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紫禁城的天空还浸在墨蓝色里。永琪卧室内,暖炉散发着幽微的热意,案头未写完的策论被风掀起一角。
永琪正梦见自己终于写完了一百篇策论,皇阿玛龙颜大悦赏了他一匹汗血宝马。忽然,他感觉头皮传来一阵异样的拉扯感——
"嘶——"
他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的辫子正被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攥着,而罪魁祸首——小燕子,正趴在他枕边,嘴里叼着他的辫梢,像只偷米的小老鼠,啃得津津有味。月光透过纱帐,照在她圆鼓鼓的脸蛋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我滴乖乖!"永琪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想抽回辫子,却见她腮帮鼓得像小仓鼠,辫尾还随着咀嚼轻轻晃动。
"哥哥的头发不好吃!"见他醒了,小燕子"呸"地吐出来,还嫌弃地用袖子擦了擦嘴,"比糖葫芦差远了!又苦又涩!
永琪:"......"
他深吸一口气,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提溜起来。小家伙在半空中晃荡着两条小短腿,衣领勒出双下巴,活像只被抓住后颈的小奶猫。
"谁准你咬辫子的?嗯?"永琪故意板着脸,声音里却带着晨起的沙哑。
小燕子理直气壮地挥舞着小手:"嬷嬷说,生辰要吃长寿面!可哥哥的头发比面条还长!"说着又补充道,"我尝过了,就是味道不太好......"
永琪用袖子抹脸的动作顿住了。他忽然想起昨日这丫头缠着张嬷嬷问什么是长寿面时,嬷嬷随口逗她:"就是一根特别长的面条,像五阿哥的辫子那么长。"
永琪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辫梢,上面还沾着亮晶晶的口水。他无奈地摇摇头,像拎着一只不安分的小猫崽似的,把她提到脸盆架前:"先漱口,头发多脏。"
小燕子乖乖含了口水,鼓着腮帮子"咕噜咕噜",突然眼睛一亮,"噗"地喷出一道小彩虹,正好溅了永琪一脸。
"小!燕!子!"
"嘻嘻,哥哥洗脸啦!"小家伙笑得见牙不见眼,露出两颗小虎牙。
“你这坏家伙,看哥哥怎么收拾你!”永琪瞅准她分神的空隙,迅速舀起一捧温水泼过去,惊得小燕子尖叫着往炭盆旁躲。
“哪里跑。”永琪笑着追过去,小燕子边跑边做鬼脸,却冷不防被门槛的冰棱绊了个踉跄,眼看要摔倒在地,腰间突然多了道有力的手臂。
“笨蛋乖乖…”永琪稳稳托住她的腰,指尖触到她绣着小老虎的肚兜下沿,“下次再这样胡闹,就把你塞进装满雪球的锦盒里,送给四哥当生辰礼。”
“哥哥才不舍得!”她忽然凑近,在永琪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趁机从他臂弯里溜出去,银铃般的笑声撞在结着冰花的窗纸上,碎成一片暖意。
卯时二刻,永琪正在系常服玉带,忽然感觉衣摆被拽了拽。低头一看,小燕子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脸蛋红扑扑的像抹了胭脂。
"哥哥闭眼、闭眼!"她急得直跺脚,发间别的绒花一颤一颤。
永琪配合地闭上眼睛,掌心立刻被塞进个毛茸茸的东西。触感诡异得熟悉——
"当当当当!"小燕子欢呼。
永琪挑眉,接过这个散发着淡淡薰衣草香的包袱——是愉妃宫里的香料味道。他一层层解开,里面竟是一只歪歪扭扭的布老虎,眼睛一大一小,尾巴还缝反了,活像被门夹过。最绝的是老虎额头上歪歪斜斜绣着个"王"字,看起来倒像个"土"字。
"这是......老虎?"他迟疑地问,手指抚过粗糙的针脚。
"是哥哥!"小燕子骄傲地挺起小胸脯,衣襟上还沾着线头,"我拿你的袜子改的!额娘教我的!"
永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失踪已久的绫袜——难怪最近脚踝总是漏风。这只"老虎"的肚子分明是他袜筒改的,脚后跟部分成了老虎屁股,上面还隐约能看到原本绣的云纹。
"永琪,你可要好好收着,"愉妃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忍笑道,"我儿媳妇做了三天呢,扎了满手针眼都不让嬷嬷帮忙。"
永琪心头一软,蹲下身平视着小家伙:"疼不疼?"他轻轻捏住她肉乎乎的小手,果然在指尖看到几个小红点。
小燕子立刻把手藏到背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疼!哥哥喜欢吗?"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
永琪正要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憋笑的声音——
"哎哟,五哥,你这'老虎'挺别致啊?"六阿哥永瑢摇着洒金折扇晃进来,一脸幸灾乐祸,"要不要六弟帮你找个绣娘修修?这'王'字都快变成'土'字了。"
永琪面无表情地把布老虎揣进怀里:"不必,六弟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辫子吧。"
永瑢一愣,下意识去摸脑后的辫子,却抓了个空——
"小嫂子,我的辫子呢?!"
