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月神:从瓦舍小妞到朝堂智囊
超小超大

血色蓑衣

左护法的弯刀擦着苏满月的耳畔劈进木门,木屑飞溅到她脸上。萧惊寒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她往灶台方向猛推。铁锅落地的脆响中,玄教教徒如潮水般涌进木屋。

"带着虎符走!"萧惊寒咳出一口血沫,竟从腰间摸出枚烟雾弹砸在地上。呛人的白烟瞬间弥漫全屋,苏满月趁机拖起慕容瑾冲向老婆婆指的后门。萧惊寒的刀光在烟雾里撕开血路,钢铁碰撞声中夹杂着他压抑的痛哼。

后门通往陡峭的土坡,湿滑的泥地里混杂着碎石。苏满月跌跌撞撞跑出几步,听见身后传来利刃入肉的闷响。她回头看见萧惊寒半跪在地,左护法的弯刀正插在他肩胛,而他手里的匕首已经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快走!"萧惊寒的吼声混着血沫,肩胛骨的伤口让他整条胳膊都使不上力。左护法倒在地上抽搐,眼睛死死盯着苏满月手中紧握的虎符。

慕容瑾突然抓住她手腕:"去地窖!"老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坡下,正奋力掀开一块青石板。苏满月这才发现脚下竟是个隐蔽的地窖入口,台阶上长满了滑腻的青苔。

"将军!"她还想伸手去拉萧惊寒,玄教教徒已经冲破烟雾。萧惊寒猛地将她推下台阶,自己转身迎敌的瞬间,苏满月看见一把弯刀从他后腰刺穿出来。

石板重重合上的刹那,萧惊寒的最后一句话顺着缝隙飘进来:"虎符......在机关城......"

地窖里漆黑一片,只有慕容瑾摸出的火折子闪烁着微弱火光。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渗出的水珠滴答作响。苏满月扶着墙滑坐在地,腿软得站不起来,萧惊寒最后那个背影在眼前挥之不去。后腰的伤、肩胛的刀,还有那口喷在她衣襟上的黑血......

"他不会有事。"慕容瑾的声音突然响起,火光照亮他半边脸。他正用布带勒紧左臂伤口,血珠顺着布纹缓缓渗出,"玄教要活的萧惊寒,他们需要将军府的密道图。"

苏满月抬眼瞪他,眼眶红得像要滴血:"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她想起那个卖酸枣糕的老婆婆,想起地窖入口,想起慕容瑾安排好的一切,"从皇陵开始,你就在利用我们引开二皇兄和玄教的注意力?"

火折子突然凑近,慕容瑾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否则呢?带着昏迷的镇国将军和手无寸铁的瓦舍丫头,怎么冲出禁军和玄教的双重包围?"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她鼻尖,"苏满月,收起你那套江湖义气!现在我们每走一步都踩着刀刃,要么赢要么死!"

"那萧惊寒呢?"苏满月拍开他的手,掌心沾到温热的血,"他就该去送死?"

"他是镇国将军!"慕容瑾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守护虎符是他的职责!就像你必须活着把虎符送到机关城!"

苏满月突然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一个职责!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是不是都把人命当棋子?"她揪着慕容瑾的衣领将他拽到面前,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告诉你七殿下,我不是那些任你摆布的朝臣!要是萧惊寒死了,这虎符......"

"够了!"慕容瑾打断她,胸口剧烈起伏。火光照亮两人之间紧绷的空气,能看清彼此眼中跳动的怒火和......一丝复杂的情绪。苏满月这才发现他们靠得有多近,能闻到他发间的雨水腥气,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草药味。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噤声,慕容瑾熄灭火折子,将苏满月按在石壁角落。黑暗中,苏满月能感觉到他抵在自己腰间的手,还有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体温。

"好像有人下来了。"苏满月的声音发颤,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慕容瑾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捂住她的嘴,最终却只是更用力地按住她。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拖拽重物的沙沙声。苏满月屏住呼吸,看见通道拐角处晃过一盏马灯,灯下是两个穿着玄教服饰的教徒,正拖着个麻袋往地窖深处走。麻袋轮廓像极了人形,地上还拖着道长长的血痕。

是萧惊寒!

