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案 雪夜之火（5）

路垚接着拿起楼梯口掉落在地上的烛台，环视着宅子内烧过的痕迹思索了几瞬。

路垚：烛台掉下来之后，蜡烛就已经灭了，还有这窗帘并不是从底下开始燃烧，而是起火之后，被旁边的火势所引燃的，所以这个烛台并不是起火原因

接着二人谭义雄卧室的浴室。路垚看着浴室的地上有污渍，蹲下身看了看，又用手沾了点污渍放在鼻尖下轻嗅。

路垚：这个不是燃烧产生的灰烬，而是泥！！

乔楚生：泥？

浴室怎么会有泥呢？还不等乔楚生细想，正在这时，突然一道黑影将路垚狠狠踹倒，路垚被这一脚踹得趴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劲来，乔楚生当机立断，招呼着拳头迎向那人。

乔楚生与那黑衣人你来我往打得旗鼓相当，乔楚生也不是吃素的稳占上风，将那人冲浴室屏风摔出去。那黑衣人立刻起身却十分熟悉浴室的布局似的，摸着黑过去扯过浴室里备的浴巾扔向乔楚生。

乔楚生脸被蒙住被黑衣人钻了空子，狠辣的拳头紧随其后，乔楚生被那一拳击中腹部，落了下风，那人一脚踹向乔楚生腿弯。不自主单腿摔跪在地上，向后划出的手肘被借力控制，被黑衣人从背后锁了喉。

跌坐在一旁的路垚缓过劲来，借着掉落的手电筒微弱的光呆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看着乔楚生被勒住了脖子，撑不住缓缓卸去力道的手。路垚瞪大眼睛，眼里满是害怕和慌张，他强迫自己冷静，快速环顾四周寻找称手的武器，终于看见了一旁打斗间掉落下来花瓶碎片。路垚颤抖地摸起花瓶的碎片，忍着后背的疼痛，看着快要被勒死过去的乔楚生，冲上前狠狠刺向黑衣人勒住乔楚生脖子的左臂。

路垚：我跟你拼了

黑衣人吃痛松了手，功败垂成，连忙退走，乔楚生想追但是无力，捂着脖子好半天才缓过来。乔楚生看着一旁怔愣的瘫软在地路垚以为他是被这个场面吓到了：

#乔楚生：哎呦，你没事吧

看着路垚还是呆呆的缓不过神的样子，乔楚生一只手把他扶起来，看着路垚被吓惨了的反应。路垚缓过来神，平复着自己躁动如雷的心跳，摇摇头：

路垚：没事

#乔楚生：你不是第一次看人打架吧？

路垚：当然不是了！

#乔楚生：那你吓成这样？

路垚：你都快死了！！

看着路垚眉头皱的紧巴巴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嘶哑和后怕。乔楚生安抚他眉头一挑和他开完笑：

#乔楚生：怎么？担心我

路垚：废话，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担心你了

听到这话的乔楚生虽然刚刚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但却是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看着乔楚生还笑的出来，路垚没好气道：

路垚：你不是号称很能打吗

乔楚生翘起的尾巴低了下来，正色道：

#乔楚生：那个人啊，是个练家子，下手又狠又稳的，你直觉是对的，这场火没那么简单

说话间，路垚吸了吸鼻子问：

路垚：什么味啊？

#乔楚生：糟了，汽油，走！

乔楚生也用力嗅了嗅，脸色一变，拉着路垚赶快跑。

二人刚跑出去谭宅的熊熊大火便烧了起来，路垚看着猛烈燃烧的大火感叹：

路垚：这人下手也太狠了，存心不想留活口啊这是

乔楚生的神色在明灭的火光中晦暗不明，冷冷道：

#乔楚生：是青龙帮的人

路垚：你怎么知道？

#乔楚生：整个上海滩，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干倒我的没有几个，我们入会之后会接受训练，这个人跟我练的是同一种功夫

路垚有些意外，眸光转了几转，如果是青龙帮内部人员，这也太……

路垚：你确定？

#乔楚生：我当然确定了

#乔楚生：但我不明白，谭伯生前对人这么好，金盆洗手之后怎么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呢？

乔楚生面露不解，路垚倒是见怪不怪随口说道：

路垚：为了钱呗

#乔楚生：那你觉得，我会为了钱杀我自己老爷子吗？

路垚：我怎么知道啊

乔楚生郑重的目光灼灼盯向路垚，路垚妥协，不再逗他。

路垚：啊不会，不会

路垚：他既然下了死手，说明早就想到了退路，我还有事没想明白，推理有缺环

#乔楚生：需要我做什么？

路垚：当务之急就是兑现承诺，陪我去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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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巡铺房验尸房。

乔楚生亲自给路垚穿上白大褂，转到身前一边给他扣着口子，一边好奇问道：

#乔楚生：我一直特好奇啊，为什么你不想进巡铺房呢？找个正经工作不是挺好的吗

路垚：来巡铺房工作的话，我就得坐班，而且还得归你管

#乔楚生：你现在也归我管啊

路垚：不一样，现在我如果不想查案的话可以不查，选择权在我，不在你

看着傲娇的小少爷，乔楚生没有再说什么，去衣架那里取下另一个白大褂准备穿上。路垚有些震惊问道：

路垚：干吗呀？我一个人就行了呀

#乔楚生：那我干什么呀？

乔楚生一脸无辜，路垚不想让他和自己一起验尸，毕竟是乔楚生敬重的长辈。路垚想了想道：

路垚：你……赶紧去找一趟罗珊妮

#乔楚生：现在啊？！

乔楚生瞪大眼睛满满的震惊！路垚想着支开他，没有意识问题的关键：

路垚：对啊，趁这个点，她说不定还没睡呢

#乔楚生：这大半夜的我去酒店找一个女的，还是我前辈的遗孀，传出去我疯了呀

路垚：行，那我去找，你来验尸

乔楚生没话说了，只能点点头妥协把白大褂放回衣架然后出去了。

#乔楚生：行

留下的路垚想了想，在验尸房外拨通一个电话。

路垚：喂，幼宁，是我，你现在赶紧回家找你爹打听点事儿

路垚：废话，当然是跟案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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