小燕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一截编得歪七扭八的小辫子:"在这儿!我给你编了个新辫子!"她献宝似的举起那截用红绳缠得乱七八糟的辫梢,"看!还系了蝴蝶结!"
永瑢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他颤抖着手指向自己脑后——原本油光水滑的大辫子如今只剩半截,剩下的被拆得蓬松如鸡窝,几缕碎发倔强地翘着,活像炸了毛的猫尾巴。
永瑢:“……”落荒而逃。
永琪看着永瑢脑后的辫子,终于没忍住:"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燕子不明所以地歪着头:"哥哥,我编得不好看吗?"
永琪抹去眼角的泪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看,特别好看。只是六弟可能...嗯...不太习惯这么活泼的发式。"
小燕子撅起嘴:"那他真没眼光!"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五阿哥生辰快乐!"尔泰和晴儿也结伴而来,晴儿手里捧着一个缠枝莲纹的锦盒,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多谢。"永琪笑着接过锦盒,掀开一看,是一方上好的徽墨,墨锭上浮雕着松鹤纹样,侧面用蝇头小楷刻着"学业精进"四字。
尔泰凑过来得意道:"这可是我阿玛从江南带回来的,据说用桐油烟和..."
话未说完,小燕子已经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踮着脚往盒子里瞅:"这个黑黑的能吃吗?"说着就要伸手去抓。
"小祖宗!"尔泰眼疾手快拦住她,"这是写字用的,不是糖!"
小燕子失望地撅起嘴,突然眼睛一亮:"那尔泰陪我玩!"她一把抓住尔泰的辫子,熟练地开始"改造工程"——这是她最近新开发的游戏,名曰"编辫子",实为"拆辫子"。
尔泰惊恐地看向永琪:"五阿哥!救命!管管你家小祖宗!”
永琪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昨儿是谁教她爬树摘柿子的?你自求多福吧!”上次他的辫子被小燕子编了七个蝴蝶结,拆了整整一个时辰。
晴儿忍俊不禁,从袖中掏出个绣着樱桃的荷包:"小燕子,这是给你的。"
小燕子立刻松开尔泰的辫子,像闻到鱼腥的小猫一样蹿到晴儿跟前。荷包里是几颗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糖,裹着薄薄的糯米纸,在阳光下像红宝石似的。
"晴儿姐姐最好!"她欢呼一声,扑进晴儿怀里蹭来蹭去,活像只撒娇的小奶猫。
尔泰劫后余生地摸了摸自己半散的辫子,小声嘀咕:"早知道我也带糖了......"
乾清宫内,金丝楠木的雕花宫灯高悬,烛火摇曳,映得满殿金碧辉煌。御膳房的太监们端着鎏金托盘鱼贯而入,珍馐美馔依次摆上紫檀木案。皇帝端坐主位,老佛爷含笑而坐,皇后与各宫妃嫔依次入席,永琪作为今日的寿星,被安排在皇帝左手边,而小燕子则被愉妃抱在怀里,小短腿悬空晃悠,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显然对满桌的美食垂涎欲滴。
"永琪今日生辰,朕心甚慰。"皇帝举杯,众人纷纷起身贺寿。永琪恭敬行礼,刚要开口谢恩,突然感觉袖子被人拽了拽——
"哥哥!"小燕子不知何时从愉妃膝上溜了下来,挤到他身边,小手攥着他的衣角,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准备了寿桃!"
永琪低头一看,小燕子正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捏得稀烂的白面馒头,顶端还被她啃出了个小月牙,又被她使劲捏圆了,勉强能看出个"寿桃"的形状。最绝的是,上面歪歪斜斜地插着三根线香,香头还冒着袅袅青烟。
永琪:“……”
愉妃扶额:"这……是佛堂的供香吧?"
小燕子理直气壮:"对呀!我特意从观音像前拿的!嬷嬷说,香烧得越高,福气越多!"说着,她还踮起小脚,努力去扶那根快倒下的香,结果被烫得"嘶"了一声,赶紧缩回手,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嘬了嘬。
令妃忍俊不禁,用帕子掩着嘴角:"这孩子,倒是个会打算的。"
老佛爷笑得直摇头,指着永琪的辫子道:"哀家看啊,这香烧得再高,也架不住五阿哥的辫子短了一截。"
皇帝闻言,目光落在永琪的辫子上——果然,原本垂至腰际的乌黑发辫,如今短了一小截,断口处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啃过似的。
"永琪,"皇帝挑眉,"你这辫子怎么回事?"
