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苏璃为魏俨换药时,发现他心口多了一道新刺的纹身——
细看竟是“璃”字藏在青狼图腾的獠牙间。
“匈奴王族的墨刑,能镇魂。”他握着她手指按在伤口上,“现在我的魂魄,归你了。”
烛火噼啪炸响,她忽然俯身,舌尖……过他未愈的箭伤。
“苏璃!”
“《本草纲目》载,人唾液可愈外伤。”她抬眼时眸中水光潋滟,“魏公子若不服,不妨……再试一次?”
翌日清晨,魏俨在祠堂祖宗牌位前燃了三炷香。
“父亲。”他对着苏明远的灵牌跪下,“您女儿太凶,我只能入赘了。”
苏璃将平安符系在他腰间,忽然被拽进满是药香的怀抱。
“箭伤会留疤。”他咬着她颈侧淡去的齿痕低语,“所以这辈子,你都得负责治它。”
窗外,一株早樱经冬而放。
大婚当日,徐夫人亲手为苏璃戴上鎏金凤冠。
“这镯子……”老人忽然顿了顿,从锦盒取出一对羊脂玉镯,“本该十年前就给你。”
玉色温润如水,内侧刻着“璃儿”二字——正是苏璃父亲生前为爱女备的嫁妆。
小乔噗嗤一笑:“表哥当年偷藏这镯子,还骗我说要熔了打箭头。”
魏俨倚着门框冷哼:“这次我可没藏私。”
苏璃低头戴镯,却见腕间旧疤上被他系了条红绳——正是匈奴王庭那夜,他用来捆她手腕的那根。
*
寅时三刻,魏府朱门未开,府外已挤满看热闹的百姓。
“新妇子,催出来——”
孩童们拍手唱着催妆诗,忽见墙头抛下一把金瓜子,魏俨玄色婚服上金线绣的狼纹在晨光里灿灿生辉。
“再吵。”他蹲在墙头冷笑,掌心却托着个红绸包袱,“本公子就把喜糖喂狗。”
包袱散开,上百个精巧的银铃铛叮咚滚落——每个铃舌上都刻着“璃”字。
喜堂内红烛高烧,苏璃却扇半遮,扇面上绣着魏俨当年在书房绘的采药图。
“新妇却扇——”
礼官唱喏未毕,魏俨突然劈手夺过团扇。
满座惊呼中,他指尖抚过她眉心花钿:“这芍药画歪了。”
苏璃抬脚狠踩他靴尖,趁他吃痛低声道:“拜完堂再算账。”
宾客只见新人耳鬓厮磨,哪知新娘袖中银针已抵住新郎官腰间软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洞房内,魏俨用断指那手的残肢勾住合卺酒杯:“交杯酒,该这么喝。”
他仰头饮尽自己那杯,却夺过苏璃的酒含在口中,捏着她下巴渡过去。
喜娘们掩面退散,只剩小乔魏劭倚门大笑:“表哥这合卺礼,怕不是跟匈奴人学的?”
苏璃抹着唇角酒液,忽然从枕下抽出根马鞭——正是当年魏俨“绑”她上祭台用的那根。
“礼尚往来。”她将鞭子缠上他脖颈,“魏公子想先试哪套?”
红烛爆了个灯花,映得满室春光如血。
红烛燃至天明,魏俨为沉睡的苏璃披上外袍。
妆台上玉镯旁,静静躺着那方染血的帕子——十二年前雁门关雪夜里,他用来为她包扎伤口的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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