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屠杀线外传（2）

sans（屠杀）：“从你砍死那个想保护你的蠢女人开始。”

他微微歪了歪头，声音里浸透了难以言喻的疲惫。

sans（屠杀）：“现在，她看够了。”

话音未落，Sans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下一瞬间，Frisk头顶的空气被压缩、撕裂！巨大的龙骨炮口凭空凝聚，幽蓝的能量在其中疯狂压缩，发出毁灭前的低沉嗡鸣，瞬间锁定了地上动弹不得的猎物。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压下。

Frisk的瞳孔骤然缩紧，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剧痛。

重置！必须重置！意识疯狂地撞击着那个存在于思维深处的冰冷界面。

就在龙骨炮毁灭性的光芒即将喷薄而出的刹那——

“咯哒。”

时间，停滞了。

不，不是停滞。更像是……卡住了。龙骨炮口旋转的能量凝固成一颗幽蓝的宝石。

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颗粒清晰可见，定格在它们飘散的轨迹上。

连Frisk伤口的剧痛都变成了一种冰冷的信号。

唯一还在“动”的，是Frisk意识深处那个存档界面。

但它此刻的状态令人心惊。

屏幕疯狂地闪烁、跳动，无数乱码雪花般席卷而过，边缘滋生出扭曲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蔓延侵蚀着原本稳定的蓝光。

一个冰冷、空洞，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振动，而是直接烙印在Frisk濒临破碎的意识里：

chara：【你想重置？像擦掉一张弄脏的草稿纸？】

那声音平静无波，却比Sans的审判更令人毛骨悚然。

chara：【看看周围。时间流已被锚定。我的仇恨，是比你的‘决心’更古老的锁链。】

存档界面中央，那代表“重置”的按钮，正在被疯狂滋生的黑色纹路紧紧缠绕、覆盖。

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Frisk的心脏，比骨矛贯穿更甚。

chara：【交出你的灵魂。】

那声音毫无起伏，下达着最终的判决。

chara：【或者，永远凝固在这一刻，在你的血泊里，感受这份‘不朽’。】

存档界面剧烈地颤抖着，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收紧，将那个“重置”选项彻底吞没，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的漆黑。

冰冷的倒计时无声地敲打在Frisk的灵魂上。

没有选择。

Frisk的意识在绝对的黑暗和冰冷中沉浮。他“看”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钉穿手掌的骨矛，只有一种赤裸裸暴露在虚无中的恐惧。

存档界面，那片曾经象征绝对掌控的回档力量，此刻只剩下一个被疯狂蠕动的漆黑纹路彻底吞噬的屏幕。

那些纹路像活着的荆棘，又像某种腐败血管的脉动，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选择。】Chara的声音再次直接烙印在虚无中，没有回响，只有冰冷的重量，【交出灵魂，或者成为这凝固时空里永恒的污迹。】

没有选择。重置的按钮被彻底埋葬在那片蠕动的漆黑之下，像被拖入深不见底的泥潭。

永恒的凝固……比任何死亡都更恐怖的深渊。

Frisk残存的意识碎片在绝对的恐惧中尖叫、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驱动着最后一点力量，不是攻击，不是逃跑，而是向着那片被彻底污染的、代表着回档界面，伸出了无形的“手”。

指尖触碰到的不再是冰冷的电子界面，而是一种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恶意，仿佛伸进了腐烂的内脏。

他“抓住”了那个代表灵魂链接的核心协议——一个在存档界面深处、由无数细密光丝编织成的复杂符文。

【确认灵魂转移协议？】

一行扭曲的，仿佛由污血写成的文字在漆黑的屏幕上浮现，每一个笔画都像在痛苦地抽搐。

Frisk的“手指”在那粘稠的恶意中颤抖着，最终，狠狠地“按”了下去。

没有光芒，没有爆炸。

只有一种被连根拔起的剧痛，一种存在本身被撕裂的空洞。

他感到自己最核心的某样东西，那个驱动决心、承载记忆、定义“Frisk”的存在之核，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粘稠的力量粗暴地攫取、剥离。

剧痛之后，是彻底的虚无。

时间恢复了流动。

FRISK：“呼——”

