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的展览定在周六下午。林砚提前半小时到了现场,穿了件米白色的休闲西装,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沿着展厅慢慢走着,指尖偶尔拂过画框边缘,目光专注而认真。
这家名为“砚山堂”的画廊是原主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产业,藏着不少近现代名家的珍品。这次展览主打“新文人画”,既有老一辈的墨宝,也有年轻艺术家的创新之作,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林砚那幅送给江奶奶的松柏图,经过装裱后也挂在了显眼位置。
“林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画廊经理恭敬地上前汇报。
“嗯,辛苦了。”林砚点点头,视线落在入口处,“江总到了吗?”
“刚打电话说已经到楼下了。”
话音刚落,展厅入口处传来轻微的响动。林砚转头望去,江淮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两人视线相触,江淮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没关系,刚开场。”林砚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带你逛逛?”
“好。”
江淮跟在他身边,听他讲解墙上的画作。林砚谈起这些时,眼睛里像是有光,语速不快,却总能精准地说出每幅画的妙处——从笔法墨韵到作者的生平轶事,信手拈来,全然不见平日的疏离。
“这幅《秋江独钓图》是陈老前年的作品,你看这水面的波纹,用的是‘破墨法’,看似随意,实则每一笔都藏着力道。”林砚站在一幅水墨画前,指尖轻点画面,“他说画的是孤舟,其实藏的是心境。”
江淮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比起酒会上那个应对得体的林砚,此刻谈论着画作的他,更鲜活,也更动人。
“你好像很懂这些。”
“从小耳濡目染。”林砚笑了笑,“我爸以前总说,画里有乾坤,能静下心来看画的人,心里都藏着一片海。”
江淮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你心里的海,是什么样的?”
林砚转头看他,阳光透过画廊的天窗落在两人之间,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他忽然想起系统面板上55的好感度,唇角微扬:“大概……是能容下一艘船的样子。”
江淮的心跳漏了一拍,正想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林砚?”
又是苏沐。他今天穿了件浅咖色风衣,手里拿着本展览手册,看到林砚身边的江淮时,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苏学长?”林砚的语气依旧平淡,“你也来了。”
“我在隔壁办画展,过来看看。”苏沐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画作,最后落在那幅松柏图上,语气复杂,“这幅画是你画的?”
“嗯,随手画的。”
苏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江淮不动声色地打断:“这幅画的气韵很足,尤其是松针的笔法,很见功底。”他看向林砚,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看来你说的‘偶尔画几笔’,是谦虚了。”
林砚挑眉:“江总过奖了。”
两人一来一往的默契,像一层无形的屏障,把苏沐隔绝在外。他站在原地,看着林砚和江淮并肩讨论画作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
“对了,林砚,”苏沐不甘心地开口,“下周我有个小型画展,想请你……”
“抱歉,下周要陪阿淮去趟瑞士。”林砚直接打断,语气自然地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那边有个珠宝展,我爸留下的几个设计稿要拿去参展。”
他说的珠宝展是国际顶级展会,能拿到入场资格的非富即贵。苏沐的画展不过是小打小闹,此刻听来,竟有些可笑。
苏沐的脸色白了白,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林砚之间,早已隔着云泥之别。他勉强笑了笑:“那真不巧,下次吧。”
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江淮侧头问林砚:“故意的?”
林砚摊摊手,笑得坦荡:“对付不识趣的人,何必客气?”
江淮低笑出声,眼底的笑意像化开的春水:“说得对。”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展厅尽头时,林砚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墙上一幅空白的画框:“这里以后要挂一幅我们的画。”
江淮愣了愣:“我们的画?”
“嗯,”林砚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眼里,漾起细碎的光,“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一起画一幅,就挂在这里。”
江淮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他看着林砚认真的眼神,喉结动了动,轻声应道:“好。”
“嘀——江淮好感度:60(情根深种)。”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林砚的心情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轻轻巧巧地飘了起来。他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或许不用等到任务完成,他就已经找到了比“好感度”更重要的东西。
傍晚离开画廊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淮开车,林砚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开口:“瑞士的机票,我让助理订好了?”
“订好了。”江淮侧头看他,“想先去滑雪,还是先看展?”
“先看展吧,”林砚想了想,“我爸以前总说,好的设计里藏着星辰大海,我想带你去看看。”
江淮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好。”
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洋洋的。林砚闭上眼睛,嘴角噙着笑。他知道,这场关于好感度的旅程,还在继续,但他已经开始期待,终点会是怎样的风景。
星落时,湖未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