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长眠冰潭,待春神泪复苏。”
宫子羽突然抱起苏璃走向潭心,玄铁扇劈开一道深堑。寒雾弥漫中,众人看见他割开手腕,以血绘阵——竟是拿自己当阵眼!
冰室筑成那日,宫门落了百年未遇的暴雪。
宫子羽把光茧放在冰棺旁,指尖抚过苏璃眉心:“你睡多久,我等多久。”
冰棺里的苏璃双手交叠于腹,胸前焰痕已凝成红玉般的结晶。
而棺外放着一盏永不熄灭的长明灯,灯芯是截取的无量流火。
春分时,宫远徵发现冰室门口堆满小木雕。
有挺着肚子叉腰的苏璃,有挥扇子的宫子羽,还有颗刻着“闺女速醒”的滑稽光茧。最精致的那个,竟是冰棺旁多了个拄拐杖的小老头雕像。
“不要脸!”少年红着眼眶踹门,“谁准你擅自变老的!”
第七年谷雨,冰茧“咔嚓”裂开条缝。
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爬出来,跌跌撞撞扑到冰棺上。她掌心按在苏璃心口,奶音清脆:“娘亲,爹爹的胡子扎人!”
冰层下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
宫念璃五岁生辰那日,冰室突然传来裂响。
小丫头正趴在冰棺上描眉——用朱砂混着自己的血,学爹爹当年给娘亲点花钿的样子。描到第三笔时,冰层“咔嚓”裂开蛛网纹。
“爹爹!冰咬我!”她举着流血的手指哇哇大哭,泪珠子砸在冰面竟燃起金焰。
宫子羽打翻药碗冲进来,看见冰棺里的苏璃……
正在翻白眼。
“宫、子、羽——”
七年未动的声带嘶哑得可怕,但骂人依旧流畅。
“你让闺女玩血?!”
冰棺轰然炸裂,苏璃破冰而出的瞬间,白发上还挂着几粒冰碴子。
宫念璃吓得忘了哭,突然伸手拽她头发:“娘亲比雪兔子还白!”
刚冲进来的宫远徵扭头就走:“这一家子疯子!”
苏璃发现自己睡了七年。
比如宫尚角开始含饴弄孙,比如宫紫商终于追到月长老,比如……
“这破茧怎么还没孵出来?!”她戳着女儿床头的光茧——当年那颗竟缩小成鹅蛋大。
宫子羽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夫人不如先解释……”
他忽然咬她耳尖:“为什么装睡三年?”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苏璃低头玩他衣带:“第四年就醒了,但看你雕小老头挺有意思的……”
话没说完就被按进怀里,宫子羽的颤抖透过胸膛传来:“再敢吓我,就把你种在后山当雪莲!”
翌日清晨,宫念苏抱着破壳的光茧滚进寝殿。
“妹妹咬人!”小丫头举着个糯米团子似的奶娃告状。
婴儿眉心朱砂灼灼,张嘴“嗷呜”吐出朵金焰,精准烧着了宫子羽的衣摆。
苏璃望着鸡飞狗跳的父女三人,突然笑出声。
檐下冰凌滴落,正映着满室朝阳。
*
新岁的雪落在宫念苏的糖葫芦上,小丫头正踮脚往天灯写字。
“娘亲骗人!”她举着歪歪扭扭的“苏”字控诉,“说好教我写名字,自己偷吃桂花糕!”
苏璃叼着糕点,顺手把女儿拎到宫子羽肩头:“找你爹,他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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