空气重新灌入肺部的刺痛感让Frisk猛地弓起身，剧烈地呛咳起来，血沫喷溅在冰冷的地面上。

贯穿手掌的骨矛消失了，胸口那致命的伤口也诡异地愈合，只留下衣物上破洞和干涸发黑的血迹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但一种更深的、源自灵魂的虚弱和寒冷，瞬间攫住了他，让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头顶那毁灭性的龙骨炮口，连同Sans的身影，一起消失了。回响长廊只剩下废热机械运转的低沉嗡鸣和他自己急促的喘息。

他挣扎着抬起头。

就在他面前，那片Sans的金色目光曾凝视的虚空中，一个身影正缓缓凝聚成形。

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清晰得令人心头发寒。

sans（屠杀）：chara公主！她怎么会……？

Chara。穿着那件熟悉的黄绿条纹衫，黑色的齐耳短发。

但她脸上没有了那种空洞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沉淀了千年岩浆的暗红色。

那双眼睛，不再是单纯的黑色，而是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面翻涌着最纯粹的的黑暗——那是被点燃的仇恨本身。

她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的暗色光晕，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她悬浮在离地几寸的空中，微微歪着头，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Frisk。

嘴角缓缓向上扯开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那只是肌肉牵动形成的的刻痕。

查拉—滔天恨意：【这是一项公平的交易】～

她的声音直接在Frisk的脑海中响起，比之前更加凝实，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回响。

查拉—滔天恨意：【你的存档，归我】

Frisk的意识深处，那片曾经属于他的存档界面猛地亮起。

但不再是熟悉的黑色。

屏幕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彻底浸透。

无数扭曲的黑色荆棘状纹路在屏幕上游走、缠绕，发出滋滋的的细微声响。整个界面都在轻微地脉动着，像一颗被污染的心脏。

Chara的目光似乎穿透了Frisk的身体，落在那片被污染的系统核心上。

她脸上的刻痕加深了。

查拉—滔天恨意：【现在，重置……等下！】

那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愉悦的扭曲。

查拉—滔天恨意：【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既然你要执意将这条路走下去！那这里我就买一送一吧】

只见chara一动不动，手中凝成了一丙暗红色的刀刃，她就这么峥峥的盯着眼前的sans，瞳孔中的黑色物质充满着戏谑，她抬起另一只手，朝着sans勾了勾。

查拉—滔天恨意：不好意思…我的客户被你打的有点自闭…所以请了个“滴滴”代打。

她手中的红色利刃，染上了一层黑色物质，此时的刀刃看起来更加的锋利，坚不可摧。

她笑得更戏谑了，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物质，只见她微微低头，摆出战斗姿势。

这不禁让sans头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当然骷髅不会流汗，但是他会害怕。

sans（屠杀）：（这这这……开什么玩笑……这还是那个小孩吗？）

查拉—滔天恨意：你 将 会 粉 身 碎 骨。

“膨”

她如同发射的炮弹一般飞射出去，手中利刃直逼sans而去，sans单中寒芒一闪而过，眼中金光大放。

四面八方的骨刺朝着chara飞去。

chara眼中快速扫过，面对四面八方的骨刺，以一个滑稽的姿势躲过了骨刺，随后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朝着sans继续疾驰而去。

sans眼疾手快，身形一闪，拉开了与chara的距离，同时眼中金光闪烁，两只GB炮忽然出现，口中不断凝结着恐怖的能量，朝着chara激射而去。

chara不急不忙，只是从口袋拿出红色珠子，周围迅速形成赤红色的椭圆护盾，抵挡住了这波攻势。

然而下一刻，当烟尘散去时，却发现眼前密密麻麻的GB炮朝她激射而来，sans召唤了更多的GB炮，他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来消耗chara。

然而他小瞧了仇恨。

只见chara眼中留下更多黑色液体，她的刀刃上开始凝结着恐怖的仇恨能量，sans看着刀刃，心中顿感不好。

sans（屠杀）：（绝对不能让她蓄力）

眼中精芒大放，GB炮口中凝聚的能量越来越多，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地步。

“轰”

毁灭的能量朝着chara奔涌而去，chara的刀刃却蓄力完毕。

只见黑色的刀芒直逼而出，像一只奔流而下的猛兽，撕咬着眼前的一切。

就连威力巨大的龙骨炮都不能阻挡。

sans只好放弃攻击，操控一个龙骨炮，一个闪身瞬移到那上面。

刀芒在呼啸而过，sans差一点栽在了这里。

不过chara可没歇着，她脚下凝聚能量。

“啪嗒”

