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宫子羽：（看着墙上的血字皱眉）逝者无名，大刃无锋？

宫子羽：早就跟你们说过，无锋刺客另有其人，贾管事是被刻意栽赃，然后杀人灭口的

宫尚角：谁说宫门里只能有一个无锋刺客？

雪长老站在血字下面，一脸忧思

雪长老：无锋行事向来小心谨慎，除非万全把握，不会轻易出手

雪长老：角公子说的没错，若真是势单力薄，无锋不会轻易暴露

雪长老：留下血字，点名无锋，更像是一种示威宣告

后山·雪宫

雪公子：徵公子怎么不一起去前山？

宫远徵：嫂嫂叮嘱我要我安心度过三域试炼，无论前山发生何事都不可分心，她承诺待我顺利通过试炼后，哥哥和嫂嫂自会将一切告知于我

雪公子：原来如此

不多时医馆的大夫来到长老议事厅，一番简单的检查后很快得出了结论

大夫：月长老除了在脖子上有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之外，全身并无其他伤口

宫子羽：让医馆的人再仔细查验

大夫：是

宫子羽：值岗的守卫难道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吗？

虞梨（孤雪鸢）：（收起苍白地脸色）羽公子到的太晚了些，我们已经仔细盘查过了，今夜议事厅的守卫是月长老自己吩咐撤掉的，直到议事厅传来浓烈的血腥味，侍卫们才发现月长老被害

宫尚角：而且月长老把自己贴身的黄玉侍卫也留在了侍卫营

宫尚角：撤掉守卫，孑然独行，就连贴身的侍卫都没有带

宫子羽看着墙上的血字……

宫尚角：（分析）月长老仅喉咙处有一道剑伤，伤口很窄，干净利落，死于近距离的一剑封喉，能够让这个人走近自己，而不做任何防备，月长老一定非常信任他

虞梨（孤雪鸢）：亦或者此人是月长老非常偏爱的

虞梨的话语虽未直视宫子羽，却如锋利的箭矢毫不留情地指向了那三位长老中最为宠爱他的月长老，宫子羽的眼眸渐渐蒙上了一层血色，牙齿紧咬，竭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怒火，他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虞梨竟会如此怀疑自己？

雪长老：恐怕这个人已经在宫门处心积虑，谋划多年，地位更在贾管事之上

只有身居高位者，才能轻而易举地接近长老院

花长老：他能蒙骗我们多年，定是手段不凡，我们更要加倍小心

所有人思绪沉重，就连向来主持大局的长老眼下都有些六神无主

宫尚角：月长老位高权重，不会单独接见身份低微之人，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将宫门内所有管事之上的人进行彻底排查

宫尚角：虽然内务向来是羽宫的职责，但羽公子正在后山进行三域试炼，追查无名之事就交由我来负责吧

宫子羽：上次你们调查完就说贾管事是无锋细作，这一次怎么放心交给你？

虞梨（孤雪鸢）：羽公子，如果没记错你应当同远徵弟弟一样正在后山参加三域试炼吧？

宫尚角突然与他四目相对，眼底充满兴致

宫尚角：（咄咄逼人）子羽弟弟此刻出现在这里，想来第一关试炼已经顺利通过了吧

宫子羽一口气憋在胸口

宫子羽：（小声）没有，我是事态紧急……

宫尚角：宫门祖训，试炼一旦开始，中途停止视为放弃，试炼失败

雪长老：（接过宫尚角的话）守关人已经把事情经过转述与我，按照规矩确实应该视为失败

雪长老：（迟疑了几秒）但是，执刃知晓月长老遇害，在得知会被视为试炼失败的前提下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到前山，处理宫门事务，恰好说明子羽时刻把族人安危放在首位

峰回路转，宫子羽眼前一亮，宫尚角和虞梨则神色各异

雪长老：所以我代表后山雪宫破例允许执刃回去，继续闯关试炼，（看向花长老）花长老，你同意吗？

花长老陷入思考，虞梨冷笑几声

雪长老：虞夫人，你为何发笑？

虞梨（孤雪鸢）：我，虞梨斗胆请问两位长老，这宫门家规究竟是为了守护什么，抑或仅仅是为了束缚某些人而存在？

虞梨（孤雪鸢）：眼前的后山试炼规则明明白白地刻在那里，雪长老竟然连这基本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宫尚角：（安慰虞梨）夫人，既然雪长老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言，但请各位记住今天宫门上下为了宫子羽改变了宫门祖训，那以后发生事情也就有了参照，宫门家规不再是不可撼动的铁律

宫尚角：只要有利于族人利益，那宫门的一些陈旧家规该改的就改，该破的就破！

众人沉默

雪长老：宫门突发变故，我在想是不是把子羽的试炼先停下来？

宫尚角：（有条不紊）正因为宫门变故频发，山雨欲来，所以必须要尽快定下执刃的人选，统领大局

宫尚角：相信子羽弟弟通过三域试炼不需花费太多的时间，在此之前就由我带动角宫部下全力追查无名

宫尚角：与在后山的羽公子，未来的执刃，里应外合，尽全力守卫宫门的安全，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对吗？

宫子羽：对，但是，角公子给我闯关设了时限，那这次查案也应该给自己设下一个，无名一日不除，宫门上下都不得安宁

宫尚角：（胸有成竹）十天

虞梨与宫子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宫尚角，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十天之内找到无名？虞梨虽对夫君的能力深信不疑，但想到宫门内人口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她不禁心生疑虑：短短十日真的足以揭开无名的真面目吗？

宫尚角：十日为限，我必查出无名身份，如若失败，那以后角宫上下都听从执刃的命令

宫尚角：但如果我十日之内破了无锋之谋，而宫子羽还未通过第一关试炼，那我希望宫门上下所有族人一起在我和宫子羽之间的重选执刃

宫尚角：就如长老们所言族人利益高于一切，执刃之位，能者居之

他抛出了交换的条件，雪长老还是迟疑

雪长老：可是宫家门规从来没有重选执刃一说

宫尚角：既然宫门祖训能为宫子羽而改，那就能为我宫尚角而破！

宫尚角面色冷凝，言辞间隐隐有威慑之意，不容人置喙

宫尚角：若长老们厚此薄彼，执意偏心，（以示警醒）那我离开宫门便是，江湖之大自有我宫尚角容身之隅

一句话，语调不轻不重，但他人若是再反对，显然就是担了偏心的罪名

虞梨（孤雪鸢）：远徵弟弟自参加三域试炼后，就把徵宫交由我来管理

虞梨（孤雪鸢）：远徵弟弟说过，若他哥哥宫尚角要离开宫门，远徵弟弟是要随夫君而去

虞梨表面上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心中所想与宫尚角如出一辙，皆怀揣着逃离宫门之念

话音未落议事厅的门突然打开了，月公子出现

雪长老：事发太过突然，一切只能从简了

虞梨（孤雪鸢）：（好奇）夫君，此人是谁？

雪长老：长老更迭是初见

花长老：月长老亡故，按照宫门规矩由月氏族人继承长老之位

宫子羽：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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