影却透着一股决绝。林晚晚躲在廊柱后听完对话,摸了摸腕上的银镯子——那是她与过去唯一的联系,也是此刻唯一的慰藉。
三日后,京城沈家的老管家果然来了。他捧着祖父的亲笔信,在正厅当众宣读:“……乡野村姑,难登大雅,着即送归原籍,另择高门贵女为配。若有不从,断其银米,逐出族谱。”
满厅寂静。林晚晚攥紧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沈慕言却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那叠地契:“祖父若要断我银米,这些产业足够我与晚晚过活。至于族谱——”他顿了顿,声音掷地有声,“我沈慕言此生,只认林晚晚一个妻子。”
老管家脸色铁青,拂袖而去。沈夫人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儿子护在林晚晚身前的背影,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嫁入沈家时,也曾被婆母百般刁难,是丈夫一句“有我在”给了她底气。此刻看着沈慕言,她眼底的厉色渐渐淡了些,只是冷哼道:“随你们折腾,别死在外面没人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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