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猎印者

溶洞深处泛着幽蓝磷火，每粒水滴都折射神印纹路，像无数双窥视的眼。老疤拽着沈烬撞进石缝时，后颈溃烂处又渗黑血，他骂骂咧咧撕开麻布裹紧：“神殿的猎印者，专剜神印嵌自己身上——这群疯狗！”

飞艇探照灯扫过岩顶，碎石簌簌砸落。沈烬贴着岩壁喘息，神印突然发烫，眼前闪过画面：老疤年轻时浑身腱子肉，在演武场把神印光刃耍得虎虎生风，占星师站在观礼台轻笑：“老疤，你是最完美的容器。”

“别看老子笑话！”老疤猛拍他后背，黑血溅在沈烬肩头，竟顺着神印纹路往上爬。沈烬惊觉皮肤下的神印竟与黑血共振，刚要后退，溶洞深处传来潮水般的嘶吼——数百只畸变兽从阴影爬出，脊背神印如暗金鳞甲，眼窝淌着紫黑黏液。

“操！是神印寄生潮！”老疤抽出骨刀（刀柄嵌着暗银神印），黑血顺着刀身蠕动成荆棘状，“小子，把你那神印能量往外撒！它们闻着味儿来的！”

沈烬咬牙集中精神，额间神印暴起紫光，却不受控地往四周散射。畸变兽群顿时疯狂，前仆后继扑来，骨刀黑血绞杀间，沈烬瞥见老疤后背溃烂处扩大，露出森白骨茬——二阶神印的代价，是身体被神印啃噬。

“你这样会死！”沈烬大喊，神印突然在掌心凝成光刃，锋利得割破空气。他本能挥砍，紫光如利刃劈开兽群，被斩中的畸变兽瞬间化作齑粉，神印纹路却融入沈烬光刃，令其暴涨三尺。

老疤瞪圆眼：“你这杂种……竟能凝形？！当年老子练了三年才勉强做到！”话音未落，溶洞深处传来金属嗡鸣，三具人形机甲破墙而出，胸口嵌着暗铜色神印，眼瞳是两团幽蓝火焰——猎印者！

猎印者肩部弹出链锯，锯齿泛着神印紫光，其中一具直扑沈烬，链锯擦着头皮削落块岩石。沈烬翻滚躲避，神印光刃却不受控地消散，记忆闪回又至：占星师握住老疤的手，将光刃嵌入他掌心：“控制它，别让它控制你。”

“集中！别想那些破画面！”老疤黑血化作藤蔓缠住一具猎印者，却被另一具刺穿腹部。他闷哼着咳出黑血，疤脸扭曲：“看见没？这些猎印者的神印……是神殿从活人身上剜的！他们把我们当耗材！”

沈烬红着眼冲上去，神印在愤怒中疯狂膨胀，光刃却突然崩碎，化作无数紫光镖射向猎印者。机甲表面溅起火星，神印纹路竟开始脱落，被紫光镖吸走——“原来……能吞噬同类神印！”

趁猎印者僵直，沈烬扑过去抠开其胸口神印，滚烫的能量涌入自己神印，额间灼烧感瞬间翻倍，眼前画面彻底失控：占星师跪在神殿议事厅，浑身是血，手中攥着老疤的神印碎片：“你们要拿试验品当祭品？疯了！生灭之劫不是这么用的！”

“沈烬！”老疤的嘶吼拉回现实，猎印者自爆前的强光中，他看见老人将黑陶瓶抛来，瓶身咒文与溶洞墙壁的神印纹路重合，一道能量墙轰然升起，将爆炸隔绝在外。

能量墙后，溶洞尽头浮现出青铜巨门，门楣刻着“永夜祭坛”——比永昼祭坛更古老的存在。沈烬的神印突然不受控地飞出，紫光融入门环，巨门轰然洞开，门内涌出的能量风暴，竟将猎印者残骸与老疤的黑血一同卷向空中。

“走！”老疤踉跄着拽他进门，沈烬却瞥见门内地面，刻着与占星师记忆中相同的神印矩阵——当年建坛的图纸，竟与这里的纹路完全吻合。更骇人的是，矩阵中央悬浮着具水晶棺，棺内人影的神印，与沈烬额间的，一模一样……

飞艇的轰鸣已近在咫尺，神殿骑士的怒吼穿透溶洞：“Capture the Key！（捕获钥匙！）” 老疤突然把黑陶瓶塞进沈烬怀里，溃烂的手按在他肩头：“那水晶棺……是占星师的计划！他想复制神印，造出对抗劫难的……”

话音被巨门闭合的巨响截断，沈烬转身时，老疤已被能量风暴卷向门外，疤脸在强光中扭曲成哭笑不得的模样：“小子……别重蹈我们的覆辙啊……”

神印突然疯狂灼烧，沈烬踉跄跪地，水晶棺内的人影竟睁开眼，唇动无声，却清晰传入他脑海：

“欢迎你，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枚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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