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周六清晨的阳光格外柔和，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织出金线。林砚是被生物钟叫醒的，睁开眼时，窗外的鸟鸣声正清脆地淌进来。

　　他换了身轻便的运动服，下楼时看到江淮已经在厨房忙活。男人穿着灰色冲锋衣，袖子挽到手肘，正低头往保温杯里装热水，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醒了？”江淮抬头看他，手里还拿着两个三明治，“早餐简单吃点，山上有卖小吃的。”

　　“嗯。”林砚走过去，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全麦面包夹着煎蛋和生菜，味道清爽，“什么时候出发？”

　　“等你吃完。”江淮把保温杯放进登山包，又往里塞了瓶防晒霜和两包纸巾，动作细致得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林砚看着他弯腰整理背包的样子，忽然想起原主的记忆里，两人结婚半年，从未有过这样的周末出行。以前的周六，江淮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在书房待一整天，而原主，总是缩在卧室里画一整天画。

　　“在想什么？”江淮直起身，看到他盯着自己发呆，眉峰微挑。

　　“没什么。”林砚回过神，笑了笑，“在想山上会不会很冷。”

　　“天气预报说今天二十度，穿这个刚好。”江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浅蓝运动服上，料子轻薄，衬得他皮肤更白，“走吧。”

　　车子驶出市区，往郊外的青山公园开去。越靠近山脚，空气越清新，路边的树木渐渐茂密起来，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带着草木的清香。

　　“以前爬过这座山吗？”林砚打开车窗，风灌进来，吹得他头发有点乱。

　　“小时候常来。”江淮握着方向盘，目光望着前方，“我外公以前住这附近，周末总带我来。”

　　林砚愣了一下，这是江淮第一次跟他提起家人。原主的记忆里，江家的亲戚关系复杂，江淮似乎和长辈们不太亲近。

　　“外公……对你很好？”林砚试探着问。

　　“嗯。”江淮的声音柔和了些，“他是个老中医，总爱给我熬各种奇怪的汤药。”

　　林砚想象了一下冰山总裁喝苦药时皱着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你一定很怕他。”

　　“不怕。”江淮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点笑意，“他熬的糖糕很好吃，能抵消汤药的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渐渐从爬山延伸到童年琐事。林砚说起自己“在国外”时，被房东家的猫半夜挠门的糗事，江淮说起小时候和周明宇偷偷去河里摸鱼，结果被外公罚站的经历。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车里的气氛温暖得像裹了层棉花。

　　到山脚时，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车。江淮把登山包背在身上，又接过林砚手里的保温杯：“我来拿。”

　　“不用，我自己可以。”林砚往后躲了躲，却被他不由分说地抢了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

　　“走吧。”江淮率先往登山道走去，耳根有点红。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发烫的手背，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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