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梁悦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银线。

她指了指自己的单人床，“跟我一起睡没问题吧？”

玲站在门口，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看了看那张不大的床，又看了看梁悦，突然挺直腰板，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没…问题…老板。”

梁悦翻了个白眼，懒得解释，直接钻进被窝。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侧身面朝墙壁，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

玲像只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生怕惊动了什么。

起初，玲规规矩矩地躺在床沿，连呼吸都放得很轻。梁悦能感觉到床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像极了山间清晨的薄雾。

渐渐地，身后传来细微的挪动声，玲的身体一点点靠近，直到她的手臂轻轻环住了梁悦的腰。

梁悦没有动。她能感觉到玲的呼吸拂过自己的后颈，温热而均匀。

玲的手心有些潮湿，贴在她的衣服上，传来细微的颤抖。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梁悦听着身后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没有和人同床共枕了。

玲在睡梦中又往梁悦身上贴了贴，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梁悦轻轻叹了口气，任由她抱着。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很快又归于寂静。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第二天一早，梁悦就拉着玲来到院子里的水缸旁。

水缸上结着一层薄霜，梁悦舀了几桶冷水倒进大木桶。

“看着。”梁悦蹲下身，从兜里摸出打火石，火星子溅在干草上，却怎么也点不着。

她皱着眉头捣鼓了半天，突然拍了下脑门：“我傻啊！”说着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蹿了起来。

玲站在一旁，看着梁悦熟练地添柴。火舌舔舐着木桶底部，水面上渐渐升起白雾。

大约过了十分钟，梁悦试了试水温，满意地点点头。

她三下五除二脱掉睡衣，月光般的肌肤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玲看得脸颊发烫，慌忙低下头。

梁悦已经跨进木桶，舒服地叹了口气：“愣着干嘛？脱衣服进来。”

玲手忙脚乱地扯掉破旧的衣裙，像只受惊的小鹿钻进木桶。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梁悦靠在木桶边缘，闭目养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糟了！”

她“哗啦”一声站起来，水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滚落。玲赶紧别过脸，却听见梁悦已经踩着湿漉漉的脚印跑进屋里。

不一会儿，她抱着洗发露、沐浴露和毛巾回来，发梢还在滴水。

“接着。”梁悦把毛巾扔给玲，自己挤了些洗发露在掌心，“转过去，我给你洗头。”

玲乖乖转过身，感觉梁悦的手指轻轻揉搓着自己的金发。泡沫的清香混着晨雾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作者：我想喝！！！

作者：

梁悦的指尖刚碰到玲的后背，就感觉掌下的身体瞬间绷紧。

玲的金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在朝阳下泛着麦浪般的碎金，发梢的水珠滴落时，在水面激起细小的涟漪。

“放松。”梁悦挤了团沐浴露，泡沫在掌心揉开时散发出薄荷香。

她的手刚抚上玲的肩胛骨，就发现那里有道暗红色的旧疤，像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

玲的耳尖红得能滴血，手指死死扣着木桶边缘，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夜垃圾桶的污渍。

梁悦的动作突然放轻，泡沫在疤痕上温柔地打着旋。

她想起在星际战场时，医疗兵给伤员处理创伤的手法，指尖沿着脊椎轻轻按压：“这里疼过吗？”

玲摇摇头，金发上的水珠甩到梁悦脸上。她慌忙想转头道歉，却被梁悦按住肩膀：“别动。”沐浴露的泡沫顺着蝴蝶骨滑落，在玲腰间积成一小堆雪白。

洗到手臂时，梁悦发现玲肘关节有圈淡青的淤痕，像是被绳索勒过。

她故意用毛巾裹住那块皮肤擦拭，却发现玲在发抖。

木桶里的水渐渐凉了，梁悦突然掬起一捧水浇在玲背上：“转身。”

玲僵着脖子转过来时，梁悦已经用毛巾挡住她胸口。隔着湿透的毛巾，能感觉到玲的心跳快得像受惊的兔子。

梁悦快速擦完剩下的部位，把毛巾往她头上一罩：“好了。”

晨雾已经完全散去，梁悦甩了甩湿发，水珠在阳光下划出小彩虹。玲还缩在木桶里，通红的脸颊埋在毛巾里，只露出双湿漉漉的蓝眼睛。

梁悦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衣服。她挑了件白色长袖和蓝色卫衣，又找了条牛仔裤和一条未拆封的小内裤。

“泡完自己穿。”梁悦把衣服放在木桶旁的板凳上，转身回屋时听见水花轻响。

她靠在窗边，望着院子里升起的炊烟，思考着怎么跟王铁柱和翠花解释。翠花心软，应该好说话，但王铁柱那个倔脾气……

几分钟后，玲穿着新衣服出现在门口。梁悦抬头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阳光透过门缝洒在玲身上，蓝色卫衣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金发还未干透，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那双蓝眼睛像是山间最清澈的湖水，让人移不开眼。

玲被梁悦看得手足无措，手指不停地揪着衣角。

卫衣对她来说有点大，袖子遮住了半个手掌，牛仔裤的裤脚也卷了好几圈。她低着头，脸颊泛着红晕，像极了晨露中的山茶花。

“咳。”梁悦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等会儿你见到一个女人，你就说……”她正说着，东屋传来王铁柱的咳嗽声。

玲被吓得往梁悦身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鹿。

梁悦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在。”她看了眼玲湿漉漉的金发，转身去拿毛巾，“先把头发擦干，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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