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紫禁城银装素裹,太和殿前铺着猩红地毯,各宫主子们正按序入席。
紫禁城的雪把太和殿堆成了糖霜盒子,永琪攥着小燕子的藕节似的小手,看她兔毛帽上的白球一颠一颠:“乖乖,再蹦跶帽子要飞啦!”
“帽子飞了变雪球!”她仰着小脸接雪花,忽然指着飞檐惊呼,“哥哥快看!龙王爷的冰棍!”
可不,丈长冰棱从琉璃瓦垂下来,在太阳底下晃着七彩光。小燕子挣开手就跑:“我要摘给老佛爷当簪子!”
“乖乖!”永琪吓得魂飞魄散,眼睁睁看她抱住柱子往上爬,小短腿扑棱得像小青蛙。“啪嗒”一声,冰棱子断了,她坐在雪堆里哎哟哎哟叫,手里却举着半截冰棱:“哥哥!水晶宝剑!”
永琪蹲下来戳她鼓鼓的腮帮:“这是冰棱子,扎手!”
“不扎!”她举着冰棱往他脖子里塞,冻得他一激灵,“乖乖给哥哥的,哈哈哈哈哈”
“给永琪什么呀?”乾隆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明黄披风扫过雪地,惊起两只觅食的小麻雀。小燕子扭着身子要下地,永琪却抱得更紧——怕她又把冰棱往乾隆龙袍上戳。
“皇阿玛!”她歪着脑袋看乾隆腰间的和田玉佩,“你的‘冰糖葫芦’好圆!”
乾隆乐得直拍大腿,捏她肉乎乎的下巴:“小机灵鬼,这是玉佩!想吃糖葫芦?”他冲小太监扬了扬下巴,“去,把御膳房新做的‘金丝绕’端来,再给小福晋备个暖手炉,要嵌红宝石的!”
小燕子立刻把冰棱子抛到脑后,扒着永琪的脖子晃:“哥哥听见没?金丝绕!绕着糖丝的!”
永琪无奈地替她摘帽上的雪:“再晃我要晕了,小陀螺。”
“哥哥晕了变转椅!”她咯咯笑,忽然指着皇后的珍珠耳坠,“皇额娘的‘糖葫芦’会晃!”
皇后被逗得掩唇笑,解下暖手炉塞进她怀里:“这‘糖葫芦’不会晃,会发热。”
小燕子把脸贴在暖炉上,忽然“呀”一声:“老虎眼睛是玛瑙!老虎老虎,给你冰棱子吃!”说着把冰棱往暖炉缝里塞,逗得众人笑倒。永琪趁机抽走冰棱,却被她咬住袖子不放:“还我宝剑!”
“好好好,”永琪从兜里摸出块橘子糖,“用糖换宝剑如何?”
她眼睛一亮,立刻松开嘴:“成交!那哥哥当我的小兵,我是冰雪女王!”
乾隆挑眉:“哦?女王要封永琪什么官?”
“嗯……”她舔着糖含糊道,“管糖葫芦的官!”
永琪捏她的小肉手给乾隆行礼:“儿臣领旨,这辈子专管小燕子的糖葫芦。”
这时御膳房太监举着托盘跑来,两串裹着金箔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着光。小燕子“哇”地伸手去抓,却被永琪拦住:“先吹吹,烫嘴!”
“哥哥吹!”她把糖葫芦举到他面前,睫毛上的雪花刚好落在他手背上。永琪轻轻吹着糖衣,“下次再摘冰棱子,”他刮她鼻尖,“就罚你给我编十根彩绳。”
“十根就十根!”她晃着糖葫芦,“每根都串上糖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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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大殿的金砖地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四周檀香缭绕,熏得人眼睛发涩。永琪攥着小燕子的手,掌心全是汗。他低头看着小燕子,心里七上八下——这可是开年以来最重要的祭祖大典,文武百官都在场,容不得半点差错。
"乖乖,等会儿跟着我做,别乱伸小手啊。"永琪压低声音,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小燕子手背上那个浅浅的小窝。
小燕子仰着小脸,嘴角挂着得意:"知道啦!哥哥做什么,我做什么!"她踮起脚尖,凑到永琪耳边,"那个金灿灿的糕糕,等会儿我能尝一口不?"
