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的白发尽数绾在金丝凤冠里,露出额间那点殷红花钿。宫子羽指尖拂过她睫上珠帘,突然笑叹:“得卿为妻,方知何谓圆满。”
同心蛊的赤莲印记在喜服下灼灼发烫。
宫紫商醉醺醺来闹洞房时,正撞见宫子羽抱着睡着的苏璃在廊下看月亮。
“合卺酒还没……”
“嘘。”他低头轻吻新娘眉心,“往后年年岁岁,都是我们的吉时。”
*
羽宫的晨膳第三次被原封不动撤下时,宫远徵的银针已经抵在苏璃腕间。
“半月之蝇复发?寒毒未清?还是……”针尖突然一颤,“喜脉?!”
苏璃还没来得及捂住少年的嘴,窗外就传来茶盏碎裂的脆响——宫子羽僵在廊下,指尖还保持着端药的动作,汤药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宫门沸腾得比当年无量流火现世还热闹。
宫紫商连夜打了对纯金长命锁,锁芯藏着能毒倒一头牛的还魂丹;宫尚角默不作声搬来十二箱鲛绡,说是给孩子做尿布最透气;连雪长老都颤巍巍捧出珍藏六十年的天山雪莲,非要炖给“宫门未来”补身子。
“你们清醒点!”苏璃捏着眉心,“才两个月……”
话没说完就被宫子羽打横抱起,他掌心贴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疼不疼?冷不冷?想吃什么?”
孕吐来得比无锋偷袭还凶猛。
苏璃趴在窗棂边吐得昏天黑地时,宫子羽正跪在后山寒潭里捞银鳞鱼——据说能止孕吐的奇珍。
他冻得唇色发青,怀里却紧紧护着那条活蹦乱跳的鱼,献宝似的捧到她面前:“蒸着吃还是炖汤?”
“傻子……”苏璃吐完最后一口酸水,伸手去暖他冰凉的耳垂。
宫远徵的安胎药苦得惊天动地。
“加三勺蜜。”宫子羽盯着药炉,手里还攥着本《孕产百科》,“不,五勺。”
少年翻个白眼:“你怎么不直接喂糖水?”
“也行。”
“……宫子羽你有点出息!”
满月夜,苏璃在庭院里找到独自饮酒的宫子羽。
他正摩挲着那对金锁,月光照亮锁面刻的字——“承欢膝下,一世无忧”。
“怕了?”她靠进他怀里,听见胸腔里急促的心跳。
宫子羽突然将耳朵贴在她腹间,声音闷闷的:“我总想着……要是孩子像你一样爱逞强,像我一样倔……”
苏璃笑着拽他发带:“那正好凑对混世魔王。”
夜风拂过树梢,惊起一窝新筑巢的喜鹊。
*
旧尘山谷的夜空被撕开一道血口。
无锋的玄铁战车碾过焦土,而异人的黑影正从地脉裂缝里爬出——它们有着与苏璃同源的鎏金瞳孔,却腐烂如千年尸骸。
“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苏璃抚过高高隆起的腹部,神扇在掌心燃起金焰。
宫子羽的玄铁扇横在她身前:“你想都别想。”
战局在子时彻底崩坏。
异人首领的骨鞭贯穿宫尚角左肩时,苏璃的神扇突然爆出刺目光芒。她雪白的长发无风自动,腹间亮起赤莲纹路——那是同心蛊在与胎儿共鸣。
“保孩子。”她将神扇掷向天际,对宫子羽做了个口型:“名字你来取。”
焚尽本源的神火如天河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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