地面被踩出巨大的裂痕，chara尽然朝着sans的方向飞了出去。

sans（屠杀）：（这是人能做到的事？）

sans再一次瞬移，然而他却发现瞬移不到哪去，地面上一片狼藉，连一处站的地方都没有，更何谈找安全点。

他只好操控着龙骨炮向身后飞行，这是他唯一能拉开距离的方式。

然而chara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只见她在空中一停顿，周身召唤出圆形护盾，紧接着双脚往身后的护盾上一跺，继续朝着sans的方向疾驰而去。

只见sans眼中金光一闪，嘴中的笑意很是诡异。chara的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地朝下飞去。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龙骨炮出现在他的周围，还没等凝聚完恐怖的能量，一道又一道佳斯特射线将眼前的chara吞噬而尽。

看着眼前chara不甘的眼神，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送完，他想起这个孩子好像还能重置。

只见chara的身躯在不断的毁灭、重组，渐渐的那倒恐怖的身影再次凝聚成原本的模样，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查拉—滔天恨意：该清场了。

sans（屠杀）：（不好）

sans想要发动攻击，但却发现来不及了。

她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笼罩在粘稠的暗影里，轮廓模糊不定——对着长廊深处轻轻一握。

sans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声的湮灭。

那片区域的空间瞬间向内塌陷、粉碎，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啃噬。

金属墙壁、粗大的管道、散落的零件……所有物质都在塌陷点无声地扭曲、拉伸，然后彻底化为虚无的尘埃。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只有一片突兀的、绝对的空洞和死寂在那里蔓延开来，像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连废热的嗡鸣到了那片区域都戛然而止。

Frisk趴在地上，灵魂被剥离的空洞感和眼前超越理解的毁灭景象交织成巨大的恐惧，几乎将他吞噬。

他挣扎着想后退，身体却像灌满了冰冷的铅块，只能徒劳地颤抖。

Chara的目光终于从那片湮灭的虚空中移开，重新落回Frisk身上。

那暗红漩涡般的眼睛深处，一丝微弱的，属于“人”的情绪碎片挣扎着浮现

——是Papyrus滚落在雪地里的头颅？是Undyne凝固在投矛瞬间的英姿？是MTT熄灭前那句关于评分的疑问？——但转瞬就被翻涌的、更浓稠的黑暗彻底淹没、碾碎。

她的嘴角，那个冰冷的刻痕，似乎加深了微不可察的一线。

查拉—滔天恨意：【轮到你了，】

那声音如同刮过墓穴的寒风，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

查拉—滔天恨意：【Frisk。】

她的手指——依旧笼罩在粘稠的暗影中——对着Frisk的方向，轻轻一划。

动作随意得像拂去一粒尘埃。

Frisk的意识猛地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攫住、抽离！

他感到自己像一张被揉皱的纸，被强行塞进一个冰冷狭窄的管道。

眼前最后的景象，是Chara悬浮在湮灭空洞前的身影，和她身后那片被暗红色污染、如同活物般脉动的存档界面。

黑暗吞噬了一切。

再睁开眼时，冰冷潮湿的气息瞬间包裹上来。

熟悉的和尘土味道的空气。

粗糙的石质地面硌着后背。

头顶是低矮的、布满裂痕的石拱顶，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几缕黯淡的发光苔藓。

永恒不变的起点。

废墟。

他挣扎着坐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一具生锈的木偶。

灵魂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挥之不去，仿佛沉入了不见天日的冰海。

他下意识地驱动意念，试图召唤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存档界面。

视野边缘，微光一闪。

一片暗红如凝固血痂的屏幕猛地弹出。上面爬满了疯狂蠕动的黑色纹路。

代表存档点的标记不再是稳定的金色光点，而是变成了不断闪烁的暗红色污斑。

整个界面散发着一股恶意交织的气息。

每一次“脉动”，都让Frisk的灵魂感到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的刺痛。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试图去触碰那个界面，去感受一下那虚假的“重置”选项是否还在。

指尖尚未触及那粘稠的暗红光屏，一个冰冷、空洞的声音，直接在他被污染的系统核心深处响起：

查拉—滔天恨意：【继续向前走，frisk。】

查拉—滔天恨意：【可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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