永琪面不改色:"回皇阿玛,儿臣近日练箭时……不小心被弓弦刮到了。"
皇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突然对小燕子招招手:"来,到皇阿玛这儿来。"
小燕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被皇帝一把抱到膝头。皇帝捏了捏她沾着面粉的小脸,故意板着脸问:"小燕子,你永琪哥哥的辫子,是不是你啃的?"
小燕子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不是啃的!是尝的!"
皇帝:"……"
众人哄笑,连一向严肃的皇后都忍不住弯了唇角。
小燕子见大家都笑,以为是在夸她,更加得意,小手一挥,宣布道:"皇阿玛!我下次玩永璇的!"
正在喝汤的永璇:"噗——咳咳咳!"
皇帝大笑,揉了揉小燕子的脑袋:"好,朕准了。"
永璇:"???皇阿玛!"
皇帝不理他,转头对永琪道:"你这小福晋,倒是比朕还会给你过生辰。"
永琪看着小燕子得意洋洋的小脸,无奈又宠溺地摇头,伸手把她从皇帝怀里接过来,低声道:"小祖宗,你可真是……"
小燕子"嘿嘿"一笑,突然伸手从他盘子里抓了块芙蓉糕,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哥哥最好!"
永琪:"……"
皇后扶额叹气,瑜妃、令妃笑得花枝乱颤,老佛爷摇头直叹"这孩子",而皇帝则含笑看着这一大一小,眼底满是纵容。
寿宴继续进行,丝竹声里,小燕子窝在永琪怀里,一边啃着糕点,一边偷偷去摸他断了一截的辫子,嘴里还嘟囔着:"哥哥的头发……下次我轻点玩……"
永琪:"……"
他默默把她的爪子按下去,心想,玩吧,人都是你的。
戌时三刻,佛香阁内檀香缭绕,鎏金佛像庄严肃穆,众僧手持木鱼、引磬,低诵经文。皇帝携皇室宗亲、后宫嫔妃依次入内,为五阿哥永琪祈福祝祷。
永琪身着靛青色吉服,端正跪于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神色恭敬。然而,他刚闭上眼,就感觉身侧的蒲团“咚”地一沉——
“哥哥!我也要拜!”小燕子不知何时挣脱了嬷嬷的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蒲团上,学着他的样子,两只小胖手努力合十,却怎么也对不齐,急得直哼哼。
永琪无奈,伸手帮她调整姿势,低声道:“别乱动,跟着我拜。”
小燕子使劲点头,结果脑袋一低,额头“咚”地磕在地上,疼得她“哎哟”一声,捂着脑门眼泪汪汪:“佛祖撞我!”
永琪:“……”
众僧的诵经声微妙地顿了一下,住持手中的木鱼槌差点滑落。皇帝轻咳一声,示意仪式继续。
小燕子揉着额头,见永琪闭目不语,便也学着他的样子,煞有介事地闭上眼睛,嘴里却开始碎碎念:“佛祖保佑,哥哥长高高,不长胡子!”
永琪眼皮一跳。
小燕子继续念叨:“还有!哥哥的功课被老鼠啃光光!这样就不用写字啦!”
住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手中的木鱼节奏彻底乱了。
永琪忍无可忍,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佛祖很忙,不用听你的。”
小燕子“唔唔”两声,挣扎着掰开他的手,不服气道:“可是嬷嬷说,祈福要诚心!我很诚心的!”
永琪:“……”
这时,永珹在旁边煽风点火:“五弟,你这就不对了,小燕子一片诚心,你怎么能辜负呢?”说着,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张洒金笺,提笔一挥而就,“来来来,四哥帮你写个更灵验的——‘保佑五阿哥早日娶个贴心的侧福晋,别整天带娃’。”
永琪额角青筋一跳,转头对住持道:“大师,麻烦再加一条——‘保佑四阿哥早日成亲,莫再寻衅滋事”
永珹:“???”
小燕子见他们写字,立刻来了兴致,伸手去抢永珹的笔:“我也要写!”
永珹赶紧举高,结果小燕子一个猛扑,直接撞翻了供桌上的果盘,苹果、蜜桔“咕噜噜”滚了一地。
“哎呀!”小燕子手忙脚乱地去捡,结果一脚踩在橘子上,“哧溜”一下滑了出去,整个人“啪叽”扑进了住持的袈裟里。
住持:“……”
全场寂静。
小燕子从袈裟里钻出来,顶着一头香灰,手里还攥着住持的佛珠,眨巴着眼睛道:“大师,你的衣服好大哦……”
皇帝扶额,老佛爷笑得直抖,皇后拼命抿着嘴,肩膀一颤一颤的。
永琪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小燕子拎回来,低声训道:“乖乖,不许胡闹!”
