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3

宫子羽接过酒碗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

　　“这味道……”他怔了怔，“很像一个人从前酿的。”

　　苏璃心尖微颤。

　　——云为衫。

　　原剧里那个让他爱而不得，最终离他而去的姑娘。

　　“是么？”她故作轻松，“那她如今在何处？”

　　宫子羽仰头饮尽，喉结滚动：“死了。”

　　两个字，轻得像叹息。

　　三碗酒下肚，宫子羽的眸光渐渐涣散。

　　苏璃望着他泛红的眼尾，轻声道：“你很想她？”

　　“想？”他低笑，指尖摩挲碗沿，“宫门执刃，哪有资格想谁。”

　　夜风忽然大了，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苏璃看见他袖中藏着的半截断簪——那是云为衫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有时候我觉得……”他忽然开口，嗓音沙哑，“这执刃之位就像个笑话。”

　　“他们跪我、怕我、利用我，却从没有人……”

　　酒碗“当啷”滚落瓦片，他伸手抓住她手腕。

　　“——像你这样，明明看透一切，却还敢靠近我。”

　　苏璃呼吸一滞。

　　月光下，他眼底浮起罕见的脆弱：“苏璃，你究竟是谁？”

　　她反手握住他微颤的指尖。

　　“我是为你而来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咔哒”拧开了某道尘封的门。宫子羽忽然倾身靠近，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世人皆畏执刃权柄……”他低喃，“唯你见我心。”

　　——夜风骤停。

　　苏璃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商宫的地火炉终年不熄，宫紫商正对着一堆碎裂的玄铁暗器发愁。

　　“这淬火温度总差三分……”她抓乱额发，忽然瞥见倚在门边的苏璃，“哎呀！苏妹妹来得正好！”

　　苏璃指尖轻抚过神扇边缘，扇骨泛着淡金色流光：“紫商姐姐需要帮忙？”

　　“需要！太需要了！”宫紫商一把拽过她，“你上次说这扇子能熔铸玄铁？借我用用！”

　　——半刻钟后，神扇悬于炉火之上，扇面展开如刃，竟将整块千年玄铁凌空削成薄片。

　　“天工开物啊！”宫紫商捧着轻若蝉翼的玄铁甲片欢呼，却听“铮”的一声裂响——

　　神扇突然剧烈震颤，扇骨迸出刺目金光，整座商宫地动山摇！

　　“不好！”苏璃急掐法诀，“它吸太多地火灵气，失控了！”

　　话音未落，一道雪亮刀光劈开烟尘，直取她咽喉！

　　宫尚角的刀在距她颈侧三寸处被另一把折扇架住。

　　“角公子好大的火气。”宫子羽不知何时挡在苏璃身前，指尖暗劲一推，震开刀刃，“商宫炸炉而已，何必动杀招？”

　　宫尚角收刀冷笑：“执刃可知她在做什么？”刀尖指向悬浮的玄铁片，“私锻神兵，等同谋逆。”

　　地火映得苏璃脸色煞白——她确实忘了，宫门严禁私自改良兵器。

　　“是我求她帮忙的！”宫紫商急得要哭，“尚角你别……”

　　“都闭嘴。”宫子羽突然抬手。

　　他转身凝视苏璃，在她惊惶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平静的倒影：“你本意为何？”

　　“玄铁甲能挡无锋的透骨针。”她摊开掌心，一片甲衣轻飘飘落下，“我想…多救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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