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窗帘没拉严，晨光漏进来，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带。林砚趴在江淮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裹住，暖得发懒。

　　“醒了？”江淮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穿过他的发，“怎么不多睡会儿？”

　　林砚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颈间的皮肤，还带着昨晚的余温，混着淡淡的雪松味，让他想起瑞士的雪夜。

　　“今天不去画廊？”江淮低头，吻落在他发顶。

　　“不想去。”林砚闷声说，“想跟你待着。”

　　江淮轻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酥酥麻麻的。他翻身将人圈得更紧：“好，都听你的。”

　　早餐是张妈做的阳春面，细滑的面条浸在清亮的汤里，撒上葱花和虾米，鲜得恰到好处。林砚吃了半碗，剩下的都拨给了江淮。

　　“张妈说桂花糕蒸好了。”江淮放下筷子，擦了擦他的嘴角，“去尝尝？”

　　院子里的竹匾还摊着桂花，被太阳晒得愈发金黄。张妈端来一碟桂花糕，白胖的团子上撒着糖霜，咬一口，清甜的香气在舌尖炸开。

　　林砚刚咽下去，就被江淮捏住了下巴。对方低头凑过来，吻带着桂花的甜香，轻轻落在他唇上。

　　“是挺甜的。”江淮松开他时，眼底还漾着笑。

　　林砚的脸腾地红了，转身想躲，却被他拉住手腕，带进了怀里。后背抵着温热的胸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落在颈窝。

　　“那个电话，”江淮忽然开口，声音沉了些，“昨晚是谁打来的？”

　　林砚的身体一僵。他没想到江淮会知道，明明昨晚挂电话时已经很轻了。

　　“没什么。”他想含糊过去，“打错了。”

　　江淮没再追问，只是收紧了手臂，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林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瞒着我。”

　　风拂过桂花树，簌簌落下几片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林砚看着那抹金黄，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好。”他轻声应道。

　　午后阳光正好，两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屏幕上在演什么林砚没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江淮的手指上——那只手正搭在他腰上，指尖偶尔会轻轻摩挲，带起一阵战栗。

　　“在想什么？”江淮忽然低头问。

　　“在想，”林砚转过身，跨坐在他腿上，鼻尖抵着他的，“什么时候能喝到桂花酒。”

　　江淮的呼吸顿了顿，眸色渐深。他抬手抚上林砚的脸，指腹划过他的眉骨、鼻尖，最后停在唇上。

　　“等酿好了，第一杯给你。”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某种许诺般的郑重。

　　林砚没说话，只是凑过去吻他。这个吻比昨晚的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带着阳光的温度，慢慢漫开，像湖面荡开的涟漪。

　　江淮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上，停在后背，轻轻按住。林砚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速，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快得像要跳出来。

　　【当前好感度98（非你不可）】

　　系统的提示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林砚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吻里。他忽然不想管什么任务，什么秘密，只想抓住眼前的人，抓住这片刻的温暖。

　　窗外的桂花还在晒着太阳，陶瓮里的酒大概还在慢慢发酵。林砚靠在江淮胸口喘气时，忽然觉得，或许不用等太久。

　　有些东西，和感情一样，酿到浓时，自会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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