永琪眼前一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那可是供奉祖宗的蜜供,撒了金箔的御用点心,这小馋猫居然打它的主意!
"绝对不行!"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余光瞥见礼官已经捧着玉帛朝这边走来,连忙把小燕子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听着,今天你要是敢碰供品,回去我就把你的糖罐子没收三个月!"
小燕子撅起嘴,眼睛却骨碌碌转着,显然没把警告放在心上。永琪还想再叮嘱几句,礼官拖长的声音已经在大殿内回荡起来。
"跪——"
永琪立刻撩袍跪下,膝盖接触到冰凉的金砖地时,听见身旁传来"嗷"的一嗓子。他侧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小燕子直接扑跪在地上,肉乎乎的膝盖砸出"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她的小脑袋也重重磕了下去,"砰"的回音在大殿里格外清脆。
"哎哟!"小燕子猛地抬头,扁着嘴,眼眶里晃着泪珠子,"哥哥的脑袋……会响!"
周围几个大臣的肩膀可疑地抖动着。永琪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伸手去扶她,却见这小祖宗的目光已经黏在了供桌上——方才那一磕头,她的小辫子扫到了蜜供盘边,几粒金箔屑飘落下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礼官"起"的尾音还没落下,小燕子突然挣脱永琪的手,踮起脚尖去够那盘蜜供。永琪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供盘摇晃两下,轰然倾覆。蜜供如雪崩般滚落,枣泥馅的、核桃酥的、撒着金箔的,在金砖地上骨碌碌四散奔逃。一块裹着金箔的酥饼直接滚到了乾隆的龙靴前,沾着灰停了下来。
大殿里瞬间鸦雀无声。
乾隆:"……"
老佛爷:"……"
永琪僵在原地,听见身后传来乾隆胡子"簌簌"抖动的声响——完了,今年的压岁钱怕是要被扣光了,说不定还要连累额娘一起受罚。
小燕子却浑然不觉自己闯了祸,蹲下身捡起那块沾了灰的金箔糕点,小跑着举到乾隆面前:"皇阿玛吃!金箔糕糕,甜!"
永琪绝望地闭上眼睛。这下完了,不仅打翻供品,还敢让皇阿玛吃沾了灰的点心,这小祖宗是嫌命太长吗?
意料中的雷霆震怒却没有降临。永琪悄悄睁开一只眼,看见乾隆盯着小燕子指尖沾的枣泥,忽然"噗嗤"笑出声来。皇帝接过那块皱巴巴的糕点,当真咬了一口:"果然甜,比御膳房做得还香。"
老佛爷用帕子掩着嘴,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哀家年轻时,也偷吃过供品——这孩子,倒有几分哀家当年的风范。"
瑜妃扶额:"臣妾回去一定好好教她规矩……"
永琪赶紧把小燕子抱起来,小声哄道:"小祖宗,咱能不能安分一点?"
小燕子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可是糕糕掉了,不捡起来多浪费呀!"
永琪:"……"内心OS: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守岁宴上,各宫主子们围坐一堂。皇后端坐在乾隆右侧,看着被永琪抱在怀里的小燕子,温和地笑道:"小燕子今日这身杏黄袄裙倒是鲜亮,衬得小脸跟年画娃娃似的。"
令妃抿嘴轻笑:"臣妾瞧着,倒像是御膳房刚蒸出来的奶黄包。"说着用帕子轻点小燕子鼓鼓的脸颊。
小燕子眼睛却一直盯着御膳房刚端上来的冰糖葫芦。那晶莹剔透的糖衣在烛光下闪闪发亮,活像一串红宝石。
"哥哥~"小燕子拽着永琪的衣袖,软软地撒娇,"那个红果果~"
永琪正要说话,对面的和亲王弘昼突然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小丫头,想要这个?"
十二阿哥永璂凑过来逗她:"叫声好哥哥就给你~"
"才不要!"小燕子一扭头,"永琪哥哥才是最好的!"
