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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Chara的房间。
光线被厚重的窗帘滤成了柔和的暖金色。
空气里弥漫着草药和蜂蜜水的淡淡甜香。
Chara躺在柔软的床上,眼皮沉重得像压着石头。
她感觉自己像是从无底的冰海里挣扎着浮上水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和虚弱。
意识在模糊和清醒的边缘徘徊。她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很近。
还有……温暖的绒毛触感蹭着她的脸颊。
费力地,她掀开了沉重的眼帘。
视野从模糊到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Asriel哭得通红的眼睛。他趴在床边,大颗大颗的泪珠正滚落下来,打湿了床单。
看到Chara睁开眼,他的哭声猛地一滞,巨大的惊喜和残余的恐惧让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Asriel:“Ch…Chara?!”
Asriel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敢置信的颤抖。
下一秒,Chara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抱住!Asriel几乎是扑了上来,小小的、毛茸茸的身体紧紧箍着她,力气大得让她本就虚弱的胸口一阵发闷。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泪水瞬间浸湿了她的衣领,身体因为后怕而剧烈地颤抖着。
Asriel:“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我以为……我以为……”
Asriel语无伦次,只会重复地收紧手臂,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Chara感到一阵暖流,混杂着深深的歉意。
她艰难地抬起还有些无力的手臂,轻轻回抱住他颤抖的身体,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chara:“……没事了,Azzy……我没事了……别怕……”
她的嘴角努力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一个安抚的微笑。
这细微的动作和微弱的声音,对Asriel来说却如同天籁。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脸上那抹虽然苍白却真实存在的微笑,巨大的恐惧才慢慢被失而复得的狂喜替代。
他吸着鼻子,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Toriel和Asgore几乎是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灼。
看到床上相拥的兄妹和Chara睁开的眼睛,两位国王和王后同时松了一口气,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Toriel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Toriel:“我的孩子!”
Toriel快步上前,温暖的手掌抚上Chara的额头,感受着那不再冰冷的温度,声音哽咽。
Toriel:“感谢上天……”
Asgore:“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Asgore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站在床边,宽厚的手掌按在Asriel的头上,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力量。
然而,这份温馨的喜悦很快被紧随其后的身影打断。Gaster几乎是和国王夫妇前后脚赶到,他步履匆匆,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身为首席科学家的凝重。
GASTER:“Chara公主,您醒了。”
Gaster的声音充满“惊喜”,他快步走到床边,目光锐利地扫过Chara苍白的脸和虚弱的姿态,镜片后的眼神深处却飞快掠过一丝评估和……不易察觉的失望。他内心冷哼:
GASTER:(果然……‘决心’还是太不稳定了。这种程度的能量逸散,差点毁了最珍贵的样本!)
Toriel:“Gaster博士?”
Toriel看向他。
GASTER:“我必须立刻为Chara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Gaster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和“紧迫”。
GASTER:“这次能量逸散事件前所未有,我们必须了解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确保没有后遗症,并找到原因防止再次发生!”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随身携带的金属箱里熟练地取出了消毒棉片、止血带和采血针管。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没给Chara反应的时间。Toriel和Asgore虽然担心,但也觉得检查是必要的,没有阻止。
冰冷的酒精棉擦过Chara手臂内侧的皮肤,带来一阵寒意。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Chara微微蹙了下眉,但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采血管。
Gaster紧盯着那管迅速被填满的血液样本,仿佛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一个新的的想法在他脑中疯狂滋生。
GASTER:(决心……这种力量的强度,是否与宿主本身的情绪、意志、甚至……“念头”的强烈程度有关?恐惧?愤怒?仇恨?还是……求生欲?)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种冰冷的兴奋。如果能找到激发和强化“决心”的关键情绪节点,甚至定向诱导……
他没有立刻实施这个危险想法的打算,样本的恢复和稳定是当前首要任务。他小心地封好血样,放入恒温箱。
GASTER:“Chara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但还需要密切观察。”
Gaster收起箱子,脸上重新挂起那种“专业”的严肃。
GASTER:“为了她的安全,我建议每周进行一次血液生化指标和决心能量水平的追踪监测。我会亲自负责。”
他看向Toriel和Asgore,语气带着“为科学献身”的使命感
GASTER:“这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理解‘决心’,或许能找到彻底稳定它的方法,甚至……为怪物们带来新的希望。”
Toriel和Asgore对视一眼,虽然对频繁抽血有些心疼,但想到Chara的安全和可能的未来,还是点了点头。
GASTER:“那么,我立刻回去分析这份关键样本!”
Gaster像是得到了许可,一刻也不愿多待。他对着床上的Chara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
GASTER:“好好休息,亲爱的孩子,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说完,他抱着恒温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仿佛真的有十万火急的实验在召唤。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家人。Toriel和Asgore围在床边,轻声询问着Chara的感觉,是否需要什么。
Asriel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怕她下一秒又会昏睡过去。
Chara靠在枕头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有些疲惫的放空。
面对家人的关切询问和担忧,她只是努力维持着脸上那抹浅淡的微笑,轻轻地点头,用简单的“嗯”、“还好”、“不饿”来回应。
她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那感觉像是灵魂的一部分被强行抽离后的空洞,以及……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冰冷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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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验室,绝对的死寂被能量罩内藤蔓徒劳的抽打声打破。
Flowey被困在透明的能量牢笼里,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可笑而无力。藤蔓撞在禁制光壁上,只能激起一阵涟漪般的微光,无法撼动分毫。花盘上写满了愤怒、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无力感。
Gaster站在能量罩外,白色的长袍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
他背着手,镜片反射着能量罩的微光,看不清眼神。
他沉默地审视着Flowey,那目光不像在看一个生命,更像在评估一件奇特的仪器。
GASTER:“说吧”
Gaster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金属刮擦着Flowey的意识。
GASTER:“你和那个时空夹缝里的存在——Frisk。你们是如何同时使用‘重置’力量的?原理是什么?能量如何协调?时间线如何锚定?”