苏满月的心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就要冲出去。慕容瑾死死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别冲动!"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让她浑身一颤。

两个教徒在前方停住脚步,其中一个掏出钥匙打开铁门。铁链碰撞声中,苏满月听见熟悉的咳嗽声从麻袋里传来。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

"这死鬼还活着,"教徒甲踹了踹麻袋,"左护法要是没死......"

"闭嘴!"教徒乙打断他,"赶紧把他扔进蛇窟,教主还等着我们复命。"

铁门吱呀作响地打开,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苏满月浑身冰凉——那里面竟然养着毒蛇!她再也忍不住,抓起地上的石块就朝教徒砸去。

石块正中教徒甲后脑勺,他闷哼一声栽倒在地。教徒乙惊得转身,刀还没出鞘就被暗处冲出的慕容瑾踹中膝盖。苏满月趁机扑到麻袋边,用牙齿咬断捆扎的麻绳。

萧惊寒蜷缩在麻袋里,脸色白得像纸,腰间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他看见苏满月,虚弱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别说话!"苏满月扶起他,眼眶发烫。慕容瑾已经解决掉那个教徒,正用刀劈开铁锁:"蛇窟后面有条密道,快走!"

三人刚冲进铁门,萧惊寒突然腿一软跪倒在地。苏满月低头一看,惊得倒吸凉气——一条手臂粗的黑蛇正缠在他脚踝,毒牙深深嵌进皮肉里。

"别动!"慕容瑾迅速拔刀,刀锋精准地斩下蛇头。黑蛇的身体还在抽搐,伤口处已经泛起青紫色。萧惊寒额头冷汗直冒,嘴唇开始发紫:"这下......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闭嘴!"苏满月撕开自己的裙摆,死死勒住他小腿,"你欠我的还没还完,不准死!"她抬头看向慕容瑾,"有没有解药?"

慕容瑾脸色凝重地摇头:"这是玄教的养魂蛇,毒液专攻心脉......"他突然顿住,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我从父皇暗卫那里得来的'九转还魂散',或许能......"

话音未落,通道深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玄教的人追上来了!

"你带他走!"苏满月将萧惊寒推给慕容瑾,捡起地上的弯刀,"我断后!"

慕容瑾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

"快走啊!"苏满月猛地将他们往密道方向推,"记得去机关城!"

慕容瑾咬了咬牙,背起昏迷的萧惊寒冲进密道。苏满月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转身握紧了弯刀。玄教教徒已经出现在通道拐角,为首的正是脸上带着刀疤的右护法。

"抓住她!教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右护法狞笑着下令,教徒们举着刀蜂拥而上。

苏满月深吸一口气,将虎符藏进内衣,握紧了刀柄。她想起萧惊寒挡在她身前的样子,想起慕容瑾在雨夜里说的那些话,想起老婆婆浑浊却坚定的眼神。她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更不是需要人保护的瓦舍丫头。

今天,她要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弯刀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苏满月的身影在火把光中穿梭,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她的招式没有章法,却招招致命——那是在瓦舍看多了生死搏斗,在市井摸爬滚打练就的生存本能。

教徒一个接一个倒下,血腥味弥漫在狭小的通道里。苏满月的手臂被划伤,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淌,可她却感觉不到疼。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找到萧惊寒,把虎符送到机关城!

就在这时,右护法突然从背后偷袭。苏满月察觉到危险时已经太晚,只能堪堪侧身躲过要害,弯刀在她背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单膝跪倒在地。

右护法狞笑着步步逼近:"跑啊!我看你还怎么跑!"

苏满月握紧刀柄,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越来越沉。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血浸透了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她绝望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右护法,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突然,通道深处传来一声长啸,紧接着是密集的箭雨声。右护法惨叫着倒下,背上插满了羽箭。苏满月惊讶地抬头,看见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人正站在通道拐角,为首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苏姑娘,跟我们走。"蒙面人伸出手,声音沙哑却异常熟悉。

苏满月看着那双手,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玲珑阁的人?"在瓦舍时,她曾听客人们提起过这个神秘的情报组织。

蒙面人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苏满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那只手。当她被扶起的瞬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倒下前,她仿佛听见远处传来萧惊寒焦急的呼喊......

