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案 雪夜之火（6）

酒店里，罗珊妮还没有睡觉，穿着红色的睡袍更添几分妩媚与艳丽，打开房门。只见乔楚生出现在门外，她倒是有几分意外：

罗珊妮：哟，乔探长，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啊？

乔楚生为了避嫌站的老远，神色严肃道：

乔楚生：有些细节需要跟你核实一下

罗珊妮：您可真会挑时间啊，进来吧

乔楚生没有关房门，双手插兜地缓步走进房间，四处打量着。罗珊妮走到酒柜那边问道：

罗珊妮：威士忌？

乔楚生：不喝，问完我就走

罗珊妮也没有强求，给自己倒了杯酒，回头问乔楚生：

罗珊妮：之前不是说三天之内就能结案吗？

乔楚生：对啊

罗珊妮：那也就是说，那笔钱我很快就能拿到手

乔楚生：按照法律规定，金城银行会直接把金条打给你

得到肯定答案，罗珊妮根本压不住笑意高兴的说：

罗珊妮：感谢老天爷，我罗珊妮终于熬到头了

乔楚生没说话，罗珊妮接着自顾自的说道：

罗珊妮：今天下午我赊账预定了一张飞香港的机票，等拿到钱我就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我罗珊妮熬到人生28岁，终于可以重新启航了

接着罗珊妮控制不住仰头发出欣快的笑，拿着酒杯的罗珊妮高兴地在房间内转了两圈，衣袂飘飘，像只振翅而飞的红色蝴蝶。

看着毫不避讳高兴的罗珊妮，乔楚生摸了摸鼻子道：

乔楚生：谭伯才刚死，你这样不大妥当吧

罗珊妮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和胳膊撑在沙发靠背上的乔楚生说：

罗珊妮：有什么不妥当的啊，我十八岁开始跟老爷在一起，到现在整整十年了，我对他可是真心真意。老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心里清楚的很，谁是真心对他好，所以他早就安排好了后事，把钱都留给了我

罗珊妮：老何呢，跟着他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所以分给他十根金条也是合理，至于谭星那个败家子儿，就坚决不能给他留钱

乔楚生在罗珊妮说出“出生入死”时，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这个他倒是不知道，试探道：

乔楚生：老何跟谭伯出生入死过呀？

罗珊妮：对啊，老爷退出江湖之前，手下功夫最好的就是老何，那是他的头马，只不过后来年纪大了，才做的管家

心中猜测大概验证，乔楚生继续试探道：

乔楚生：那他们俩有没有发生过矛盾啊？

罗珊妮：应该没有吧

罗珊妮想了想否认了，然后有些不满道：

罗珊妮：我说你们这些探长啊，巡捕啊，别老把眼睛盯在我们身上，要我说，我们家老爷他就是失足掉进池塘里淹死的

罗珊妮：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有人看着他这么多年，他得罪过多少人啊，十只手都数不过来，你看他那两个儿子，死的多惨，到现在，凶手找着了吗？

乔楚生继续问道：

乔楚生：那你觉得谭伯是被人害死的吗

罗珊妮：我不是都说过了吗，那天早上五点半，我亲眼看见我们家老爷站在池塘边上的呀

乔楚生跟着路垚办案也这么久了，也学到他的一些方法。凑近眼神灼灼盯着罗珊妮，神色认真的问道：

乔楚生：你看清了吗，那个人是谭伯吗？

罗珊妮：我当然确……

罗珊妮说到一半回想了一下还真不太确定，不过也没有多想。

罗珊妮：我倒是真没看见他的脸，因为他当时站在池塘边上的时候，正好背对着我房间的窗户，大冬天早上的，他穿着毛皮大衣，又戴着帽子，当时我还喊了他一声呢，可能距离远吧，他没听见

罗珊妮：不过就算他听见了，也不会理我的，每次站在池塘边上的时候都魂不守舍的，好像魂被谁勾走了似的

听着罗珊妮的话，乔楚生陷入沉思，以他来看……应该有问题。也问不出什么线索了，乔楚生告辞后。回去找路垚说明情况，验尸结束的路垚听着他和幼宁传来的消息，神秘一笑。路垚露出自信张扬的笑，得意的对乔楚生说：

路垚：乔探长，可以提前结案了，对了，明天不要忘了把白老爷子请来做个见证

乔楚生：你想干什么？

路垚：别着急嘛，明天你就知道了

乔楚生白了他一眼，这小王八蛋，又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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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租界巡捕房探长办公室。

这时办公室内很是热闹，谭星，老何，罗珊妮等以提前结案为由被请来巡捕房。乔楚生还有路垚站在办公室门口，白老大来了以后乔楚生主动上前为白老大脱下身上披着的毛皮大氅。

白老大：路先生，我听楚生说，你要提前结案，要我过来做个见证

路垚穿着儒雅面上一片沉稳有节，彬彬有礼地问候：

路垚：您能在百忙之中来一趟，是我的荣幸

白老大：总听他们说你办案手段高，今天我要亲眼一见

路垚不置可否地礼貌笑笑，伸出手：

路垚：坐

白老大：好

白启礼手持虎头拐杖，大马金刀地正坐在巡捕房办公室门口备好的椅子上。

接着乔楚生路垚转身面向沙发上等候已久的三人，乔楚生开门见山道：

乔楚生：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长话短说，昨天我和路垚又去了谭宅，想去找一些新的证据，但我们俩却被人偷袭了，而且还遭遇了二次纵火，想置我们于死地，这个人武功非常了得，身手敏捷，是个练家子

路垚：据我所知，何管家之前在青龙帮做事，是个练家子

何管家听到这话抬起头，还没等他说什么。身后的白老大白启礼听到这话率先开口，义正言辞地为老何辩驳：

白老大：路先生，如果你怀疑他谋害老谭，我可以直接的告诉你，这绝不可能。我虽然和老何很少打交道，但我知道他对老谭有多忠心，他可是为老谭挡过子弹的

江湖人的忠心这套，路垚也不想多说什么，接着说道：

路垚：昨晚，在乔探长跟那个人打斗的过程中，我用瓷片划伤了那个人的左臂。关于何管家呢，我尊重白先生的意思，但是为了让大家都放心，何管家您能不能自证清白？

何管家沉默几秒，表示同意。站起来脱掉外衫，解开白色内衬露出左臂上渗人的烧伤：

管家老何：这个是之前火灾那天就留下的伤，不信呢，你可以问那个，在现场那个巡捕

阿斗这时站出来说：

阿斗：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昨天现场特别乱，谁死谁活我都记不清

乔楚生和路垚已经预想到没有这么简单，两人勾唇没有说什么。路垚抬手为何管家的狠辣鼓掌，有些赞叹道：

路垚：何管家你对自己可真狠啊，为了怕我们去查验伤口，居然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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