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堕落艺术

第二天清晨，虞清欢准时出现在教室里。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不施粉黛。同学们窃窃私语，眼神复杂——周叙未婚妻大闹校园的事已经传开，但没人敢当面问她。

"清欢..."林小满欲言又止地在她身边坐下，"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虞清欢翻开笔记本，字迹一如既往地工整，"电磁学作业写完了吗？借我参考一下。"

林小满瞪大眼睛："你还有心思写作业？周叙他..."

"小满，"虞清欢轻声打断，"我和周叙已经没关系了。"她顿了顿，"就像你说的，他有未婚妻。"

"可论坛上说你是为了钱才..."

"论坛还说过我勾引教授呢。"虞清欢笑了，眼神却冷得像冰，"随他们怎么说。"

下课后，她独自走向图书馆。秋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路过琴房时，熟悉的旋律让她停下脚步。有人正在弹奏《月光奏鸣曲》——母亲生前最爱的曲子。

虞清欢靠在墙边，闭上眼睛。琴声如水流淌，她仿佛看见母亲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起舞。一曲终了，掌声响起。她这才发现琴房外围满了人。

"弹得真好！"

"是音乐系的苏教授吧？"

"听说他下个月要在国家大剧院开独奏会..."

人群散去后，虞清欢鬼使神差地走进琴房。三角钢琴漆黑发亮，琴凳上似乎还留着演奏者的温度。她轻轻按下几个音符，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你会弹琴？"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虞清欢转身，看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倚在门边。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腕表款式低调，却一眼能看出价值不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如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小时候学过一点。"虞清欢收回手，"您是...苏教授？"

男人摇头："我只是来听演奏会的。"他走进琴房，手指轻轻抚过琴键，"贝多芬写这首曲子时已经开始耳聋。你能想象吗？一个音乐家，听不见自己创作的声音。"

虞清欢怔住了。这正是母亲常说的话。她不由自主接下去："所以他只能依靠内心的声音。《月光》第三乐章那种暴风骤雨般的激情，其实是他在对抗命运。"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很懂音乐。"

"我母亲是钢琴老师。"

"虞教授的妻子？"男人微微颔首，"我看过你父亲关于唐代诗歌的论文，很有见地。"

虞清欢身体一僵。很少有人会直接提起她已故的父母。"您认识我父亲？"

"有过一面之缘。"男人递给她一张名片，"傅云深。青云投资的。"

名片简洁到近乎简陋，只有名字和电话。但"青云投资"四个字让虞清欢心头一震——这是业内顶尖的私募基金，掌控着数百亿资产。

"虞清欢。"她简短地自我介绍，没有伸手。

傅云深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冷淡："你很有天赋，不该荒废。"他指了指钢琴，"音乐能让人保持本心，在这个时代尤其珍贵。"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精准刺入虞清欢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突然想起锁在抽屉里的珍珠手链，想起地下室墙角的蜗牛，想起那个相信纯粹爱情的自己。

"谢谢，我得去上课了。"她仓促离开，没看见傅云深若有所思的目光。

白夜行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