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大殿内,何卿端坐于龙椅之上,神情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静候君命。礼部尚书刘嗣毅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朗声道:“陛下,如今我朝局势安稳,然而朝堂之中善谋远虑者仍显不足。臣斗胆建言,当恢复前朝科举制度,并加以改良完善,为国甄选贤才。”他声音铿锵,回荡在金碧辉煌的殿中。
何卿闻言,微微颔首,双目一抬,看向丞相刘煜,开口问道:“刘尚书所言之事,丞相以为如何?”刘煜稍作沉吟,随即出列,双手抱拳,恭敬答道:“陛下,臣以为,刘尚书所提甚是。眼下朝堂虽稳,却鲜有新血注入,应当广开门户,招揽天下贤士,以辅佐君王,共襄国事。”
何卿目光微微一亮,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地说道:“既然如此,便依刘尚书之策施行。丞相协助刘尚书,尽快拟出章程,完善科举制度。”刘煜与刘嗣毅对视一眼,齐声应答:“诺!”
何卿略一挥手,淡然说道:“若诸位再无他事,便退朝吧。”身侧的太监总管姜文强高声唱道:“退——朝!”随着这清亮的一嗓落下,何卿起身离去,步伐稳健而从容。诸位大臣也纷纷转身,或低声议论,或默然退出,偌大的宫殿顷刻间空寂下来,唯余青烟袅袅升腾,映衬着帝王之威的余韵。
定安宫内,烛火微摇,映得殿中光影交错。周仪凝与何卿对坐,茶香袅袅间,何卿缓缓开口:“再过几日便是元宵节,我打算举办一场家宴,借此维系与宗室之间的关系。毕竟他们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不可忽视。”周仪凝眉梢轻挑,语气淡然:“怎么,你堂堂一国之君,还需畏惧这些人不成?”
何卿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畏惧?这二字于我而言从未存在。但若想天下长治久安,则需朝堂上下齐心,党争不兴。团结宗室,不过是稳固根基的第一步罢了。”周仪凝微微颌首,目光柔和了些许。
稍作停顿,何卿又道:“不过,你如今身怀六甲,若有不便,大可不必出席,我决不勉强。”周仪凝却抬起眼帘,声音虽轻却坚定:“无妨,我身子尚好,自当陪同前往。”她的神情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这一决定早已深思熟虑,并非仅因礼数或情面。就在这时,姜文强匆匆前来禀报:“启禀陛下,刘丞相求见。”何卿淡然抬眸,语气平静地吩咐道:“让他去书房等我。”片刻之后,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缓步踏入书房。刘煜早已拱手立于案前,见他进来,恭敬行礼道:“参见陛下。”何卿抬手示意免礼,侍女悄然奉上两盏热茶,袅袅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后问道:“刘丞相今日找朕,所为何事?”
刘煜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递上前,说道:“陛下,重启科举一事,臣已与礼部刘尚书商议妥当,请您过目。”何卿接过奏折仔细翻阅,眉宇间掠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此事办得周全,不愧是我大武的丞相。”
刘煜微微低头,又道:“陛下,还有一事需向您禀告。”何卿将奏折合上,目光凝注于他:“丞相请讲。”刘煜继续说道:“漠北王耶律光化派遣使者耶律齐入我国境,为陛下献礼。”此言一出,何卿放下手中的茶盏,稍作沉吟后问:“使者何时抵达?”刘煜答道:“预计明日上午。”何卿神色未变,只淡淡说道:“好,那就明日午时,在坤阳宫接见使者。你去通知礼部刘尚书,尽早做好安排。”
刘煜拱手应道:“是,臣这就去办。”说罢,他再次行礼告退。何卿挥了挥手,声音波澜不惊:“慢走,不送。”待刘煜的身影消失在定安宫门外,整个书房重归寂静,唯有那盏温热的茶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何卿缓步踏入寝宫,周仪凝正慵懒地倚靠在龙床上候着他。他走到她身旁坐下,轻声道:“你这一年来几乎都住在我这定安宫,倒是很少回凤宁宫了。”周仪凝微微翻了个白眼,将腿随意搭在了他的膝上,语气带着几分俏皮的嗔怪:“怎么?嫌我碍事了?”何卿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哪会?那凤宁宫可是我费尽心思为你修建的,结果你却没住过几晚,真是让我这番心血白费了。”
周仪凝闻言挑了挑眉,语气中透着几分无所谓的意味:“不想住,不行么?”何卿低头轻笑,声音温润如水:“好好好,我的皇后娘娘,一切都依着你便是。”说着,他轻轻抚上周仪凝如玉般细腻的小腿。她安静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与记忆中的模样相比,他的脸上似乎平添了几分风霜和沉稳。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的脸,不复从前的那种青涩,倒是越发成熟了。”
何卿目光微动,似有感慨涌上心头:“是啊,一转眼,你我都已三十岁了。”周仪凝听得此言,略带调皮地用白嫩温润脚尖拨弄着他的衣袍,柔软的动作搅乱了一室静谧,却也让整个寝宫弥漫起温暖而亲密的气息。
另一边,相府之中,刘煜与刘嗣毅对坐品茗。茶香袅袅间,刘嗣毅轻轻叹息道:“当今天下,倒是难得太平啊。”刘煜微微颔首,声音沉稳却透着一丝敬意:“不错,这全赖圣上英明决断。”
刘嗣毅捧起茶盏,目光微凝,似有思索:“不过,说起那漠北王,倒真让人费解。他频频遣使送礼,却又在边境暗布兵马,这几日却忽然销声匿迹,究竟意欲何为?”他的话语虽轻,却似在空气中投下了一颗石子,荡开涟漪。
刘煜放下茶杯,眼底掠过一抹冷意:“耶律光化此人,阴险狡诈、深不可测。然即便我们已然看破他的用心,也决不能说破。如今我国初入太平盛世,正需休养生息,绝不可因一念之差挑起战端。但若他敢踏足我疆土一步……”他的声音骤然低沉,寒意如霜,“便是我刘煜拼上性命,也要将他拖入地府!”
刘嗣毅闻言,眉宇间浮现一抹忧虑:“只是,他此番派来的那位侄子,究竟是携礼而来,还是祸患将至?”他说完,不自觉地望向对方,等待回应。
然而,刘煜并未立即作答。他缓缓转头看向窗外,天色晴朗,却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未知与变数。那一片湛蓝之下,仿佛随时可能掀开风云涌动的帷幕。一切,皆充满了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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