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奥菲克兰王座厅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镶嵌着宝石的穹顶间流转,却照不进德扎伏斯·修·奥菲克兰七世阴郁的眼底
年轻的国王单手支着鎏金王座的扶手,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雄狮造型的扶手,那节奏像极了断头台上的铡刀缓缓升起的声响
整个殿堂静得可怕
大臣们低垂着头,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王座上那位喜怒无常的君主。空气中弥漫着沉水香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那是常年浸染在王座厅里的味道,鲜血与权力交织的证明
“德扎伏斯陛下……”
跪在猩红地毯上的外交大臣瑟维尔额头紧贴地面,冷汗早已浸透了繁复的衣领
他的膝盖深深陷进柔软的地毯里,却仍能感受到大理石地面的寒意,仿佛跪在冰刃上一般
“亚特西国第五次拒绝了联姻请求……”
话音未落,王座上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瑟维尔的心脏猛地一缩,喉咙发紧,却不得不继续汇报
“北境军团已经……已经跨过了灰烬峡谷……”
“派兵?”
德扎伏斯突然轻笑出声,镶嵌着黑曜石的冠冕下,那双紫色的眼睛弯成危险的弧度。侍从们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
每当陛下露出这种笑容,王宫的地牢就会多一位“客人”
瑟维尔曾在三年前亲眼见过德扎伏斯处决敌国使臣的场景
那时,这位年轻的国王也是这样笑着,用一把镶嵌珍珠的匕首,慢条斯理地割开了对方的喉咙
水晶酒杯在国王指间突然炸裂,殷红的酒液顺着苍白的手指滴落,像极了瑟维尔记忆里,从德扎伏斯剑尖滑落的敌国皇储的血
“蠢货!”
暴怒的君王一脚踹翻纯金打造的矮几,惊得窗外的白孔雀发出凄厉的啼鸣
“那些粗鲁的士兵会吓到歌蒂瓦!她讨厌战争你看不出来吗?!”
德扎伏斯的声音在殿堂内回荡,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瑟维尔的耳膜
当侍卫的铁甲声在殿外响起时,瑟维尔终于崩溃地抓住地毯上的流苏,声音颤抖
“陛下!微臣可以亲自去亚特西国当说客!歌蒂瓦公主殿下喜欢白百合,我们可以……”
“拖下去”
德扎伏斯漫不经心地用丝帕擦拭手指,转头望向窗外开得正盛的白百合园——
那是他命人按照歌蒂瓦的画像打造的
每一株百合,都必须是纯白的,不能有一丝杂色
每一片花瓣,都必须完美无瑕,否则园丁就要付出代价
当瑟维尔的哭喊声消失在长廊尽头时,德扎伏斯突然将染血的帕子扔向噤若寒蝉的群臣
“三天”
国王抚摸着王座上歌蒂瓦的微型肖像,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要看到通往亚特西国的官道上铺满白百合”
他的指尖轻轻描摹着画像中公主的轮廓,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如果她在经过时被一粒尘土弄脏了裙摆……”
他微笑着扫过瑟瑟发抖的财政大臣
“就用你们的头皮来擦”
三天后,通往亚特西国的官道被彻底改造
成千上万株白百合被连夜移植,从奥菲克兰的边境一直延伸到亚特西国的王城
每一寸土地都被清理得一尘不染,甚至连马蹄踏过的痕迹都被仆人们用丝绸擦拭干净
德扎伏斯站在王城的最高处,俯瞰着这条纯白的“花路”,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陛下,亚特西国的使者到了”
侍卫低声禀报。国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让他们进来”
亚特西使者踏入殿堂时,脸色苍白。他手中捧着一封镀金的信函,上面印着亚特西国王室的火漆印章。
“德扎伏斯陛下,我国国王……仍然拒绝联姻”
空气瞬间凝固
德扎伏斯缓缓站起身,紫眸中翻涌着暴戾的暗流
“哦?”
他的声音轻柔,却让使者双腿发软
“那么,涵尼尔是想让代表和平的白百合……染上血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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