瑜妃笑着摇头:"这孩子,倒是会护食。"转头对皇后道:"娘娘您看,永琪把她惯得都没边了。"
皇后慈爱地看着他们:"本宫倒觉得感情深是好事。永瑢,你也要多照顾妹妹们才是。"
大阿哥永璜闻言,故意板着脸:"那我的糖葫芦给哪个妹妹好呢?"说着看向固伦和敬公主
和敬害羞地低头:"大哥哥别取笑人家..."
小燕子可等不及他们打趣,脑袋上的绒花跟着点头动作直颤:"要要要!"
弘昼坏笑着把糖葫芦举高:"那你给五叔拜个年?"
"祝五叔..."小燕子眼珠一转“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
"噗——"正在喝茶的傅恒直接喷了出来。乾隆笑得直拍桌子:"这都跟谁学的?"
永琪扶额:"定是昨儿带她去看戏..."
弘昼乐得直拍大腿:"好!赏!"说着就要递糖葫芦,突然手一拐弯,"不过得先回答,五叔手里有几颗山楂?"
小燕子急得直跺脚,突然灵机一动,指着弘昼腰间:"五叔先告诉我,那个玉佩上刻了几条龙!"
六阿哥永瑢拍手笑道:"好个机灵鬼!五叔这回可算遇上对手了!"
众人哄堂大笑。乾隆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老五啊,朕看你是遇上对手了。"
这时,小燕子趁弘昼不注意,一个飞扑——
"哗啦!"
整盘糖葫芦被她撞翻,红艳艳的山楂滚了一地。小丫头自己也摔在弘昼腿上,手里还死死攥着抢来的半串糖葫芦。
"我的云锦袍子!"弘昼惨叫。这件可是为了除夕特意新做的,这会儿沾满了糖渍。
和嘉公主惊呼:"哎呀,这可怎么好!"连忙掏出自己的绣帕要帮忙擦拭。
皇后忍俊不禁:"本宫看啊,这袍子倒像是特意做的糖画衣裳。"
小燕子自知闯祸,赶紧把糖葫芦往弘昼嘴边送:"五叔吃!甜!"
弘昼看着递到嘴边的、沾着灰尘的糖葫芦,又看看小燕子讨好的笑脸,最终无奈地咬了一口:"罢了罢了,就当五叔给你压岁钱了。"
永琪连忙把小祖宗抱回来,却见她已经美滋滋地舔起了剩下的糖衣,小脸上写满胜利的喜悦。
老佛爷笑着对乾隆道:"这孩子机灵劲儿,倒让哀家想起皇帝小时候..."
乾隆立刻摆手:"皇额娘,朕可没这么皮!"
瑜妃打趣道:"皇上莫不是忘了,那年您为了摘杏子,把乾清宫的琉璃瓦踩碎了三片?"
小燕子闻言抬头,糖丝还粘在嘴角:"皇阿玛也偷吃过糖葫芦吗?"
满殿再次笑倒。永琪默默掏出手帕给她擦脸。
—————
"砰——"
一声巨响划破紫禁城的夜空,小燕子正趴在永琪背上数星星,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他背上滑下来。
"哥哥!打雷啦!"她搂紧永琪的脖子,小脸贴在他耳边惊呼。
永琪笑着把她往上托了托:"不是打雷,是烟花。乖乖别怕,皇阿玛命人在太和殿前放烟花呢。"
"烟花?"小燕子眨巴着大眼睛,突然扭着身子要下来,"我要看!要看!"
永琪刚把她放到地上,这小祖宗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杏黄色的袄裙在雪地里划出一道亮色。永琪连忙追上去:"慢点!地上滑!"
小燕子哪管这些,循着声音一路小跑,头上的绒花随着步伐一颤一颤。转过一道宫墙,眼前的景象让她猛地刹住脚步——
太和殿前的广场上,十几个太监正忙着摆放烟花筒。一支支细长的竹筒整齐排列,像等待检阅的士兵。为首的烟花师傅手持火折子,正弯腰点燃引线。
"哥哥!那个最大的烟花筒比永和宫的柱子还粗!"小燕子拽着永琪的衣袖蹦跳,袄裙扫起细碎的雪沫。
永琪弯腰替她系紧斗篷带子,指尖轻轻刮过她冻得通红的小鼻子:"乖乖站好,待会儿火星子溅到你的新衣裳,某些小馋猫又要哭鼻子了。"
"我才不会哭!"小燕子鼓起腮帮,突然眼睛一亮,"除非...除非哥哥答应给我买十串糖葫芦赔罪!"
