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瑞士的空气带着雪山特有的清冽，阳光透过舷窗洒在林砚脸上，暖得让人犯困。他侧头看向身边的江淮，对方正低头看着平板上的文件，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还有多久到？”林砚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半小时。”江淮收起平板，从包里拿出一条羊绒披肩，“下飞机冷，披上。”

　　林砚接过披肩裹在身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江淮常用的那款香水。他忽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皮箱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给你的。”

　　江淮挑眉，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袖扣，上面镶嵌着细小的蓝水晶，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画廊旁边那家珠宝工坊做的，”林砚语气随意，“看你西装总缺个合适的袖扣。”

　　这是他特意让人定制的，水晶的切割方式参考了江淮公司logo的线条。

　　江淮指尖摩挲着袖扣，眼底的笑意漫了出来：“很喜欢。”

　　“喜欢就好。”林砚别开脸，耳根却悄悄泛红。

　　下了飞机，专车直接送他们去了酒店。推开套房的落地窗，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尽收眼底，像一幅流动的油画。

　　“先休息还是出去走走？”江淮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

　　这个动作自然又亲昵，林砚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去看展吧，正好赶上周六的特别场。”

　　珠宝展设在日内瓦湖畔的一座百年建筑里，展厅内灯光柔和，每一件展品都像被赋予了生命。林砚站在一枚蓝宝石项链前，眼神专注：“这枚‘海洋之心’是十九世纪的作品，你看这切割工艺，就算放在现在也没人能复刻。”

　　江淮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比起珠宝，眼前的人才是最耀眼的存在。

　　“喜欢？”他低声问。

　　林砚摇摇头：“欣赏而已。我爸说过，珠宝的价值不在价格，而在戴它的人能不能赋予它灵魂。”

　　正说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走了过来，用流利的中文打招呼：“林先生？我是勒梅尔画廊的负责人，久仰大名。”

　　林砚和他握了握手：“皮埃尔先生，幸会。”

　　两人寒暄起来，聊的都是近期的艺术品市场动向。皮埃尔提到下个月有场私人拍卖会，有幅徐悲鸿的真迹会亮相，林砚眼睛一亮：“那幅《奔马图》我找了好几年。”

　　“需要我帮你留意？”皮埃尔笑着说。

　　“麻烦了。”林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助理，“把我预定的那套月光石首饰送过来，算是给皮埃尔先生的见面礼。”

　　皮埃尔眼睛一亮，那套月光石首饰是林砚父亲生前的设计稿，全球仅此一套，早就被炒到了天价。

　　江淮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林砚从容应对的样子。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砚——自信、耀眼，像一块被拂去尘埃的玉，浑身都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离开展厅时，天色已暗。湖边的路灯次第亮起，映在水面上，像散落的星辰。

　　“刚才那套月光石，”江淮忽然开口，“是你母亲的遗物？”

　　林砚脚步顿了顿，点点头：“我妈生前很喜欢，说月光石里藏着思念。”

　　江淮沉默片刻，握住他的手：“以后有我在。”

　　林砚抬头看他，男人的眼底映着湖光，认真得让人心颤。他忽然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像羽毛拂过心尖，酥酥麻麻的。

　　江淮愣住了，随即低笑出声，反手将他揽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轻，带着湖水的清冽和彼此的温度。直到林砚喘不过气来，江淮才松开他，额头抵着额头：“早就想这么做了。”

　　林砚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刚想说什么，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嘀——江淮好感度：70（情深似海）。”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就70了？

　　江淮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林砚摇摇头，心里却像炸开了烟花。原来，真心相待比任何攻略技巧都管用。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白天看展、拜访画廊，晚上就在湖边散步。林砚会拉着江淮去街边的咖啡馆，点两杯热巧克力，看路人牵着雪橇犬走过；江淮则会带他去山顶的餐厅，在漫天星光下品尝当地的奶酪火锅。

　　离开前一天，他们去了林砚父亲生前常去的一家工坊。老工匠看到林砚，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小林先生，您终于来了！您父亲的设计稿我们一直妥善保管着。”

　　工坊的玻璃柜里，整齐地摆放着几十张设计稿，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线条却依旧清晰。林砚一张张翻看着，眼眶微微发热。

　　“这张‘星轨’是他最后一张设计稿，”老工匠叹了口气，“说要等儿子找到心上人，就做成对戒送给他。”

　　林砚拿起那张设计稿，上面画着交织的星轨，末端是两个紧紧相依的圆环。

　　江淮从身后轻轻抱住他：“让老工匠做出来吧。”

　　林砚转头看他，眼里含着泪光，却笑了：“好。”

　　离开瑞士那天，天空飘着细雪。林砚靠在飞机的舷窗上，看着渐渐缩小的雪峰，心里忽然无比安定。

　　江淮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是老工匠连夜赶制的“星轨”对戒，铂金的指环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像散落的星光。

　　“在想什么？”

　　林砚摇摇头，反手握紧他的手：“在想，以后的路，要一起走。”

　　江淮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嗯，一起走。”

　　系统面板上的好感度停留在75，后面的备注变成了“生死相依”。但林砚已经不在意了，他知道，这场旅程早已超越了任务本身。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家的方向飞去。阳光透过舷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仿佛预示着，未来的日子，会像这阳光一样，明媚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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