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殿堂内凝固的空气仿佛有了实质，沉重的压迫感让烛火都停止了跳动。每一簇火焰都瑟缩着，不敢在这位君王面前肆意燃烧。国师的黑袍拖曳过猩红地毯，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蝮蛇，在地面留下蜿蜒的暗影

　　“德扎伏斯陛下”

　　国师俯身在王座旁低语，枯瘦的手指轻轻搭在鎏金扶手上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他的声音像是毒液滴入清水，在寂静中扩散开来

　　国王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微微一顿，黑曜石戒指与金属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国师浑浊的眼珠转动着，继续道

　　“把涵尼尔杀死，歌蒂瓦陛下...就归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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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扎伏斯紫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晦暗的光，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堂，大臣们纷纷低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窗外那片纯白的百合花园——

　　那里每一片花瓣都是按照歌蒂瓦的画像精心培育的，连花蕊的弧度都要完美复刻

　　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却始终不肯来到他的身边

　　不肯戴上他命人打造的钻石王冠

　　不肯...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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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鎏金扶手上雕刻的狮首在他掌心变形。他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回响，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战争”

　　这个词汇在他唇齿间辗转，带着血腥的甜蜜

　　“既然她的兄长执意阻挠...那我就用铁与血，为她铺一条回家的路”

　　德扎伏斯重新落座时，王座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如淬毒的利剑扫过殿堂

　　“传令”

　　简单的两个字让空气都为之一颤

　　“奥菲克兰第一、第三、第五、第七军团，即刻集结，进攻亚特西”

　　大臣们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财政大臣的嘴唇颤抖着，却终究没敢发出声音。德扎伏斯缓缓抬手，四名身披黑甲的将领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在死寂的殿堂内格外刺耳

　　“卢西恩”

　　国王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

　　“你率第一军团从灰烬峡谷进军”

　　被点名的将领抬起头，露出左脸那道贯穿眉骨的伤疤——

　　那是三年前为德扎伏斯挡下一箭的证明

　　“卡洛斯，第三军团取道翡翠森林”

　　“维尔特，第五军团负责切断他们的海上补给”

　　“赛勒斯，第七军团作为先锋……”

　　每道命令都像利刃出鞘，带着森然寒意。最后，德扎伏斯的目光转向阴影中沉默的身影

　　“艾德蒙，你留守王城”

　　艾德蒙低头行礼时，银灰色的长发从肩甲滑落。他是五人中唯一敢直视国王眼睛的，也是唯一被允许佩剑面圣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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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征前夜，德扎伏斯独自站在黑曜石筑成的高台上。寒风吹动他的貂绒披风，露出腰间那柄镶嵌着紫水晶的佩剑

　　下方广场上，黑压压的军队如同即将决堤的暗潮

　　“听好了”

　　国王的声音并不洪亮，却让每个士兵都绷紧了神经

　　“你们可以烧毁亚特西的每一座城池”

　　他缓缓走下台阶，军靴踏在石阶上的声响像是丧钟，可以屠杀他们的每一个士兵

　　“月光为他俊美的轮廓镀上银边，"可以踏平他们的每一寸土地——”

　　他突然停顿，紫眸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但是...”

　　这个转折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谁若是伤到歌蒂瓦...”

　　德扎伏斯从近卫队长腰间抽出佩剑，剑尖轻轻划过一名年轻士兵的脸颊

　　“哪怕让她掉一根头发...”

　　剑锋突然下压，在士兵颈部留下一道血痕。德扎伏斯的声音温柔得可怕

　　“我会亲手剥下他的皮，做成地毯铺在她的寝宫门前”

　　他的目光扫过四位心腹将领

　　“你们...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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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时分，军队如黑色洪流涌向边境。德扎伏斯站在塔楼顶端，指尖摩挲着佩剑上的宝石。那里是一个很歌蒂瓦发色相同的粉宝石，看上去十分突兀

　　“很快..”

　　他对着晨雾低语，仿佛在吟诵某种诅咒

　　“你就会躺在我的王榻上，枕着我的手臂入眠”

　　东方的天空泛起血色，像是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浩劫。德扎伏斯转身时，披风扫过地面，惊起几只白鸽

　　它们扑棱棱地飞向亚特西的方向，像是要去传递这场即将降临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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