"五串。"永琪竖起手掌。
"八串!"
"六串,不能再多了。"永琪捏捏她肉乎乎的脸蛋,"上次谁半夜捂着肚子说疼的?嗯?"
小燕子正要反驳,烟花师傅突然高喊:"贵人请退后!"永琪立刻将人搂进怀里,宽大的貂裘把她裹得只露出双眼睛:"看看就好,这个'万寿灯'可比你人还高..."
"那我要坐在哥哥肩上看!"小燕子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永琪连忙托住她的小腿:"小祖宗,你当我是御花园的假山石?"话虽这么说,却已经稳稳当当地把她架在了肩上。
话音刚落,"咻"的一声,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在夜空中"啪"地炸开,化作千万点金雨纷纷坠落。小燕子"哇"地张大嘴巴,连永琪都看得入了神。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烟花接连升空,赤橙黄绿青蓝紫,将紫禁城的夜空染得五彩斑斓。一朵巨大的牡丹在空中绽放,花瓣舒展,花蕊颤动,仿佛能闻到那虚幻的芬芳。
"哥哥!"小燕子拽着永琪的袖子直跳,"我也要放!我也要!"
永琪为难地看了看远处的乾隆和老佛爷:"这...太危险了..."
"不嘛不嘛!"小燕子开始耍赖,整个人往地上出溜,"就要放!就要放!"她突然灵机一动,"哥哥不是说,过年要许愿吗?我要对着烟花许愿!"
永琪被她闹得没办法,正犹豫着,乾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永琪,带小燕子过来。”
永琪心里一紧,以为皇阿玛要责备他们擅自靠近烟花区。谁知乾隆竟从烟花师傅手中接过一支小巧的"金菊吐艳",冲小燕子招了招手。
"皇阿玛..."永琪惊讶地看着父亲。
乾隆露出慈爱的笑容:"朕小时候也爱放烟花。来,好孩子,皇阿玛教你玩。”
老佛爷摇头笑叹:“皇帝如今倒会纵着孩子胡闹。
小燕子欢呼一声,挣脱永琪的手就扑向乾隆。永琪连忙跟上,生怕这小祖宗一个激动把皇阿玛撞倒。
乾隆蹲下身,将烟花筒放在平整的石板上,然后握住小燕子的手,教她如何拿火折子:"要这样拿,离引线远一点..."
小燕子学得认真,小脸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放轻了,“哥哥,快放手,让我试试嘛!”
永琪从背后环住她,大手包住她的小手:"火折子要这样拿...对,离远些..."见她紧张得直咬嘴唇,又凑到她耳边轻笑,"我们小燕子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被个小火星吓到了?"
"谁、谁怕了!"小燕子一梗脖子,结果手一抖,火苗差点烧着自己刘海。永琪赶紧吹灭那簇火,顺势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瞧瞧,咱们冰雪聪明的小福晋,差点变成小灶神。"
众人哄笑中,小燕子气得直跺脚:"哥哥最坏了!"说着就要去踩他的靴子。
永琪灵活地后退两步,突然从袖中变出个油纸包:"哎呀,乖乖要是不要糖炒栗子的话..."
"要要要!"小燕子立刻扑过来,像只欢快的小雀儿。永琪趁机用下巴蹭蹭她发顶:"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又掏出帕子给她擦嘴角,"看这糖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脸吃糖呢。"
烟花散尽时,更漏已过三更。各宫主子移驾乾清宫守岁,
乾清宫里,檀香缭绕。小燕子盘腿坐在蒲团上,正用金瓜子摆"老鼠娶亲"。
"这只穿红袄的是新娘子,"她捏着颗琥珀核桃当花轿,"该让永琪哥哥当轿夫还是吹唢呐的?" 她把颗刻着"永"字的金瓜子塞进他掌心,"这个当新郎官!"