冷水泼在脸上时,苏满月呛咳着睁眼。石牢墙壁渗着水,铁栅栏外燃着支松脂火把,将玲珑阁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腕被粗麻绳反绑在身后,勒得皮肉生疼。

"醒了?"沙哑的声音从栅栏外传来。蒙面人蹲在火把旁擦拭长剑,剑锋倒映着跳动的火光,"右护法的刀没要你的命,算你命大。"

苏满月挣扎着想坐起来,后背伤口立刻撕裂般疼。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的腥甜:"你们到底是谁?救我又关我,是什么道理?"

蒙面人放下剑,从怀里掏出个陶瓶扔进来。陶瓶在草堆上滚了两圈停下,瓶身贴着张小纸条——「九转还魂散」。苏满月瞳孔骤缩,那不是慕容瑾带走的解药吗?

"萧惊寒呢?"她扑过去抓住栅栏,指节泛白,"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火把突然被凑近,蒙面人的眼睛在暗影中亮得骇人。苏满月这才看清对方口罩下露出的下巴,还有左耳垂那颗极小的朱砂痣。她猛地想起半年前在瓦舍后门,那个帮她赶走泼皮的货郎——耳垂上也有同样的痣。

"玲珑阁从不插手朝廷纷争,"蒙面人往后退开两步,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但虎符关系天下安定,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少跟我打哑谜!"苏满月抬脚踹向栅栏,铁链哐当作响,"萧惊寒到底是生是死?"

石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穿青衫的少年端着木盆走来,盆里放着套干净衣衫和伤药。少年经过蒙面人身边时,偷偷往石牢里塞了个油纸包。苏满月趁蒙面人转身的瞬间,飞快将纸包藏进袖中。

"先换药。"蒙面人丢下这句话,转身消失在通道尽头。

苏满月等脚步声远了,才颤抖着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啃过的麦饼,还有张用炭笔写的字条:「蛇毒已解,将军在东厢房。三更时分,西墙见。」笔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

三更梆子声传来时,苏满月已经换上了青衫少年送来的男装。她用偷藏的发簪撬开牢门铁锁,蹑手蹑脚穿过回廊。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青砖地上织出斑驳的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兰花香。

东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苏满月推开门,看见萧惊寒躺在木板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嘴唇已经有了血色。他听到动静猛地睁眼,看见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狂喜。

"满月?"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苏满月赶紧按住他:"别乱动!"她掏出油纸包里的麦饼递过去,"快吃点东西,我们得赶紧逃。"

萧惊寒咬了口麦饼,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慕容瑾呢?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提到慕容瑾,苏满月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甩开萧惊寒的手,别过头去:"他带着虎符去机关城了。"

萧惊寒的手指僵在半空,眼神黯淡下来:"是吗......"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笑,"也好,有他在,虎符会安全的。"

苏满月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蹲下身,握住萧惊寒冰凉的手:"等我们逃出去,就去找他。虎符是你的,机关城的秘密也该由你揭开。"

萧惊寒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节泛白:"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两人同时噤声,苏满月抓起桌上的油灯,萧惊寒则握紧了藏在枕下的匕首。门被缓缓推开,月光下,青衫少年的脸显得格外苍白。

"跟我来!"少年急促地说,"右护法的人发现你们不见了,正到处搜查!"

三人刚跑出东厢房,就听见前院传来嘈杂的人声。青衫少年带着他们钻进假山后的密道,通道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爬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突然透出微光。

"到了!"少年率先爬出去,苏满月紧随其后,刚探出脑袋就愣住了——外面竟是个巨大的药圃,月光下种满了珍稀药草,中央有座温泉池子,热气袅袅上升,在夜空中凝成白雾。

"这是......"苏满月惊讶地看着四周。

"玲珑阁的药圃,"萧惊寒也爬了出来,靠在石壁上喘气,"传闻这里能解天下奇毒。"

突然,温泉池里传来哗啦一声水响。苏满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从水中站起,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月光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女子缓缓转过身,苏满月看清她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脸,竟和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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