小燕子委屈巴巴地瘪嘴:“我没胡闹……我就是想给哥哥祈福嘛……”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乱七八糟的线香,献宝似的举到永琪面前,“看!我从佛堂拿的!多烧点,福气多多!”
永琪看着那明显是从各个香炉里“搜集”来的、长短不一的线香,眼前一黑。
皇帝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好!这祈福仪式,朕看很圆满!”
众僧:“……”
住持默默擦了擦汗,心想:这五阿哥的生辰,佛祖怕是也印象深刻……
尔康姗姗来迟,神秘兮兮地塞给永琪一个紫檀木匣子:"五阿哥,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生辰礼。"
永琪打开一看,是崭新的《孙子兵法》,书页间夹着张纸条:"早日学成,带娃不慌。"落款处还画了个笑脸。
永琪:"......"
小燕子好奇地凑过来,发顶蹭到他下巴,带着奶香味:"尔康哥哥,这是什么呀?"
尔康蹲下身,与她平视:"这是教你夫君怎么'打仗'的书。"
"打仗?"小燕子眼睛"唰"地亮了,像点燃了两簇小火苗,"那我也要学!我要当大将军!"说着突然抢过书,"哗啦"撕下一页,三下五除二折成纸飞机,"咻"地射出…
尔康:"......"
永琪:"......"
永瑢接住"战机",哈哈大笑:"尔康,你这礼物送得真是时候!"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永琪抱着已经睡成小团子的燕子,轻手轻脚地走在回永和宫的路上。小家伙的脑袋一点一点地靠在他肩头,温热的小脸贴着他的脖颈,呼吸间带着甜甜的奶香。
"哥哥..."睡梦中的小丫头突然嘟囔了一声,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领,"枕头...下面..."
永琪低头,只见月光下那张小脸睡乎的小手笨拙地捏着绣花针,被扎得直吸气却还固执地一针一线缝制的模样。
"哥哥和小燕子”他低声呢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转头看向床榻内侧,小燕子不知何时已经滚到了他方才躺过的位置,小脸埋在他的枕头上蹭来蹭去。永琪轻轻掀开被角,在她的小手上看到几个细小的针眼。
他心疼地轻叹,指腹摩挲着那些伤痕,"傻丫头…”
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烛火轻轻摇曳。永琪将今日收到的所有"贺礼"一一摆在案几上——被啃得参差不齐的辫梢、歪嘴的布老虎、线香寿桃、老鼠啃功课的"祈福",还有此刻掌心里这个丑丑的小香囊。
这些荒唐又珍贵的礼物,在月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他突然笑出声,俯身在熟睡的小丫头额头上轻轻一吻:"傻丫头,送人头发是要一辈子缠着的,知道吗?"
睡梦中的燕子似乎听见了,小嘴吧唧了两下,突然一个翻身,准确无误地滚进他怀里,小短腿直接架在了他腰上。
永琪:"......"
他认命地搂住这个自动找窝的小东西,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好好,缠一辈子就缠一辈子。"
夜风拂过窗棂,带着初夏的暖意。月光里,少年小心翼翼地将那个丑丑的香囊贴身收好,就像守护着世间最纯粹的真心。而怀中的小丫头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仿佛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次日清晨,小燕子揉着眼睛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扒在永琪身上。她迷迷糊糊地抬头,正对上永琪含笑的眼眸。
"哥哥早..."她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
永琪把她往上抱了抱,指着枕边的小香囊问:"这个,是你偷偷放的?"
小燕子顿时清醒了,小脸涨得通红,把脸埋进他衣襟里:"不许看!丑丑的!"
永琪笑着揉乱她的头发:"不丑,是哥哥收到最好的礼物。"
小燕子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
"真的。"永琪捏捏她的小鼻子,"不过下次不许再做这个...扎到手哥哥心疼,再扎到手,哥哥就…”
"就怎样?"小燕子眨巴着眼睛。
永琪突然低头在她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就这样罚你。"
愉妃来检查永琪的功课,发现他的辫子明显短了一截。
"这......"
永琪面不改色:"被老鼠啃了。"
愉妃:"......"
她看了看旁边正努力啃糕饼的小燕子,小家伙嘴角沾着芝麻,冲她露出个甜甜的笑。愉妃决定装作不知道。
而永瑢——
"皇阿玛!我的辫子被小燕子编成麻花了!"
皇帝头也不抬地批着奏折:"嗯,挺适合你。"
永瑢:“………”
此时的小燕子正趴在永琪背上,美滋滋地数着她送给哥哥的"老虎"有几根胡须,全然不知自己又躲过一劫。阳光透过窗棂,将一大一小的影子融在一起,像幅温馨的工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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