永琪指尖一颤——那是他特意让造办处刻的"永"字瓜子,原想等她及笄时说"永结同心",却不想被她当玩具摆了。
"朕看该让他当管家。"乾隆盘着核桃笑道,"专门管着你这个小捣蛋。"
八阿哥永璇凑过来添乱:"五哥当轿夫,我来当抢亲的山大王!"
"胡闹!"瑜妃作势要打,小燕子却已经把金瓜子撒得到处都是,"噼里啪啦"像是在下金雨。
"不许抢!新郎官是我哥哥!"
永琪失笑,屈指弹她额头:"笨蛋,新郎官要娶亲的。"
"那我就当新娘子!"她仰着脸往他怀里钻,"哥哥娶我,就不用跟别人抢啦!"
满室哄笑中,永琪耳尖通红,却轻轻揉她发顶。
"哎哟喂!"弘昼故意板着脸,"这哪是辞岁礼,分明是散财童子打劫呢!"
老佛爷捻着佛珠直笑:"哀家看这'金雨'下得好,来年必定金玉满堂。"
四更梆子响过时,小燕子已困得东倒西歪,手里还攥着半块云片糕。老佛爷将狐裘盖在她身上:"抱回去睡吧,孩子家骨头软,禁不起彻夜跪坐。"
"不合规矩..."嘉贵妃刚开口,就被皇后截!"说着就要去踩他的靴子。
永琪灵活地后退两步,突然从袖中变出个油纸包:"哎呀,乖乖要是不要糖炒栗子的话..."
"要要要!"小燕子立刻扑过来,像只欢快的小雀儿。永琪趁机用下巴蹭蹭她发顶:"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又掏出帕子给她擦嘴角,"看这糖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脸吃糖呢。"
烟花散尽时,更漏已过三更。各宫主子移驾乾清宫守岁,
乾清宫里,檀香缭绕。小燕子盘腿坐在蒲团上,正用金瓜子摆"老鼠娶亲"。
"这只穿红袄的是新娘子,"她捏着颗琥珀核桃当花轿,"该让永琪哥哥当轿夫还是吹唢呐的?" 她把颗刻着"永"字的金瓜子塞进他掌心,"这个当新郎官!"
永琪指尖一颤——那是他特意让造办处刻的"永"字瓜子,原想等她及笄时说"永结同心",却不想被她当玩具摆了。
"朕看该让他当管家。"乾隆盘着核桃笑道,"专门管着你这个小捣蛋。"
八阿哥永璇凑过来添乱:"五哥当轿夫,我来当抢亲的山大王!"
"胡闹!"瑜妃作势要打,小燕子却已经把金瓜子撒得到处都是,"噼里啪啦"像是在下金雨。
"不许抢!新郎官是我哥哥!"
永琪失笑,屈指弹她额头:"笨蛋,新郎官要娶亲的。"
"那我就当新娘子!"她仰着脸往他怀里钻,"哥哥娶我,就不用跟别人抢啦!"
满室哄笑中,永琪耳尖通红,却轻轻揉她发顶。
"哎哟喂!"弘昼故意板着脸,"这哪是辞岁礼,分明是散财童子打劫呢!"
老佛爷捻着佛珠直笑:"哀家看这'金雨'下得好,来年必定金玉满堂。"
四更梆子响过时,小燕子已困得东倒西歪,手里还攥着半块云片糕。老佛爷将狐裘盖在她身上:"抱回去睡吧,孩子家骨头软,禁不起彻夜跪坐。"
"不合规矩..."嘉贵妃刚开口,就被皇后截住话头:"先帝爷六岁时守岁睡着,还是世宗皇帝亲自抱回寝殿的。"
乾隆闻言大笑,捏了捏小燕子的脸蛋:"朕的'散财童子',明天可别再拿供品摆糖葫芦阵了。"
她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往永琪颈窝里钻了钻,发间红绒球扫过皇帝的手背。
雪又下了起来。永琪抱着她穿过重重宫门,怀里的重量温暖又踏实。远处乾清宫传来《太平令》的乐声,而小燕子的呼吸轻轻拂在他喉结上,像只打盹的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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