一连串冰冷精准的问题砸下来。Flowey的花瓣因愤怒而张开:
“我凭什么告诉……啊啊啊啊啊”
只见gaster嗯下一个按钮,强烈的电击涌入小花的身躯,它呼喊着救命。
然而没人来救它。
“我说……我说……别电了……别电了啊啊啊啊啊!”
gaster这才停下来,小花大口大口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才说道
小花:重置?哼!那本来就是我的能力!是我先发现的!那个该死的Frisk!是他突然冒出来,像个强盗一样抢夺我的权限!我只是在抢回来!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什么原理!你问错花了!”
GASTER:“抢夺?”
Gaster微微歪头,似乎在品味这个词。
GASTER:“权限……有趣。那么,告诉我,在你们‘抢夺’的过程中,是否发生过力量冲突?是否产生过……特殊的能量逸散?或者说,污染?”
小花:“污染?”
Flowey愣了一下,随即花盘扭曲。
小花:“我只知道那家伙身上有股让人恶心的味道!像屠宰场!比最臭的下水道还恶心!每次他重置,那味道就更浓一点!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Gaster没有理会Flowey的咒骂,他缓缓踱步,绕着能量罩走了一圈,指尖在冰冷的能量壁上划过,留下细微的能量涟漪。
GASTER:“看来,你确实知道的不多。”
Gaster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随即,那失望被一种带着某种诡异兴致的语调取代。
GASTER:“那么,我们换个话题。”
他停在Flowey的正前方,身体微微前倾,镜片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能量罩,牢牢锁住Flowey的核心。
GASTER:“你经历过屠杀线,对吗?”
Gaster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诱导般的耳语感。
GASTER:“你亲眼见过……当那个叫Chara的孩子,被‘仇恨’彻底点燃时……她的力量,达到了何种地步?”
Flowey的花盘猛地一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它的根茎窜到花蕊!
小花:(什么情况,上个时间线不是压根连屠杀线都没达到…)
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穿着黄绿条纹衫的身影,周身燃烧着粘稠如墨的暗色火焰,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根本不是眼睛,是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洞!
她挥出的每一刀,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连Sans那该死的龙骨炮都被硬生生劈开!
那股力量……那股纯粹的、毁灭性的、带着最深绝望和诅咒的仇恨能量……强大到让当时拥有六魂之力的它都感到灵魂深处的战栗!
小花:“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Flowey的声音因恐惧而尖锐变调,藤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Gaster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Flowey的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从实验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支闪烁着幽蓝魔法符文的金属针管。
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接着,他又拿出一个由纯净魔法水晶雕琢而成的小圆柱形容器。
容器表面覆盖着精密繁复的封印符文,流光溢彩,散发出强大的禁锢气息。
在Flowey惊恐的注视下,Gaster将那支特制针管,精准地刺入了能量罩上一个极其微小的能量接口。
针管无视了强大的禁制,如同探入水中般轻易地伸了进去!
小花:“你……你要干什么?!”
Flowey惊恐地想要后退,但狭小的能量罩内无处可躲。
针尖,带着冰冷的触感,轻轻刺入了Flowey一片蜷缩着的花瓣边缘。
没有剧痛,只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剥离感!
仿佛有什么与它共生,却无比阴暗污秽的东西正被强行抽取!
Flowey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能量罩隔绝了声音),整朵花剧烈地痉挛起来!
它的花瓣颜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根茎痛苦地扭动。
针管内,一股如同活物般的纯黑色物质被缓缓抽取出来。
那黑色浓郁得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在针管里不安地蠕动、翻滚,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恶意和不祥!
Gaster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不断增多的黑色物质,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痴迷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专注。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抽取过程,直到针管内再也吸不进一丝黑色。
他缓缓抽出针管。
针尖离开花瓣的瞬间,Flowey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在能量罩底部,花盘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气息微弱。
Gaster没有再看虚弱的Flowey一眼。
他全神贯注地将针管里的黑色物质,小心翼翼地注入那个闪烁着强大封印光芒的水晶容器中。
当最后一滴黑色物质落入水晶容器,容器内壁的封印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那些光芒如同活物般交织缠绕,死死锁定了容器中央那团试图冲击瓶壁的黑色物质。
光芒与黑暗在狭小的空间内无声地激烈对抗,最终,符文的光芒占据了上风,将那股纯粹的不祥死死禁锢其中。
Gaster将水晶容器举到眼前,幽暗的灯光下,那团被封印的黑色物质如同拥有生命的心脏般,在无数符文的压制下,依旧不甘地搏动着。
他冰冷的指尖轻轻拂过光滑的水晶壁,感受着里面那股毁灭性的力量。
GASTER:“多么……纯粹而强大的‘燃料’……”
Gaster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赞叹。
GASTER:“仇恨……果然是点燃‘决心’最佳的材料。”
他将这盛放着“仇恨”本源的水晶瓶,如同收藏最珍贵的艺术品般,郑重地收进了实验袍内侧一个特制的隔离口袋中。
冰冷的镜片后,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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